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我好像能洞穿一切的眼神,顧燕匆匆抓起一件外套:“實驗室還有點事,我去看看。”
她忘了,為了今天空出時間挑選婚紗,她已經提前安排好了實驗室的事情,是不用去的。
她的心,其實已經亂了。
我端著水杯走到陽台,看著女人匆匆離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人總是念舊情的,哪怕顧燕對於這件事的在乎程度有些超乎我的意料,我也可以容忍。
畢竟一個將死之人,還能鬧出什麼幺蛾子呢?
至於顧燕,我給她時間調整。
念舊並不是一個致命的缺點,我看得很開。
顧燕一晚上沒回家。
回家以後好像跟個沒事人一樣,熱情地把我擁在懷裏,語氣黏黏糊糊的:“累死我了老公,你都不知道實驗有多磨人。”
她沒再提起那個人,我也不說,這是成年人之間心照不宣的秘密。
顧燕主動提出要下廚做飯給我吃。
我把這當做昨天失態之後的示好,欣然接受。
飯桌上,她提起自己昨晚的去處。
“其實,昨天晚上我去看了林長生。”
“他變了很多,跟我記憶裏的那個人完全對不上號。”
“澤宇,我和他之間,是有過真感情的。”
“要不是當年我們都太衝動,也不至於分手。”
“說實話,我們這青梅竹馬的,現在他這副模樣,我放心不下。”
她說了很多,奇怪的是,我應該感到憤怒。
可是渾身卻昏昏沉沉的,使不上力,連說話都很費勁。
我內心明白應該是她對我動了手腳,苦笑一聲:“你答應了?”
答應了那三個月?
顧燕摸了摸手中從外麵帶回來的盒子,輕輕“嗯”了一聲。
我又問:“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