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覺得,她現在的樣子特別醜陋。
她朝我走來,將喜糖放在一邊的桌子上,捏了一把我受傷的腿。
腿疼讓我發出哀嚎。
她卻露出笑顏,“馮晚騏,讓你作,受傷了吧。”
“我隻不過是去和阿墨辦一場婚禮,跟要了你命一樣。”
“一個大男人,未免也太小心眼了。”
我永遠也忘不了在他們婚禮上我狼狽的樣子。
全場人看向我的眼神,都像是看一灘扶不上牆的爛泥一樣嫌棄。
甚至有小孩大聲發出哄笑,“媽媽,這個叔叔好像條狗。”
“男孩要有誌氣,你長大後不要像這個叔叔一樣哦。”
“人家都不愛他,他還死皮賴臉的來搶親,真以為自己是電視劇男主角啊。”
要不是我愛她,又怎麼會在幾十萬人盯著的一場重大婚禮上,去丟人現眼。
現在,我看著單紫純嬉皮笑臉的樣子,隻覺得她好冷漠。
心像是被狗吃掉了一樣。
我皺著眉頭,委屈再一次彙聚成淚水,在眼眶中打滾。
“單紫純,你說的叫人話嗎?”
“你是我的未婚妻,現在不聲不響和別人結婚,我不應該去問問?”
“你到底有沒有心?”
單紫純上揚的嘴角慢慢耷拉下來,“馮晚騏,我這不是回來了嗎?”
“又不是真跟別人走了。”
“我隻是跟阿墨完成一下年少時的心願。”
“你大驚小怪什麼?”
她與林瓊墨圓夢的錢,都是我一筆筆攢起來的。
我為了她的研究生畢業典禮,不讓她落於人後,早幾個月開始瞞著她打兩份工。
周末時間還要去送外賣。
隻想為她買一顆她看好的鑽石。
她的專業是鑽石雕刻,我期待著她戴上我為她買的首飾,照研究生畢業照的那一天。
為此,我時常每天睡三四個小時,拚命打工。
餓了吃泡麵充饑。
看到她臉上的笑容已經是我最大的追求。
後來,我的鞋子破了開始磨腳,我還是舍不得換。
隻能在裏麵包上紙巾,避免摩擦。
隻為了攢錢送她她想要的限量款包包。
為了給她幸福,我一直在奔跑的路上。
是我摳摳搜搜的扣下自己的口糧攢出來的二十萬,一下交在了她的手中。
作為結婚彩禮求娶她。
我告訴她:“你要天上的星星我給你摘不下來。”
“但你告訴我要任何真實的東西,我拚了命也會將它帶給你。”
那一晚,眼含熱淚的她緊緊抱住我。
可是誰知道,她將婚期一拖再拖,竟然用這二十萬為她和林瓊墨舉辦了一場婚禮。
如今,她卻對此事漫不經心,好像是一場我不用在乎的遊戲。
她將喜糖撒在我的身上,“別愁眉苦臉的,今天可是有喜糖吃哦。”
我不知道她是真傻還是假傻,一次次地刺激我。
我暴躁的將喜糖扔在地上,沙啞著聲音:
“誰稀罕你們的喜糖?”
“單紫純,你惡心誰呢?”
“你離我遠點,滾遠點。”
她愣住了,嘴唇開始抽動著,眼淚啪嗒啪嗒掉,像是很委屈的樣子。
“馮晚騏,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你怎麼會這麼對我?”
從前一露出這種表情,我都怪我該死,又惹她傷心。
可是現在,我隻想逃離。
我拖著自己那條骨折的腿,下了床。
沒走上幾步,骨頭中就有鑽心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我吃痛,摔倒在地。
單紫純過來扶我,她擦掉眼淚,“怎麼不早去醫院看看。”
“我送你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