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導員也來找過我了，嫌疑人的事情我也知道了。”趙竹倒了兩杯水，一杯放在了自己這邊，一杯放在沈晨麵前。

沈晨一愣，皺眉道，“導員還來找你了？”

“畢竟我算你半個監護人，人家必然有事是來找我的。”

趙竹之所以這麼說，也是與沈晨的家庭有關。

趙竹是沈晨父母的朋友，算是很要好的那種，可以托妻獻子的那種。

小時候沈晨的父母就一直奔波忙碌，當時沈晨就常常陷入如照看，那段時間中，沈晨父母就將沈晨托付給趙竹照看，而之後沈晨父母雙亡，趙竹也就擔負起了照顧沈晨的一幹事務。

“你和我導員怎麼說的？”沈晨抿著嘴看著趙竹，有些好奇。

“我說你不會殺人，若是你真殺人了，根本就不會留下把柄，或者任何線索。”

沈晨有些無奈的抬手扶額。

雖說趙竹的話說的沒錯，但聽起來還是太過容易讓人誤會啊。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說的難道不對？”趙竹一挑眉說道。

“你現在是不是還在被盯著？”趙竹指了指門外說道。

沈晨點點頭，“畢竟是嫌疑人，那個江風雖說也幫了我不少，但是對我的懷疑沒減少多少。”

趙竹喝了一口水後，手指轉動著放在桌子上的水杯。

“這案子要是一天不破，你就一天是嫌疑人，要是突然以後凶手再也不作案了，你這個嫌疑人的身份怕不是要在你頭上掛一輩子。”

這確實是一個問題，畢竟距離上次案發已經過去了一周了，凶手是否會因為警方以及媒體的動作，而就此停手？

留給沈晨以及江風的時間不多了。

眼下嫌疑人身份的事情已經不是多麼重要了，反正沈晨的社交關心也十分簡單，也從不過多在乎他人的目光以及言辭。

眼下雖說凶手再次作案就可以洗清沈晨的全部懷疑，畢竟他一直在警方的監視之中，而這種自證清白的方式便是用人命，這樣的方式太過殘忍了些。

“兩個案件現在已知的線索不少，但能直接串聯起來的很少，現在一些都是假設一級猜測。”沈晨說著抓了一把頭發，憤懣道。

“說說看，都有什麼。”趙竹說道。

“兩名死者都住在同一開發公司的樓盤，並且兩人的職業都是不正當，一名明麵上是自由職業，實際上是在逃的盜墓賊，另一名表麵上是妓女，實際上的身份還沒有查清楚，兩者全部被拿走了五臟六腑。一個現場上衣擺放整齊，另一個屍體被擺放成了泡澡的放鬆狀態。”

沈晨將大致情況和趙竹全部說了，而後看著趙竹的眼睛說道。

“死者全部胸前是Y字型手術傷口，我想知道你有什麼想法？”

趙竹思考了片刻，說道，“這種傷口學醫很多都會用到，職業無法確定到底是什麼，隻能說凶手接受過一定的醫學教育，所以傷口必然十分平整，而且Y字型傷口也必然切的十分標準。”

趙竹似乎是在回憶一般。

沈晨一頓，“你在關注這個案子？”

“你是嫌疑人，我能不關注嗎？在加上我就是醫生，就先現在在急診，但當年學過的知識可是都過目難忘啊。”

趙竹嘴角淡淡勾起，笑道。

“你說說你有什麼看法？”沈晨認真等待著趙竹的回答。

“我看了一下能找的資料，說一點我的想法看看能不能幫到你。這個凶手的殺人雖說十分注重儀式感，但有一點......器官切除的似乎，手法十分嚴峻，你若說這是一場內臟摘除手術，我也相信。”

聽到趙竹的言論，沈晨雙眼瞪大。

他知道自己假設的那個可能性，很可能就是關鍵。

“器官移植？”沈晨眯著眼睛，輕聲說道。

沈晨從口袋裏取出眼睛，用眼鏡布擦拭了一番後戴上，看著趙竹，眼神中的認真多了幾分。

“你知道兩名死者的血型嗎？”趙竹料想沈晨既然開始調查就必然能查到一些線索。

而沈晨這時也開始絞盡腦汁回憶之前看過的兩份卷宗，精力拚合著記憶。

“A型血！兩人都是！”

這個是極為重要的一個點，之前被一直忽略。

殺人解剖，拿走內臟，目的並不是全部內臟，而是其中的某個內臟是被用在了誰的身上，而第一名被害者被殺後，極有可能是器官配型不成功，所以才出現了第二名死者。

術前需要進行排異反應，以及配型，配型？

凶手是如何知道兩名被害人的血型的，此前是如何配型的？

“內臟被剝離體外能保存多久？”沈晨問道。

“最多八個小時，之後活性就逐漸衰弱了。”趙竹說道。

“配型呢？”沈晨問道。

“七七八八加起來，以及各種中間花費的時間，大概也需要四個多小時。”趙竹便點頭便默數著。

“那一場移植器官的手術大概需要多久？”沈晨繼續問道。

趙竹想了想，回答道，“目前最快的內臟移植是兩個小時，但正常來說也大概需要六個多小時。”

趙竹沉默了片刻，“這個推論有些立不住了，畢竟哪有那麼多快呢。”

趙竹有些掃興的搖搖頭。

而趙竹的這個想法卻讓沈晨如同看到了希望一般。

“我倒是感覺這個方向並沒有錯，若是如此，我隻能說這個凶手必定有極高的醫學造詣。”

思索了片刻後，沈晨的臉上不禁揚起的笑容。

“對對對，為什麼凶手每次都選擇在同一開發商的樓盤，這極有可能就表明為了節省時間，住在同一個小區，那便是最節省時間的辦法。而且所是能知道器官被解刨走的先後迅速，便可知道凶手想要的是什麼器官了。”

沈晨逐漸興奮了起來，一係列的事情結合起來就是證明，凶手隻是借著所謂清道夫的名義殺人，刨取內臟而已。

但現在的疑問就是，不知道這個老鼠是一共有多少個窩，或者說，這個家夥在這個樓盤中是住戶的身份還是開發商的身份？

而開放商在這個案件中又扮演著什麼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