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證
“不過,小人記得那貴人的聲音。”
南府一聽,為著公正,特地讓所有人都同那藥童說一句話。
原本把心放進肚子裏的王清樂,又緊張的提了起來。
終隻剩王清樂一人沒有開口了。
眾人紛紛將目光挪了過去,王清樂抿唇,眾目睽睽,她得換個語氣,她下意識壓低了自己的聲音了,“開藥鋪的,應當有一顆仁心,莫要胡言亂語,你。”
還未等她說完,那藥童眸子一亮,伸手指著她,“就是這位。”
王清樂僵在原地,聲音不由的尖銳起來,“你胡說什麼!”
“這位貴人,當日就是你來我們藥鋪買藥的,您還塞給了我十兩銀子,雖看不見您的容貌,但您的聲音就是方才那般。”
“且我們藥鋪少有您這樣的貴人來,很好記的。”
他一天不知要記多少種藥材,記性好的不得了。
王清樂大驚失色,瞳孔也跟著放大,是了!當時她也是故意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王清樂快速看向南府,慌亂無比,“不是這樣的!大人,他們都串通好了!您不能因為季傾城是丞相之女,便包庇於她。”
南府臉一黑,怒斥,“放肆!”
七王爺在這坐著呢!何人敢包庇?這女子竟是瞎說。
季傾城笑了笑,“早知道你不會認,放心,我還有人證。”
王清樂順著季傾城的視線下意識回頭,就見自己的婢女站了出來,跪在地上,大義淩然,“是我家小姐買的毒藥,並借口和李小姐說了此事。”
“這才引得李小姐朝秦小姐下毒的。”
“賤婢!”王清樂上前一巴掌把人扇倒在地。
“放肆!”
南府命人將王清樂控製了起來。
那婢女抹了一把血,重新跪了起來,“奴婢可以作證,我家小姐背著季小姐做了許多壞事,全是針對於秦家小姐的。”
王清樂張牙舞爪地想要衝過去,“不是!不是這樣的,她被季傾城收買了,一定是這樣!”
季傾城看向她,“你自己的婢女,如何能被我收買?若我沒記錯,這丫頭可是你的心腹之人。”
殺人誅心,是啊!是心腹!為什麼,為什麼要害她!
王清樂一雙眸子死死的盯著跪在地上的婢女。
婢女心中無比淒涼,心腹之人,可她家中弟妹出事,王清樂卻冷眼旁觀,從未伸以援手,反倒是季小姐。
婢女眸子暗了暗,季小姐是個麵冷心熱的。
季傾城當年也是看在這婢女是王清樂貼身心腹的身份上才施以援手的,不曾想到是種善因得善果。
她死後,這婢女還曾為她點香祝禱,來前她也隻是下意識看了那婢女一眼,沒曾想她默默點頭應了她。
聽著那婢女將王清樂做的壞事一一道來,南府都驚的張了張嘴。
這戶部尚書的女兒,論起惡毒,怕是不輸季傾城啊,傳言誤人呐!
王清樂咬牙切齒道,“那也不能證明!此事不是季傾城讓我做的!”
“不能證明下毒一事和她無關!再說,秦暖如今安然無恙,我乃尚書之嫡女,南府豈敢論罪!”
話音落,進來一差役,朝著南府行禮,“大人,外麵有貴人求見,說來找季小姐的。”
南府一聽,又見差役這樣子,以為是季衡來了,忙站了起來,“快請進來。”
不一會便走進來一翩翩少年,朝著南府和霍北廷乖乖行禮,隨後看向季傾城甜甜一笑,“傾城姐姐。”
“承澤?”季傾城麵帶驚訝。
來人是京家家主也就是她舅舅的嫡次子京承澤。
“兄長和家父稍後便會過來,去歲春分,傾城姐姐去了昌寧,因而不在南朝都城。”
眾所周知,京家十年前便舉家搬往昌寧。
季傾城看著京承澤,舅舅一家應是剛回都城,一回來,便聽信兒趕了過來吧。
“是,我們可以作證,去歲春分,她不在都城,因而也不可能參與什麼下毒。”京皓澤聲音洪亮,走到季傾城身側站定,朝著南府和霍北廷一禮。
“皓澤。”她家舅舅的嫡長子。
季傾城心念一動,轉身,果然看到了舅舅。
京橉闊步走來,南府笑著上前,“京大人。”
京橉跟著一笑,回禮,“七王爺,南府。”
“我這一回都城,便聽說了我這外甥女的事情,巧了,正好能幫她作個證,去歲春分,外甥女偷偷跑來昌寧,闔家上下都知道的事。”
王清樂一顆心墜了下去,不似方才那般激動,她需自救。
“這麼說來,季傾城與此事確實無關。”秦爭先開口,一團亂賬啊。
“可這位季小姐,也確實不是什麼斯文貴女。”一旁的秦家人和楊家人竊竊私語著。
“不錯,哪有閨閣女兒家鬧上公堂啊。”
“門風不好,還是少與她接觸的好。”
“對對對,我們世家大族,可沾染不得。”
“莫要議論清白女兒家。”秦暖回眸瞥了他們一眼,警告著。
眾人噤聲。
南府重新坐了回去,“下毒一事!清楚明白,王清樂,可有異議?”
“若無,那本府便判你關押三月為期!”
“我不服!”王清樂掙開控著她的二人跪在了地上,“就算下毒是我做的!可她季傾城的手又哪裏幹幹淨淨了?”
秦暖站了出來,“我說了,此前之事,既往不咎。可你硬逮著季姑娘不放手,那我也無需客氣了。”
“南府,下毒一事,我秦家追究到底。”
“至於她汙蔑一事,我可作證!南湖,茶館,寒山寺等等,都可以作證,與季姑娘無關!王清樂等人造謠生事,請南府裁決。”
李瑩等人一慌,跪在地上,“請季小姐原諒我們。”
季傾城莞爾,“原不原諒的,自有律法管著。”
李瑩眸子一轉,“季小姐,我們隻是輕犯,此事全是王清樂做的。”
“是她讓我們汙蔑陷害你的。”
“是李瑩。”王清樂急於禍水東引,“我堂堂尚書之女,沒有緣由為何要害秦暖!是李瑩,我都是受了這賤人的蠱惑。”
“你!”李瑩猛地抬頭。
王清樂眼神凶狠,滿是威脅,“我的身份,為何要做這些。”
“都是你這賤人想攀高枝巴結於我這才曲解了我的意思,做下這些事情!”
李瑩氣惱的崩潰大哭,指摘著道出了原因,“七王爺,南府啊,可要為民女做主啊!這都是因為王清樂戀慕七王爺!”
眾人一驚,看向霎時臉頰通紅的王清樂,哪還有不明白的。
季傾城默默翻了一個白眼,禍水!霍北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