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院的這天,居然罕見地接到了周澤時的電話。
這是破天荒的頭一回。
“喂,溫芽,我在新月酒吧,你趕緊過來。”
說完這句話,周澤時就掛掉了。
我的意見,對他來說向來不重要。
閨蜜看到我的神情,就能猜到那才那一通電話到底是誰打過來的。
我回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
“沒關係的,有些事情,總要有個了結。”
相愛一場,或許該給彼此一個體麵,好聚好散。
我拒絕了閨蜜的陪同,獨自來到了新月酒吧。
我不喜歡酒精的味道,酒吧這種地方,我是從來不會來的。
剛走進包廂,我就聽到周澤時醉醺醺的聲音。
“你們放心,溫芽比悅悅養的狗都聽話,我叫她來她不可能會不來的,這就是哥們的家庭地位,你們就瞧好了吧……”
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我緊緊抿唇,握緊了門把手。
終究還是推開了門。
包廂裏麵的笑鬧聲戛然而止,所有人的視線彙聚在我身上。
有嘲弄,有驚訝,有不屑。
這些人應該全部都是周澤時的朋友們,隻是我一個都不認識。
他從來不會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
隻要我跟他提起,他就會不耐煩地回絕。
“談戀愛是我們兩個人的事情,跟我那群朋友有什麼關係?你就非要弄得人盡皆知嗎?”
我一旦表現出不高興,他就會哄我。
“芽芽,我隻是占有欲太強了,不想你被別的人過多注意到,就算是我的朋友們也不可以。”
然後不了了之。
戀愛三年,他的交際圈我竟然一步都沒踏入過。
原來這就是他的占有欲。
在他的朋友們麵前把我和狗作比較。
此刻周澤時口中的普通女同事林悅就坐在他腿上,兩個人的姿勢無比曖昧。
沒有人主動開口替我解圍,全部都在等著看我的笑話。
林悅就算是看見了我也沒有從周澤時腿上下來的打算,反而給我拋了個挑釁的眼神。
周澤時雖然醉醺醺的,但是認出我來了。
他笑得勝券在握,像是對自己有著十足的信心,能拿捏住我。
“溫芽,你來了,快過來。”
周澤時看起來真的很高興。
他對站在門口的我勾勾手,然後對他的兄弟們笑道:“看吧,我就說她會來!”
林悅依舊坐在他腿上,等他開口了才不好意思地下來,話卻不是對我說的。
“哎呀,澤時哥,我們倆剛剛隻是真心話大冒險而已,你可得跟溫芽姐好好解釋一下啊,別讓她誤會了!”
然後又掩麵嬌笑:“不過溫芽姐確實是比我家養的狗要聽話很多呢,我家的狗有的時候還經常不聽我的話亂跑……”
溫芽說完,周澤時那些兄弟們全部哈哈大笑起來。
周澤時也沒有為我分辨兩句的想法。
隻是看著我還站在原地,很不耐煩。
“溫芽,我讓你過來你沒聽見嗎?還愣著幹什麼?”
我走了過去,麵無表情。
周澤時拿起一杯滿上的酒,遞到我的麵前。
“把這杯酒喝了,等會還有兩杯。”
我沒有理會麵前那杯酒,隻是看著周澤時的眼睛。
“我為什麼要喝?”
周澤時很少聽到我質疑的要求。
尤其是在這麼多人麵前。
他覺得被拂了麵子,對我自然沒有什麼好臉色。
“我剛剛大冒險輸了,這是懲罰,但是我喝得太多了胃裏難受所以讓你過來,有什麼問題嗎?”
林悅坐在一邊,看著我譏笑道:“溫芽姐,其實這杯酒本來應該是我喝的,但是我最近生理期,不能喝酒,澤時哥心疼我,才讓你過來的。”
新月酒吧離醫院有兩個小時的車程。
叫我過來,隻是為了給他的好女同事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