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會兒,許世桓到了家。
他衝進客房,看到的是瑟瑟發抖的沈雅沁母子倆和坐在床上麵色冷淡的丁雨杉。
地上一片狼藉,更證實了沈雅沁電話裏所說的事。
“夫人,孩子受傷了,我求你,讓我帶她去包紮吧,”沈雅沁還在那邊哭喊著,“家裏醫藥箱的費用我會出的。”
“怎麼回事?”許世桓扶起母子倆。
“世桓,夫人說我們無權使用家裏的醫藥箱,不讓我帶航航去包紮。”
許世桓轉頭看向丁雨杉,大怒:“你憑什麼這樣做!丁雨杉,你就這麼狠毒嗎?”
“快給雅沁和航航道歉。”
我看著他,無力解釋。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呢,不管我說什麼,他都隻信沈雅沁母子倆。
許世桓看著我冷淡的樣子,怒火中燒。
他抓著我的手臂,將我拖起,一路拖到了地下室。
許世桓把我扔了進去,並說:“你就在這好好反省,什時候肯道歉了,我什麼時候讓你出來。”
說完,他就關上了大門。
我看著周圍黑漆漆的環境,心慌意亂。
“不!世桓,你放我出去!”
我有幽閉恐懼症,我不能在這種環境裏待著。
“求求你,世桓!”我拖著殘缺的雙腿,拚命拍打著大門。
這種黑暗太可怕了,可怕到可以將我吞噬。
我流著淚,失去理智地衝外麵喊:“我錯了,我道歉,隻要你肯將我放出去,我什麼都願意做。世桓!你把我放出去吧!”
許世桓站在門外,聽著裏麵的動靜,一動不動。
他存心要給丁雨杉一點教訓,不管她在裏麵說什麼,他也絲毫不管。
許世桓拿著鑰匙,轉身走了。
我聽到他離開的聲音,心裏滿是絕望。
許世桓真的不管我了。
我哆嗦著身體,在自己身上摸索著,希望有什麼東西能點亮這個地下室。
可是沒有,什麼都沒有。
我趴倒在地,我的四肢,我的五臟六腑,都傳來了刻骨的痛。
我動彈不得。
過了一會兒,我終於有了點力氣,隨後神誌不清地往外爬。
我幾乎什麼也不知道了,但我知道,我要離開這裏。
可我爬到門口,便被擋住了。
我用最後的力氣敲打著門,可還是沒人理我
我劇烈地喘息著,一動不動地趴在地上。
許世桓,你過來吧。
求你過來救救我。
你再不來!我就要死在這了啊!
我呼吸急促,想要伸手去拍門。
手卻垂了下來。
我知道,我快死了。
罷了,我已經受夠了。
許世桓,這輩子,我們都不要再見了。
4
第二天,許世桓抱著放學的沈航,微笑著對他道:“航航,今天在學校開心嗎?”
“開心。”
“爸爸,我今天考完試了,你能不能帶我去遊樂園玩?”
“好啊,但是爸爸有件事要解決,你等我一下。”
“是的,爸爸最好了。”
許世桓放下沈航,往地下室走去。
他站在門口,衝著裏麵喊:“雨杉,你知道錯了沒。”
沒有人回應他。
許世桓怒意上湧:“丁雨杉,隻要你給雅沁和航航道歉,我就放你出來,你聽到了沒!
還是沒人回應。
許世桓更惱火了,他將地下室的鑰匙扔給了沈雅沁。
“她什麼時候認錯了,就什麼時候把她放出來。”
……
許世桓帶著沈航回家的時候,他習慣性地呼喊丁雨杉的名字。
可是回應他的人是沈雅沁。
“她怎麼樣,認錯了沒。”他問。
沈雅沁的臉上露出了難言的表情:“世桓,雨杉姐她……離開了。”
“你什麼意思?”許世桓皺眉。
“雨杉姐,死了。”
許世桓瞬間睜大了眼睛,飛快地衝向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