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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訂婚儀式上,我的未婚妻和她的 “男姐妹” 正糾纏在鋼管上。

下麵的人起哄要他們跳鋼管舞慶祝一下,說是要為訂婚增添情趣。

看著我冷著臉,陳意晟摟著未婚妻的腰,夾著嗓子笑:

“景州哥,這都是我們日常的一些動作,你可別亂想啊。”

淩微雪寵溺附和:

“不過是表演節目而已,你懂不懂藝術?”

宴會廳裏的賓客都將視線投向我,

他們都等著看我像以往一樣忍氣吞聲。

我摘下手上的戒指,扔他們臉上:

“表演都這麼賣力了,這訂婚戒指就當你們的出場費了。”

1

喧鬧的訂婚現場瞬間安靜。

陳意晟躲在淩微雪身後,做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

“景州哥對不起,我們平時排練都這樣,沒想到會惹你不高興。”

他說著道歉的話,手卻不安分地扶在淩微雪的腰間。

淩微雪轉身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背,眼神溫柔。

賓客們噤若寒蟬,目光卻在我們三人之間遊移。

淩微雪看我臉色陰沉,這才皺眉把陳意晟拉到身前,開始替他解釋。

“意晟就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喜歡玩鬧,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工作室的人也紛紛打圓場。

“是啊,景州別多想。”

“我們平時排練就這樣,意晟不是有別的意思。”

陳意晟躲在那群女人中間,眼眶泛紅,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我冷眼看著淩微雪輕聲細語地哄他,把我這個未婚夫晾在一邊,對我的感受視若無睹。

當我想要質問陳意晟的時候,她第一時間選擇維護他。

仿佛陳意晟才是她要共度一生的人,而我成了那個橫加阻撓的惡人。

我扯了扯領帶,冷笑道:

“什麼意思?訂婚現場就迫不及待地貼在鋼管上貼來貼去。”

“要不要我現在就退訂婚宴,再給你們開個房,讓你們能玩得更盡興?”

淩微雪一聽這話,臉色驟變,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麵前。

“許景州,你又在無理取鬧什麼,意晟隻是想讓訂婚現場更有氣氛,你有必要這麼上綱上線嗎?”

“他不過是個沒心機的小男孩,你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

此話一出,全場賓客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陳意晟見狀,立刻抹了抹眼角,擠出幾滴眼淚。

“對不起景州哥,都是我的錯,你們別因為我吵架。微雪姐,你別怪景州哥。”

“我替微雪姐跟你道歉,今天是你們的訂婚典禮,祝你們幸福。”

陳意晟嘴上說著歉意,眼神裏卻帶著得意。

嘴角微微上揚透著幾分挑釁,淩微雪不悅地瞪著我。

“現在你該消氣了吧,別再無理取鬧了。”

“你作為未婚夫連這點寬容都沒有,反而讓人家給你道歉!”

無理取鬧?

我所有維護尊嚴的行為在她眼裏都成了無理取鬧,而陳意晟做什麼都是對的。

場麵一度尷尬,工作室的人趕緊打圓場。

“來來來,繼續訂婚儀式吧!”

“開個玩笑而已,別傷了和氣!”

我站在原地,目光直直地盯著淩微雪。

淩微雪咬著牙,一字一句地說:

“許景州,你適可而止。”

這一刻,我仿佛墜入冰窖。

胸口湧上無盡的苦澀,

在這段感情裏,每一次受傷的都是我。

因為陳意晟,我和淩微雪爭吵過無數次,

次次都是她維護陳意晟,和我大吵,然後冷戰。

我向來不擅長冷戰,每次都是我先低頭認錯,她才肯回頭。

我曾聽見她對朋友說。

“不用管他,景州過兩天自然會來求和。”

在她眼裏,我永遠都是那個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提款機。

而此刻,我終於看清了一切。

2

與淩微雪的相識是在三年前,

一場金融峰會上,她作為表演嘉賓幫我解圍。

後來接觸中,她優雅大方,舉手投足間滿是藝術氣息,像個完美愛人。

就這樣,我們開始了戀愛。

半年後,我才發現她們有一個私密舞蹈小組的群。

組裏八個人,陳意晟是唯一的男成員。

他們稱這個小組為 “七仙女和他們的小王子”。

當時我表達了不滿,淩微雪卻很不高興,

“我們都是專業舞者,要是有什麼早就有了,你在這疑神疑鬼什麼。”

戀愛中的人總是盲目,我甚至覺得自己太過敏感,

直到陳意晟從國外進修歸來。

身邊的淩微雪仿佛換了個人,整天圍著陳意晟轉,說他剛回國需要她陪他適應。

陳意晟在群裏說想吃米其林的甜品,

第二天淩微雪推掉了和我的約會,專程去給他買。

每天練舞結束都要送他回家,明明他住的公寓就在舞蹈室樓上。

她對陳意晟體貼入微,無微不至,

我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她感情經曆中的一個過客。

陳意晟喜歡辣食,而我胃病不能吃辣。

有天他特意帶了兩份川菜來公司跟淩微雪來找我。

“景州哥真幸運,能找到微雪姐這樣的女朋友,不像我還是單身狗一個。”

出於禮貌我收下了,但一口未動。

淩微雪知道後對我發了脾氣。

“意晟特意給你帶的午餐你怎麼不吃,別這麼小心眼好不好,這是人家的心意。”

我看著她的眼睛。

“微雪,你忘了我胃病不能吃辣嗎?”

那兩份川菜讓我看清了真相,陳意晟才是她心尖上的人。

而我這個未婚夫,不過是他們愛情中 play 的一環罷了。

訂婚現場的氣氛愈發壓抑,賓客們低聲催促儀式繼續,想要趕緊結束這一幕鬧劇。

看著滿臉不耐煩的淩微雪和靠在鋼管上抽泣的陳意晟。

我解下價值不菲的定製西裝外套扔在舞台上。

淩微雪顯然沒料到我會這樣做,難以置信地說:

“許景州,這裏這麼多業界前輩看著,你非要把事情鬧得這麼難看嗎?”

我冷冷一笑,轉身就要離開。

“你們那個私密舞蹈小組不是玩得很開心嗎?今天這好日子,祝你們繼續精彩表演你們的藝術。”

工作室的人想要攔我,被我一把推開。

遠遠地,還能聽見陳意晟刻意壓低的啜泣聲。

“微雪姐,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嗚嗚嗚。”

“我這就去和景州哥解釋,今天可是你們的訂婚典禮啊!”

淩微雪輕柔地揉著他的頭發,

“意晟別哭,是許景州太小氣了,這種人不值得你道歉。”

“晚上姐姐們帶你去米其林壓壓驚!”

工作室的人紛紛附和,陳意晟這才破涕為笑。

自從陳意晟回國後,淩微雪的溫柔就全給了他,眼裏心裏都是他的影子。

連今天我特意定製的三件套西裝她都沒看一眼。

沒有哪個要結婚的男人在這種場合不去注意一下形象。

因為我清楚,這場訂婚注定不會有結果。

這已經是我和淩微雪的第三次訂婚儀式了。

3

第一次訂婚儀式,我正準備著完美的流程和舞台。

陳意晟說他在排練時拉傷了腿,一個電話就把淩微雪叫走了,

隻留下我一個人麵對滿屋子的賓客和婚禮主持。

第二次,上午淩微雪還陪我挑選著訂婚宴的菜單,下午就和舞團的人陪著 “受傷” 的陳意晟去馬爾代夫療養。

之後她的電話就再也打不通,社交媒體也全部設為私密。

這一次,居然在訂婚現場玩起了鋼管豔舞。

我早該看透的。

第一次之後,我的朋友們就在質疑我為什麼還要堅持。

現在想想,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執著什麼,

但這一刻,我終於看清了一切。

淩微雪對陳意晟近乎盲目的維護,在我每一次感到心痛的時刻。

都像一把鋒利的手術刀,精準地切開我的心臟。

“我們都是專業舞者,這是藝術你懂不懂?”

“藝術表演就是這樣的,你為什麼總是不能理解呢?”

淩微雪永遠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態,

而我成了不懂藝術、疑神疑鬼的俗人。

我也曾試圖去理解她的藝術世界,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欺騙和傷害。

我所有的包容和理解,在他們眼裏都是個笑話。

正準備叫車離開,手機震動,淩微雪發來一段視頻。

畫麵裏是陳意晟,正靠在她的肩頭。

兩人十指相扣,互相摟著對方的腰,在鋼管前跳著曖昧糾纏的雙人舞。

淩微雪看著他的眼神,溫柔得能滴出水來。

陳意晟故作羞澀,周圍傳來舞團姐妹們的起哄聲。

這是在挑釁我嗎?

可我的內心竟出奇地平靜。

像在看一部與己無關的 h 片,沒有任何波瀾。

視頻還在循環播放,出租車司機從聽到視頻裏麵奇奇怪怪的聲音後,從後視鏡看了我一眼。

我直接關掉了手機屏幕。

意外發現自己的眼睛竟然出奇的幹澀。

“先生是去參加婚禮的?”

我扯了扯領帶,“不,去看別人表演藝術去了。”

說不難過是假的,喉嚨裏還是泛著苦澀。

但更多的是對自己的嘲諷,心痛和委屈卻早已麻木。

我把定製的西裝掛回店裏,直到深夜才回到公寓。

不出意外,淩微雪沒有回來,偌大的房子冷清得可怕。

我站在廚房煮了碗麵,看著湯汁翻滾。

想起以前總是變著花樣給她準備餐點。

生怕她排練太累吃不好。

現在,是時候好好照顧自己了。

手機閃了一下又暗去。

是淩微雪的來電,我選擇無視。

熱騰騰的麵條下肚,總算緩解了一天的疲憊。

電話又響起來,這次是她舞團的人。

“景州,微雪喝多了,你來接她一下。”

我冷笑一聲,“找錯人了,跟她訂婚的應該是你們的‘小姐妹’。”

對方語氣有些慌亂。

“我們平時排練就這樣,意晟也不是有意的,景州你別多想,微雪心裏還是有你的。”

我忍不住諷刺道,“你們那個私密舞蹈小組玩得挺開心,淩微雪今晚去哪用不著我操心,以後也別來打擾我了。”

話筒那端傳來淩微雪醉醺醺的聲音。

“誰讓你們給他打電話的!”

“每次都是他自己鬧完脾氣又乖乖回來... 這次我才不會哄他!”

我的手指微微發顫,胸口泛起一陣鈍痛。

直接掛斷了電話。

淩微雪,你以為你施舍的台階,每次都是我用尊嚴和眼淚鋪就的。

這一次,我不會再為你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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