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剩餘4小時】

淩晨時分，我破天荒的喝了酒回家。

白婉的紅色高跟鞋跟卡在地板裏，我蹲身去拔時，她突然踹飛另一隻鞋：

“這破婚鞋磨腳！你喝酒了？你不是從來不喝酒嗎？”

我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需要換平底鞋嗎？”

我托住她搖晃的身體，婚紗裙撐鋼絲戳破掌心，人造血漿染紅袖口。

她盯著我手腕愣神：

“承安啊，你最近怎麼總受傷？”

我卻有些愣神，看見地上有他們新拍的婚紗照。

白婉笑靨如花，隻是林琛的照片側臉被劃成三塊。

白婉有些煩躁地踩在婚紗照上，不耐煩地說道：

“把我拍的太醜了，我要重拍。”

我撿起玻璃碎片時，她突然揪住我衣領：

“周承安，你怎麼永遠這麼平靜？我明天要和別人舉辦婚禮了，你知道嗎？”

“知道，隻要你快樂就好。”

白婉忽然莫名其妙的哭了出來，趴在我的身上，一拳又一拳砸來。

而後她忽然跑去浴室將自己浸在冷水裏。

隔著玻璃門傳來她夢囈般的聲音：

“承安啊，其實，我對不起你。”

“水溫21度容易感冒。”

我調高熱泵溫度，三年前她在這裏割腕，也是這樣隔著磨砂玻璃說“對不起”。

她突然拉開門，濕透的婚紗緊貼身體：

“承安啊，我們做吧。”

我後退半步搖了搖頭：

“你要成為別人的新娘了。”

她臉色慘白，癱軟坐在地上，濕漉漉的婚紗在地上鋪成一顆心形。

她落寞地說道：

“那你明天陪我走紅毯，穿我們結婚那套燕尾服。”

這次我點點頭，白婉蜷縮在我懷裏，呢喃著說道：

“承安啊，你的心跳為什麼這麼慢呢？不是說愛一個人會心跳加速嗎？”

我沒有說話，感受著白婉的心跳超過了閾值。

········

倒計時還剩1小時的時候，白婉被前來迎親的林琛接走了。

她眼神有些閃爍，一步三回頭。

我坐在家裏的沙發上，呆呆的看著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然後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和用品。

打包發走後，我又破天荒地點了一支煙。

倒計時還有半小時的時候，白婉忽然發來信息問我：

“承安，你怎麼還不來呢？我不是告訴你來陪我走紅毯嗎？”

倒計時還有十分鐘，她忽然打來電話，暴躁地質問我：

“周承安，你不是最愛我的嗎？我馬上就成為別人的新娘了！你快滾過來！”

倒計時還有十秒鐘。

智腦彈出最後一次選擇：

【A.徹底銷毀】

【B.重新啟動】

而這時，白婉的語音條也傳來她的哭喊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