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克第五年,洛琛的白月光回來國了。
她衝我下跪:「我求求你,阿琛的孩子得了白血病,需要新生兒的臍帶血配型救命。」
「讓琛哥給我一個孩子,我不會插入你們的生活。」
我難以置信的甩開她的手。
她摔倒在地上。
洛琛大力推開我,奔向她。
「你過分了!她不過是想要救自己的孩子,你用得著這麼粗魯!」
「我會讓她有個孩子,僅此而已,你別鬧。」
我看著他們郎情妾意的樣子,隻覺得可笑。
難道這就是他勸我丁克的原因嗎?
1
結婚五周年紀念日,我和洛琛正在甜蜜約會。
突然被兩個不速之客打斷。
門外陌生的女人牽著一個四五歲左右的男孩,走進來。
對著我撲通一聲跪下。
「洛太太,我求求你,救救阿琛的孩子。他得了白血病,醫院裏匹配不到合適的骨髓。」
「醫生說新生兒的臍帶血配型率更高,我想救我的孩子。」
洛琛有孩子?
我被這一消息震驚在原地。
女人拉住我的手哀求。
「我跟洛琛清清白白,是我們分手之後我才發現我懷孕了。」
「我絕對不會破壞你跟洛琛的感情,隻要我懷上了孩子,我立馬消失永不出現。」
她握住我的手,長長的指甲用力掐得我很痛。
我吃痛下意識地甩開她的手,不敢置信:
「你想讓我的丈夫跟你上床,讓你懷上孩子?不可能!」
女人被我甩開,砰地一聲倒在地上。
我嚇得後退了一步。
明明我沒有那麼大力氣。
原本一言不發的洛琛蹭的一下站起來,大跨步過來。
小孩尖叫著衝我喊:「壞女人!欺負我媽媽!」
洛琛一把推開我,咬牙切齒:
「展嘉,你過分了!她不過是個可憐的母親,你用得著這麼粗魯。」
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剛打算解釋,女人就窩進了他的懷裏,小聲嗚咽:
「阿琛,對不起,我不該出現。我不想破壞你的家庭,可是安安他才五歲,我想讓他活下去。」
洛琛的手遲疑著落在她的頭上,輕輕安撫著。
小男孩拉住了他的衣服,抬眼小心翼翼地望著爸爸。
我看見洛琛慢慢蹲下,把小孩攬在了懷裏。
像是失而複得的珍寶。
我的心沉了下去。
結婚五年,洛琛一直都是堅定的丁克族。
因為他占有欲強,不喜歡孩子,更不想要孩子奪走我的注意力。
但此刻,他溫柔地抱住那個叫小安的孩子,哪裏有半點排斥。
「媽媽,你醒醒?」
小孩哭鬧聲響起。
是她暈倒了。
洛琛小心翼翼地抱起女人,往外衝去。
一邊走還一邊不忘警告我:
「我會讓她有個孩子,僅此而已,你別鬧。」
隻留下我呆呆地站在原地,眼神絕望。
結婚五周年,他竟然要給前女友一個孩子。
2
我等了一夜他的解釋。
可洛琛徹夜未歸。
等回到家已經是中午,身後還帶著那個女人和孩子。
「這是虞煙,剛從國外回來,這段時間暫時先住在家裏。」
「你把主臥收拾一下,搬去小房間。小安身體不好,煙煙帶著孩子睡大臥室方便照顧。」
我沙啞著嗓子:
「我為什麼不能住次臥?」
洛琛看了我一眼,雲淡風輕:
「我住次臥,讓小安看見了爸爸和其他女人在一起,對他不好。」
才一個晚上,他對這母子倆關心備至。
甚至忘了和他同床共枕五年的妻子。
小房間其實是我們家的雜物間,堆積著各種雜物,隻有一張狹小的單人床。
洛琛站在門口:「小安得了白血病,他是我兒子,我不能不管。以後他們的一日三餐就按我的標準來,你精細些。」
見我還不吭聲,洛琛低了低聲音。
「虞煙是我曾經的前女友,當初她一聲不吭的離開,我們就斷得一幹二淨。」
「我愛的人隻有你,往後餘生陪我一輩子的人,隻有你。」
「乖,聽話。」
他說得認真,就差對天發誓。
所以我可恥地相信了。
歎了口氣,我走上前緩緩抱住了他的腰,聽著他的心跳,心慢慢落到了實處。
晚上,我正準備做飯。
虞煙特地跑進來調情。
「阿琛,我做一道你最喜歡吃的菜,你猜猜是什麼?」
虞煙嬌笑著看著洛琛,滿眼依賴。
洛琛掃了我一眼,語氣不太好:
「就你那笨手笨腳,別燒了廚房,出去。」
虞煙癟癟嘴,看見我又笑起來。
「嘉姐,謝謝你把房間讓我們,你想吃什麼,我都可以做。」
洛琛皺眉,加重了語氣。「出去!」
虞煙不情不願地出去了。
我剛要讓洛琛幫我係上圍裙,一個小身影竄了進來,抱住洛琛的腿撒嬌。
「爸爸,爸爸,陪我玩,別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媽媽陪,我也要。」
洛琛抱起小安,寵溺地摸了摸他的頭。
「好,爸爸媽媽陪你。」
說完就抱著人離開。
客廳裏小安時不時喊著爸爸媽媽,他們耐心的答應了一聲又一聲。
其實我也想過和洛琛有孩子。
剛結婚那年,我意外從他的書裏發現的一張卡片。
「洛時安。願我們的孩子,時時平安。」
我這才知道,原來,他是想要孩子的。
甚至偷偷給我們的孩子取了名。
隻是他心疼我受罪,所以堅持丁克。
想到這,我嘴角剛要揚起一抹微笑。
客廳裏就傳來女人嬌俏的聲音:
「洛時安!」
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客廳裏,虞煙漲紅了臉。
「洛時安!你再胡說,媽媽要生氣了!」
「我沒胡說,媽媽床頭櫃擺著爸爸的照片,每天晚上偷偷看著照片流淚。」
虞煙紅了眼眶,心虛地偷看了他一眼,又偏過頭去。
「哐當」一聲,我手中的盤子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想到我當時拿著卡片朝洛琛嘚瑟,嘲笑他心口不一,為自己孩子取名還偷偷摸摸。
我頭皮一陣發麻,一股無名的怒火中夾雜著難堪,在心間翻騰湧動。
我真是個笑話。
虞煙匆匆跑來,關切地問我。
「哎呀,你沒事吧,有沒有傷到手啊。」
她用掃帚把碎片掃在一起。
我陰沉著臉問她:「他為什麼叫洛時安?」
虞煙挽了下耳邊的碎發,甜笑道:
「我跟阿琛在一起時,我們就想好了孩子的名字,我還寫了一張卡片給他,讓他好好收著,不要弄丟了。」
「我取的名字哦。希望我愛的人,時時平安。」
這才是那個名字的由來。
他從未期待我的孩子降生。
是我一廂情願,自作多情,以為洛琛口是心非。
一個不受期待的孩子,怎麼會喜歡呢?
那洛琛昔日裏口口聲聲說愛我,是真的嗎?
3
我睡不著,半夜出來喝水。
客廳裏,同樣睡不著的還有洛琛和虞煙。
洛琛埋頭在虞煙的頸間,虞煙的手插進他的發間,難以自控地揚起了頭。
她看見了我。
嘴裏卻發出讓人難以自持的曖昧聲音。
洛琛急不可耐地抱起虞煙,大步走向臥室,急切地關上了那道門。
寂靜的夜裏,有些聲音穿過縫隙,層層疊疊的,飄進我的耳朵裏。
我想我找到答案了。
我離開了一段時間。
我無法麵對,我需要時間。
所以我可恥的選擇了逃避。
等我再打道回府,回到了那個不再是我家的地方。
我打開門,眼前的一幕讓我呼吸一窒。
小安躺在地上毫無反應,碎了一地的玻璃渣,他的手掌流著血,血流不止。
白血病患者的凝血功能差,傷口會一直流血,很可能會失血過多死亡。
我急忙拿了一條幹淨的毛巾纏住他流血的傷口,一隻手緊緊按著,另外一隻手拿著手機撥打電話。
我的腦子一片空白,嘟嘟聲響起,我才發現我下意思地打了洛琛的電話。
無人接聽。
我掛掉電話,打通了120的電話。
在孩子送進醫院急救室搶救,我打了幾十通電話,洛琛和虞煙才姍姍來遲。
剛到急救室,虞煙發難。
「嘉姐姐,小安病情穩定,怎麼會突然昏迷被送進急救室搶救?」
「啪!」
洛琛不由分說的給了我一巴掌,質問道:「你對小安做了什麼?」
「如果孩子出什麼事,我不會放過你。」
我捂著臉,剛要開口,手術室醫生出來。
「幸虧搶救及時,太危險了。他現在狀況很不好,住院治療,隨時觀察情況。」
「要盡快配型成功,新生兒的臍帶血概率更高,你們該要孩子計劃起來。不然,他最多隻能再活兩年。」
虞煙一下子癱軟在洛琛懷裏,她死死咬著下唇,眼淚一顆顆落下來。
洛琛滿臉的心疼,手指輕輕撬開她咬著下唇的牙齒,那斷線的眼淚好似砸在了他的心間。
這一幕太刺眼,我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病房裏,醒來的小安虛弱蒼白。
他怯弱地看了我一眼。
我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爸爸,為什麼我在爸爸家裏,展阿姨不讓我睡覺,不準我吃飯,還讓我打掃衛生,玻璃劃破我的手,好痛啊。」
「她還罵我,小野種。」
「爸爸,什麼是小野種。」
我震驚到頭皮發麻。
他才五歲,就信口胡言汙蔑我。
誰會相信一個五歲的孩子,謊話張口就來。
4
我急急解釋:「我沒有!他撒謊!」
「我剛回來,打開門就看見他躺在地上,碎了一地的玻璃,他的手還在流血,我打你的電話打不通。」
洛琛咬牙切齒地擠出我的名字,顯然他壓根不信我的話。
「展!嘉!」
「你這個惡毒女人,他不過是個孩子,你就這麼容不下他嗎?」
洛琛揚起手毫不留情,「啪!」
第二巴掌。
我依舊沒躲過。
我捂著臉解釋:「我沒有做過,他在撒謊!是他胡說八道!洛琛,你竟然不相信我!」
五歲幼童,撒謊,汙蔑,憑空捏造。
哪裏是什麼天真無邪的孩童,分明是惡魔。
我竟然還幻想我的孩子如同這般。
我不該。
虞煙抱著孩子垂眼流淚:「展小姐,我的孩子才不是什麼野種,他是在我與阿琛相愛時出現的。」
「我不會跟你搶阿琛,我是一個母親,就算你生不了孩子,也請你設身處地想想,如果是你的孩子,你舍得這麼對他嗎?」
「阿琛,你走吧。小安就是我的命,若是治不好,我會陪著他,不讓他孤單。」
洛琛傾身抱住母子倆,信誓旦旦。
「閉嘴!有我在,小安不會有事!」
虞煙軟弱地依偎在洛琛的懷裏,哭得傷心欲絕。
我好像那十惡不赦的惡人,硬生生要拆散他們一家三口。
我摸著紅腫的臉頰,左耳響著嗡鳴聲,臉上的痛感抵不過心裏一陣陣的絞痛。
洛琛溫柔地衝著虞煙輕聲安慰著。
我強忍著臉頰的刺痛,開口:「虞煙,他的話是你的教的吧。」
「一個五歲的孩子,怎麼可能張口就來,如此流暢的說出我怎麼傷害他的,小野種這種話,沒人教他怎麼會。」
我對上虞煙的眼睛,她的眼神飄忽了一下。
「對了,我忘了告訴你們了,客廳裏我安裝了一個攝像頭,本來是為了養貓做準備的。」
「我得打開視頻,好好看看,我是怎麼欺負一個五歲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