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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怎麼了?”

就在這個時候,院子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呼喊聲,讓王獻忠三個人頓時麵色一緊。

“柱子?難道是打獵隊......”

劉書記心臟狠狠一抽,下意識的想到了打獵隊。

剛剛他們三個還在院子裏還說現在上山的危險,誰知道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萬一打獵隊真的出了事,他們村子絕對是雪上加霜。

這年代,村裏的打獵隊,不單單隻是上山打獵那麼簡單,平時還負責了村子的安全。

而且,能進打獵隊的,都是家裏的頂梁柱,一旦出事一個家幾乎就完了!

“趕快去看看!”郝會計一臉的著急。

這個時候,他們根本顧不上陸川,快速的朝著院子外走去。

“李嬸的兒子?”

陸川眉頭一緊,急忙跟了上去。

不等他們四個走出院子,就看到打獵隊的幾個人,抬著一個簡易的擔架,著急忙慌的衝了進來。

“老王,你們趕快想想辦法,柱子他......”

打獵隊的幾個人身上,都是一身鮮血,隊長張弘毅一進院子,就急忙抓住了王獻忠的胳膊。

四十來歲的漢子,一雙手上滿是青筋,堅毅的臉上此刻卻滿是眼淚,雙目更是通紅,語氣中滿是自責。

隨著張弘毅的話出口,院子內的其餘幾人,也全都緊張的看向王獻忠。

“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獻忠麵色凝重,直接走到擔架前,看到上麵渾身鮮血,昏迷不醒的柱子後,一顆心瞬間沉入到了穀底。

一旁的劉書記與郝會計,也都說不出話來。

先前聽到張弘毅喊出事,他們還以為是柱子摔斷了胳膊之類的,可現在,情況比他們想象的嚴重多了。

擔架上的柱子,緊閉著雙目,臉色煞白。在他的胸口上,有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樹枝,直接貫穿。

鮮血不斷冒出來,即便張弘毅他們撕破身上的棉襖,用裏麵的棉花堵住傷口,也沒有多大的作用。

“我們在山上追一隻野山雞,柱子他一腳踩到了雪坑上麵,然後從山坡上滾了下去......”

張弘毅低著頭,心裏說不出的難受,不等說話,就自己一巴掌狠狠扇在了自己臉上,瞬間半邊臉通紅。

“都怪我沒有照顧好柱子,不然也不會出這種事。柱子才二十出頭,萬一要是......該怎麼辦啊!”

張弘毅咬著牙,虎目中滿是憋屈。

柱子剛進打獵隊沒幾天,這孩子肯吃苦,而且腦子活,以後肯定是打獵隊的一把好手。

甚至,張弘毅打算把柱子當成接班人培養了,讓他以後頂替自己,成為打獵隊的隊長。

誰知道,出了這茬子事。

柱子父親剛走沒幾年,家裏就剩下他們孤兒寡母的,要是柱子再出了事,柱子他媽該怎麼活啊!

“爹,你們一定要想想辦法啊,一定要救救柱子哥啊!”

打獵隊的其餘幾個人,也一個個都自責不已,其中和柱子差不多大小的王強,甚至都哭出了聲。

他從來沒有見過這種場麵,直接就嚇傻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跟著打獵隊上山。

“你哭個什麼勁!”

王獻忠心煩意亂,訓斥了一句兒子後,也顧不上王強了,看著擔架上的柱子,急的滿頭大汗。

“這可咋辦?”

兩根粗樹枝,串著衣服,製作而成的簡易擔架上,柱子仍舊昏迷不醒,臉色更加蒼白。

一滴滴鮮血,順著擔架不斷滴落,讓院子的雪地上被沁了一片紅色,如同綻放的點點梅花。

王獻忠抓耳撓腮,劉書記和郝會計幾個人,也都如同熱鍋上的螞蟻。

在零下二十度左右的天氣下,他們三個腦門上,竟然滿是大汗。

他們之所以著急,是因為柱子的傷勢太過嚴重了,讓他們一時間想不到解決的辦法。

或者說,心裏下意識的已經知道,柱子沒有活下來的可能。

這種無力感,讓他們看著張弘毅與打獵隊的其餘幾個人,滿是熾熱期待的目光下,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王叔,你倒是開口說話啊!柱子還是你侄子,你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就這樣沒了!”

眼看著等不到結果,張弘毅忍不住催促道。

時間不等人,再這樣耗下去,柱子血都要流幹淨了。

王強也忍不住了,說道:“咱們趕快送到鎮上醫院......”

打獵隊的幾個人都紛紛點頭,但話還沒有說完,就被王獻忠給罵回去了,“就算拉到鎮上,能有什麼用?”

王獻忠聲音很大,幾乎是在怒吼,讓王強嚇的一縮脖子。

他從小就沒少被王獻忠打,但這還是第一次看到自己的爹如此暴怒。

“可......”可王強不死心,梗著脖子咬著牙。

但話說到一半,整個人都泄了氣。

是啊,送到鎮上能怎麼樣?

山路難行,就算駕著公社裏的驢車,等到了鎮上也是下午了。

那個時候,柱子的血早就流幹淨了。

就算時間上來得及,去了醫院又能怎麼樣?

柱子胸口的樹枝貫穿了前後,這種傷勢肯定需要手術,以鎮子上的醫療水平,能完成?

想到這裏,王強紅著眼睛,拳頭狠狠砸在石磨上,頓時皮開肉綻。

但他好像感受不到疼痛一樣,愣愣的站在那裏掉著眼淚。

張弘毅等人,也都低著頭,一時間整個院子裏一片死寂,氣憤凝重的可怕,如同厚重的烏雲壓在頭上。

“王叔,要不讓我來試一試吧!”

站在一旁,一直沒有說話的陸川,眼中猶豫了片刻後,打算開口。

他獲得的傳承中就包含了醫術,而且博大精深,甚至能夠起死回生,醫死人藥白骨。

雖然限製於實力原因,還做不到那麼誇張的地步,但對柱子的傷勢,應該還有一定的把握。

柱子的傷勢他剛剛也看到了,自己之所以沒有說話,也是在一直觀察。

他知道,柱子的傷勢十分嚴重,以目前所處的環境和年代,根本沒有其他辦法,隻能等死。

甚至,用不到半個小時。

不過,他自己也沒有絕對的把握,隻用傳承的醫術給陸雪看過病,至於能不能把柱子的命給救過來,也不好說。

可現在,隻能死馬當做活馬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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