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清菡循聲望去,就看到了一張和她幾乎一模一樣的的臉。
薑青涵竟然沒有死,還出現在了求婚現場。
女人一襲白裙,長發披肩,一雙杏眼正淚眼朦朧的的看向他們。
直到看到真人,蔣清菡才恍然大悟,為什麼自己的衣櫃裏,一年四季都幾乎是白色的衣服了。
她忽然覺得有點喘不上氣。
“青涵?”宋懷安瞳孔猛的一縮,下意識的鬆開了蔣清菡的手,快步上前將人攬入懷中,語氣裏滿是不可置信。
“我不是在做夢吧,真的是你嗎,青涵?”
宋懷安緊緊摟著懷裏的人,就好像她是什麼失而複得的珍寶,聲音抖的不成樣子。
“懷安,真的是我。我回來了。”薑青涵也紅了眼。
“是啊,青涵,這些年你都去哪了?”
見狀,眾人湊上前去,七嘴八舌的詢問她這些年的遭遇。
薑青涵露出劫後逢生的笑容,“當初我掉下懸崖被山裏的村民救了,頭部受到重創失去記憶,直到三天前才恢複,不過......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眾人就看到了呆站在原地,麵色蒼白的蔣清菡。
剛剛為了求婚弄的絲帶粘了她全身,遠遠看去,她就好像小醜一樣。
宋懷安這才像是回過神來,拉起蔣清菡的手,嘴角勉強勾起一抹笑容。
“都怪我看到老同學太激動了。我來給你介紹下,青涵,這是我的好朋友。”
他猶豫了片刻後,還是咽下了女朋友這三個字。
“你好,蔣小姐。我叫薑青涵,咱們可真有緣分,不僅長得像,就連名字都很像呢?”
薑青涵歪了歪頭,笑著朝蔣清菡伸出了手,隻是那眼裏的得意蔣清菡看得很清楚。
她壓下心臟的刺痛,努力扯出一抹笑。
隻是還沒握上去,宋懷安就急忙打斷了她的話:“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趕緊吃飯去吧。”
宋懷安率先離開,抬腳的瞬間,毫不留情的將地上布置的粉色玫瑰碾碎。
眾人也圍在薑青涵的身邊,簇擁著她往包廂走去。
好像所有人都忘了今天原本的目的。
飯桌上,宋懷安雖然嘴上沒有參與他們的話題,但是蔣清菡卻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注意力一直在薑青涵身上。
薑青涵愛吃的菜,總能準確無誤的轉到她手邊。
薑青涵和別人說笑時,他眉頭緊皺。
薑青涵偷偷看向他時,他雖還是麵無表情,嘴角卻早已不自覺的上揚。
“清菡,你怎麼都不吃啊。”像是察覺到她的走神,宋懷安給她加了兩筷子菜。
看著碗裏紅彤彤的辣椒,蔣清菡扯了扯嘴角,卻沒有動筷子。
對上宋懷安有些疑惑的眼神,蔣清菡語氣平淡。
“我剛做完手術,需要清淡飲食。”
宋懷安臉上閃過一絲愧疚,他握住了她的手。
剛想說什麼,就被一道驚訝的女聲打斷了。
“呀,青涵,你脖子上的這條項鏈,是不是去年拍賣行拍出天價的那條‘唯一’啊!”
“是啊,這是當初某人給我的求婚禮物。他說,他最大的願望就是我能戴上這條項鏈嫁給他。”薑青涵的手輕輕撫上了脖子上的項鏈,像是回憶起過去的甜蜜,羞澀一笑。
“天呐,看來那個人是對你情根深種啊。”
“是啊,聽說後來他以為我死後,每周六都會來我的墓前看我,給我帶我最愛的粉紅玫瑰,風雨無阻。”聽到女同學的調侃,薑青涵紅了臉,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宋懷安。
兩人之間流動著無形的微妙氣氛。
心裏的酸澀仿佛蔓延到嘴角,蔣清菡自嘲一笑。
原來,每個星期固定消失的時間,是跑去前女友墓前訴述衷情了啊。
“不對啊,蔣小姐脖子上的不才是那條‘唯一’嗎?”
聞言,所有人的目光,瞬間全部轉向了蔣清菡。
隻見,她的脖頸處,正帶著一條和薑青涵款式一樣的項鏈。
上麵的鑽石,同樣熠熠生輝。
隻是兩相對比下,很容易就能看出來,哪一條才是假貨。
“行了,吃飯都堵不上你們的嘴嗎?”
宋懷安薄怒的聲音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所有人都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隻是眼神卻不自覺的在三人之間轉來轉去。
感受到周圍若有若無投來的同情目光,蔣清菡胸口像是堵了塊大石頭,幾乎喘不過氣。
隨便找了個借口,她就逃了出來。
直到冰冷的涼水澆到她臉上時,蔣清菡才回過神來。
伸手摸上脖子上的項鏈,她苦澀一笑。
用力一拽後,那條假項鏈瞬間變得四分五裂,滾落在地上。
就好像預示著,她和宋懷安的這段感情。
從一開始,就是假的。
蔣清菡攥緊了手裏的半截項鏈,堅硬的鑽石毫不留情的劃破了她的掌心,但她卻絲毫感受不到痛意。
薑青涵不知何時也過來了,看到地上散落的項鏈後,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贗品就是贗品,永遠都上不了台麵。蔣小姐,你說是嗎?”
見蔣清菡沒有理她,就朝外走去。
薑青涵皺了皺眉,快步追了上去。
“蔣小姐難道就一點都不好奇,我是誰嗎?又為什麼和你長得那麼像?”
“讓開。”蔣清菡冷冷吐出了幾個字。
但薑青涵卻絲毫不怕,甚至嘴角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
“蔣小姐,你也看到了。懷安這些年對我一直念念不忘,甚至不惜造了一個替身。”
“你要是識相的話,最好自己退出。省得到時候鬧的大家都難看。”
“這話你應該和宋懷安說,而不是我。”
“你!”
薑青涵氣的攥緊了拳頭,但不知道她看見了什麼,瞬間變得楚楚可憐。
腳下一滑,就摔倒在了地上。
下一秒,一道暴怒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你們在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