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人竊竊私語的聲音響起。
“逼婚?看著人模人樣的,不會是病嬌吧,做這種畜牲不如的事。”
“這年頭家裏多封建還搞包辦婚姻,難不成是那裏不行,準備禍害小姑娘。”
我皺著眉,一旁的顧卿柔嗬斥道:“不清楚狀況,就不要亂評論。”
麵對她的護短,我心裏一暖。
但許清芸很享受我被人指點的狼狽難堪。
甚至不肯多問一句我來醫院是不是生病。
她走近一步,壓低聲音:“你害死厭舟哥的時候,想到過這個下場嗎!”
我裝作不懂,想起前世陸厭舟橫死街頭的慘狀,渾身赤裸皮膚青紫像極了被虐待。
如今的她,仍在替他報仇。
她把我拽到樓梯口,眼睛裏的厭惡幾乎要溢出來。
“我說了會嫁給你,你為什麼還要跟蹤我!心裏是有多變態,迫不及待想將我占為己有!”
說著,許清芸往外不屑盯著顧卿柔,聲音冷冽,惡意滿滿:“別以為找個女人陪你演戲,我就會動容。”
陸厭舟走進來,滿臉寵溺地捏了捏她的臉,“好了,別為我和你哥生氣。”
她禁不住陰陽怪氣瞪我:“大男人,還不如厭舟哥懂事。”
兩人一起手牽手,十指相扣親密離開。
我衝顧卿柔歉意一笑,她搖著頭說沒事。
等晚上回到家,在沙發上打得火熱緊密糾纏的兩人嚇了我一跳。
陸厭舟衝我挑釁一笑,像是在報複我似的在她腰上捏了捏,許清芸雙眼迷離嚶嚀出聲。
看見我,她不緊不慢起身拉好衣服,我越過她們徑直回了書房。
過了一會兒,門就被打開了。
許清芸淡然命令道:“過幾日厭舟哥要舉辦生日宴,他缺副袖扣,你把我送你的那個借給他。”
看我沒動,她催促道:“快點!反正你又不戴!”
她口中的袖扣,我愛如珍寶。
隻因那個袖扣是我成人禮時,她送的。
為此花千金求大師的設計稿,在國外奔走三月隻為尋找最好的材料。
我一向隻在重要場合佩戴,旁人問起時,我都會得意一笑。
現下看著她咄咄逼人的姿態,心涼了半截。
我從展櫃裏拿出袖扣遞給陸厭舟,接觸的一瞬間,袖扣掉落。
瞬間四分五裂。
陸厭舟臉色霎白,委屈道:“就算你不想給我,也沒必要摔碎啊,這可是芸芸的心血。”
許清芸一腳踩在碎片上,將我撞開,安撫陸厭舟。
我沒站穩撞到了展櫃上。
玻璃碎片四濺劃過我的手臂,頓時鮮血直流。
她卻看都沒看我一眼,眉頭微蹙執起陸厭舟的手,擔憂道:“厭舟,傷到哪了?疼不疼?”
我看著那皮上淺淺的紅痕,心底冷笑,可許清芸卻心疼地不行,捧起他的手認真吹著:“吹吹,痛痛飛走。”
我的血順著手臂往下流。
許清芸回頭時眼裏閃過一絲不忍,可在陸厭舟舉著手喊疼時果斷將目光收回。
見我心如死灰的模樣,她語氣稍緩和:
“不過是個袖扣,以後你要是多少我都給你買。”
我低聲喃喃自語道:“放心,沒有以後了。”
許清芸沒聽清,以為我又有惡毒計謀。
“要是你敢傷害厭舟,就別怪我在婚禮上當眾逃婚!”
我和顧卿柔的婚期很快就定下了。
許清芸還以為我會娶她,整日和陸厭舟廝混在一起。
脖子上的紅痕密密麻麻,連我媽都忍不住打電話讓我看好她。
她知道後卻嗤之以鼻,說我們一家綿裏藏針。
索性爸媽不在,陸厭舟堂而皇之以我害他受傷的理由住進我們家。
看著身體健全、四處挑釁的兩人,我越發心煩。
他們每天不是在做,就是在做的路上。
而我每次下班回來還要給他們帶晚上必備的套。
他們放肆又大膽。
從一開始隻在房間,後來逐漸發展到在我麵前也毫不遮掩,甚至請我觀看。
陸厭舟也毫不吝嗇每天分享他們恩愛的視頻,整日耀武揚威。
又見到兩人廝混完,許清芸聲音慵懶吩咐我幫她做她愛吃的紅燒排骨。
我沒動。
引得她又在房裏大發雷霆砸東西。
一直到我婚禮當天,我們都在冷戰。
連爸媽的話她也全當耳旁風。
許清芸仍認為我們要結婚,自顧自定下妝造,打車去了前世結婚的酒店。
她穿著陸厭舟挑選的心愛婚紗等我。
等快到點還沒見到我,她的心瞬間墜入冰窖,發來消息:
【你人呢?我已經在酒店了。】
【宋棲遲,婚禮都遲到,你是故意給我下馬威嗎?】
【別以為這樣就能拿捏我!】
她遲遲等不到回複氣悶地把手機扔在沙發上。
陸厭舟捏了捏她的肩膀落井下石:“肯定是你哥看不慣我們的親密......他要是不喜歡我,我走好了。”
許清芸微微皺眉,“不用,你留下。”
她篤定了我會來,冷哼一聲:“他愛我愛得要死要活,怎麼可能不來?”
眼看著到了時間,心裏沒來由的慌亂讓她忍不住出門站在門口翹首以盼。
“哇,宋棲遲和顧卿柔,世紀婚禮好幸福啊,這就是豪門聯姻的實力嗎?”
“就是啊,郎才女配,好幸福!”
前台羨慕的語氣不停刺激著許清芸的大腦,心底頓時焦躁不安,一把扯著前台的胳膊怒道:“你再說一遍?誰和誰的盛世婚禮?!”
前台搞不清狀況,憤怒地甩開許清芸的手,沒好氣道:
“你有病吧?!宋氏集團總裁和顧家大小姐的盛世婚禮早就在熱搜頭條上掛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