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宸你這段時間安心養病就行,孩子的事情你不用擔心。”
白亦初的語氣溫柔,像是在撫慰一個孩子。
她的眼神中是曾經獨屬於我的溫柔,此刻卻降臨在別人的身上。
而我此刻就像個旁觀者一般看著他們伉儷情深。
這時我才明白,或許她喜歡的隻是愛這個概念,而不是某個人。
白亦初見我過來,語氣不容置喙。
“你回去之後把嬰兒房翻新一下,等阿宸病好了我就跟你結婚備孕。”
我揚了揚手上的房產過戶合同。
“別了,我不想孩子還沒睜眼看看這個世界就離開。”
白亦初的臉上閃過幾分慌張,卻仍提高了幾分音量。
“你什麼意思?誰讓你擅自賣掉婚房了?”
我看著她的臉,隻覺得陌生。
“別裝了,你還想騙我到什麼時候?”
她的聲音逐漸慌亂。
“阿宸現在病情很嚴重,連自己的情緒都不能自主,你該不會相信他說的話吧?”
“試管的事情我根本就沒答應,你以為我跟你一樣不分輕重?”
我冷哼一聲。
“你不用給我解釋,你該給孩子解釋。”
白亦初聽到我這麼說,慌亂的問道。
“孩子夭折的事情本來就是意外,你為什麼還抓著不放?”
“亦初姐跟那麼愛你,難道你因為這件事就要否定她的愛麼?你算什麼男人?我這就去提離職,跟你這種人共事讓我覺得惡心!”
說完,他怒氣衝衝的離開。
“宋玉!看看你自己做的好事!如果阿宸有什麼事,我跟你沒完!”
看著她追出去的背影,我的內心再無任何波瀾。
謊言重複太多,她都已經當真了。
記憶中她的背影與現在再也無法重合。
我愛的那個白亦初,卻不知死在了哪個雨夜。
我不再猶豫,徑直前往機場。
下飛機後,白亦初的電話如同催命。
“我是不是跟你說過讓你別刺激陸宸!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快點給他道歉!”
看著她被騙的團團轉,我隻想發笑。
在不愛的人麵前,做什麼都是錯的。
見我不說話,白亦初自顧自的說出自己的目的。
“我知道你心裏有氣,可他連自己的脾氣都管不住,多可憐啊!你就不能體諒體諒他麼?”
“鬧夠了就趕緊回來,阿宸這段時間病的很重,你有空去寒山寺求個平安符。”
我冷漠的問道。
“這是你的事情,我為什麼要幫他?”
寒山寺每天隻接待一千個香客。
當初為了求我們的姻緣符,我從前一天晚上出發,一步一叩首,跪在寺廟前等著開門。
現在他卻讓我為別人求簽?
如果早知道是這樣,我寧願這輩子沒遇到過她。
“我們已經分手了,公司那邊我也離職了,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了,我未婚妻會誤會。”
白亦初瞬間暴怒。
“宋玉!你給我說清楚,我們什麼時候分手了?”
“我不求你跟今年前一樣時刻陪在我身邊噓寒問暖,這點小事你都幹不好,還想以分手威脅我?你這些年把我當成什麼了?”
電話掛斷,我樂得清閑,見過未婚妻和她的家長後,第二天我們約定去拍婚紗照。
就在未婚妻換衣服的時候,白亦初的電話一個接一個的打來,我不耐煩的接起來。
“你幹什麼?我在陪未婚妻拍婚紗照,沒事我掛了。”
白亦初語氣不善。
“什麼婚紗照?宋玉,你除了我,哪裏來的未婚妻?”
我怕她嚇到未婚妻,直截了當的問道。
“你到底想幹什麼?我都說了我們已經分手了!”
白亦初的語氣明顯慌張,但語氣中還帶著質問。
“你覺得這樣的把戲有意思麼?虧我今天還在看舉辦婚禮的酒店......”
“你如果因為當初的那些事情生氣,我現在就可以去你麵前解釋,你什麼學會的冷暴力這一套?”
我冷暴力?不是她為了陪陸宸,幾天不理我的麼?
就在我要開口時,未婚妻自然的接過我的手機。
“您好,我是宋玉先生的未婚妻,現在我們正在試婚紗,請問您有什麼事麼?如果沒事的話,我要掛斷電話了。”
白亦初的聲音陡然提高,就算沒開免提我也聽得一清二楚。
“就算我要給阿宸做試管,但我也沒出軌!宋玉,你怎麼敢的?”
“明天之前你要是不回來把事情解釋清楚,我們就直接分手!”
我直接打開攝像頭,映入眼簾的是我和未婚妻的臉。
下一秒,未婚妻揚起手上燙金的請柬,將我們兩人的名字展現在白亦初麵前。
“抱歉,明天是我們的婚禮,我先生恐怕沒時間去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