我一把抓住羅凱著急收回的手。
“你這個小偷!”
許安然卻狠狠把我推開,桌上的熱湯就這樣倒在我的手上。
她護在羅凱身前,一臉憤怒:“陳宇軒你瘋了!羅凱是畫家,你怎麼可以這樣抓他的手?”
我呆在原地,手上劇烈的灼傷竟然比不上內心的疼。
他羅凱的手金貴,我的手就是爛泥嗎?
我忍著痛維持體麵:“許安然,羅凱手上的戒指哪來的?”
許安然不耐煩的看向我:“陳宇軒你有完沒完?你的戒指在我這,羅凱這枚是他的!”
她從包裏拿出戒指盒,裏麵是一模一樣的戒指。
她捏著戒指向我展示戒指內圈。
“你看,我們當時一起刻的縮寫還在呢!”
當時選這枚戒指時,許安然靠在我的懷裏提出要刻縮寫。
她說刻了名字,這枚戒指才是獨屬於我們兩個人的。
可她竟然沒看出,那枚仿造的戒指內圈上少了個她落款習慣性的一點。
我扯出一抹冷笑:“羅凱怎麼會有我們的同款戒指?”
許安然不以為然:“他喜歡就找人定做了,那又怎麼樣?”
我咬牙,原來我們的婚戒在她看來不過是可以隨意仿造的東西。
手臂的刺痛提醒我不盡快傷口會惡化,我隻好先離開。
臨走前,我聽到包廂內有人低聲談論。
“不過是一個土大款,裝什麼裝啊。”
“還是羅凱更適合安然,都是高知分子,吊打那殘疾土老帽不知道多少。”
我放慢了腳步,想聽到許安然為我爭辯,哪怕隻是一句。
可許安然隻是圍著裝痛的羅凱團團轉,滿眼心疼。
我去了醫院包紮好傷口回到家時,許安然正巧帶了一袋燙傷藥回來。
她看著我纏著繃帶的手臂,有些慌了:“怎麼會那麼嚴重?我以為隻是普通的燙傷。”
我躲開了撲過來的許安然,神情冷淡。
兩人對峙的時候,我手機傳來短信提示聲。
是民政局發來的,它提醒我今天預約的結婚登記時間已超時,需要盡快重新約定時間。
今天原本打算許安然試完婚紗就去登記,結果不歡而散。
我還在猶豫的時候,許安然搶過我的手機預約明天登機。
她抓著我的衣角,眼睛明亮:“宇軒,這次我不會再錯過了。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
這張笑臉,和高中時一模一樣。
我高中是貧困生,處處受人排擠。
許安然作為班長一直關照我,她就是我那段黑暗日子唯一的光。
最後我因為家裏沒錢輟學了。
幸運的是,家裏因為拆遷得了一筆不菲的賠償款。
而在聽說許安然家裏破產後,我第一時間趕到替她擺平。
我的腿也因為保護許安然被討債人重擊,落下了跛腳的毛病。
如果不是因為我剛好有錢,或許我隻配當一輩子舔狗。
於是我加倍的對她好,卻在羅凱回來後被傷得遍體鱗傷。
看著她和高中時一樣的笑臉,我的心再次不爭氣的跳動。
再過兩天,就是我們兩個的婚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