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趙家最受寵的小公主。
可十八歲生日宴上,保姆女兒開著我的瑪莎拉蒂把我撞成了殘疾。
三個從小發誓要保護我的竹馬紅著眼睛在我病床前發誓:“晴晴,我們一定會讓那個賤人生不如死。”
可婚宴前夕,我卻撞見他們拿著給我的鑽戒,跪在林柔柔麵前。
“趙晴算什麼?你才是我們心裏真正的公主。”
“她失去的隻是雙腿,可你失去的是我們的愛情啊。”
“等我和她結婚後,整個趙家都是你的。”
當晚,父親最後一次問我嫁給誰。
我笑著道:“那就嫁給沈家的植物人吧。”
......
父親聲音發顫:“沈家那孩子已經昏迷三年了,醫生說可能永遠醒不過來。你真的想好了嗎?”
我輕歎一聲:“沈家是京城頂級豪門,願意出錢幫我們渡過難關,而且一個植物人丈夫,總比那些惦記趙家的人好。”
三年前,我還是爸爸捧在手中的小公主。
可一場車禍,讓我雙腿癱瘓,父親為我愁白頭發,家裏生意也大不如前。
三個竹馬跪在我病床前恨得雙眼發紅,“就算法律製裁不了凶手,我們也會讓她生不如死。”
凶手是我家保姆的女兒林柔柔,他們把林柔柔囚禁起來,日日折磨,可不止什麼時候起,一切都變味了。
他們的目光越來越多停留在林柔柔身上,提起她也不再是恨之入骨,而是帶著幾分微妙的憐惜。
我知道,如果不是趙家還在豪門之列,而我是趙家唯一的繼承人,這場婚約早該作廢了。
直到昨天,我親眼看到他們把我的訂婚戒指戴在了林柔柔手上。
父親的眼眶瞬間紅了,“是爸爸沒用,如果不是資金鏈出了問題,也不會隨便讓你嫁給別人。”
我摸著爸爸花白的頭發,眼含熱淚,“我會讓趙家起死回生的。”
我推著輪椅,慢慢走出辦公室,可上電梯時,卻卡在了電梯縫隙裏。
我有些狼狽的晃著輪子,卻突然聽到一陣笑聲。
林柔柔穿著我的限量版高跟鞋,三個竹馬眾星拱月的圍在她身邊。
而我的未婚夫顧西辭,正一口一口給她喂蛋糕。
林柔柔伸出小舌,舔著顧西辭手上的奶油,卻在看到我的瞬間驚呼一聲,縮到了顧西辭身後。
顧西辭表情有些不自在,把手背在身後,“晴晴,你不是在準備婚紗嗎,跑來公司做什麼。”
我冷冷的看著他們,“當然是來看我的未婚夫和害我的凶手打情罵俏了。”
林柔柔哽咽起來,“晴晴姐還是不肯原諒我。”
“趙晴!”周予安猛地站起來,“柔柔不就是撞斷你兩條腿嗎?她都道歉多少次了?你能不能別抓著不放!”
陸舟冷冷道:“別管她,一個殘廢心理扭曲也正常。更何況現在趙家資金鏈斷裂,她急著讓西辭娶她,才提這種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博取同情。”
顧西辭深深看著我,滿臉失望。
“晴晴,你什麼時候變的這麼惡毒?”
“我說過,就算你瘸了,我也會履行契約娶你。”
“可你必須給柔柔道歉,她什麼事都沒做錯。”
我死死攥著輪椅扶手,指甲陷進掌心。
“道歉,不可能。”
一向溫和的顧西辭,冷冷的拽住了我的輪椅。
我尖叫一聲,滾下輪椅,蓋在腿上的毯子掉落,露出兩條殘缺的大腿。
三人眼底閃過一抹疼惜,下意識幫我遮住殘腿,把我抱上輪椅。
可林柔柔突然跪在我麵前,淚如雨下,“趙小姐,你怎麼才能原諒我?我給你磕頭好不好!”
周予安立刻把我扔在地上,轉身摟住她。
“你有什麼錯?是她不長眼走到大馬路上被你撞,憑什麼讓你愧疚這麼久。”
“況且你受的苦夠多了,你父母幫你頂罪進了監獄,你因為愧疚自殺無數次,現在就連心愛的人也嫁不了,她還想要你怎樣!”
我明白,他們口中心愛的人,就是我的未婚夫顧西辭。
顧西辭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對我冷冷道:“聽到了嗎,柔柔為你受了多少苦,識相的話,就好好給她道歉。”
我對上他冷酷的眼神,心中滿是苦澀。
“要是我不道歉呢?”
顧西辭踹翻輪椅,聲音陰沉,“要麼磕頭認錯,要麼取消婚約。”
我無聲反抗,顧西辭的表情也越來越難看。
“不磕是吧,那我讓你磕。”
幾個人大步走過來,扯著我的頭發把我摁在地上。
我意識到他們想做什麼,拚命掙紮。
“她害我斷了雙腿,你們說好要幫我報仇,就是這麼報仇的嗎!”
聞言,三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卻在林柔柔的哭聲後瞬間變成心疼。
他們強迫我對著林柔柔重重磕了兩個響頭。
“要不是你欺負柔柔,我們也不會這樣,都是你自找的。”
隨後,他們摟住林柔柔大步離去。
我趴在地上,斷了的雙腿被風吹的冰涼,卻沒心裏涼。
我早該知道,他們已經不是記憶中的竹馬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