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照庭回到家,就聽到管家在吩咐廚師,說時婉兒今天要陪喬承野,不回來了。
他默默回到房間,一打開門,就被一雙手箍進了懷裏。
時星瑤把他抵在牆上,酒氣熏熏地就要吻上來。
時照庭抬手阻攔了一下,聲音冷淡。
“今天太累了。”
時星瑤定定看著他,輕笑了一聲,眼角暈開一點紅。
“姐姐隻是想親親你,不會做什麼的。”
說著,她低下頭就要繼續親,時照庭卻側過頭躲開了。
“我累了,想要休息了。”
時星瑤眼神閃爍了幾下,沒有再強迫他,主動放開了手。
“是因為白天發生的事,你又生氣了?那些話不是我的本意,我們不是說好了,在外人麵前要繼續裝成姐弟嗎?”
這樣的話,時照庭已經聽過太多次,爛熟於心了。
時婉兒不想和他公開關係,是因為她早知道自己要家族聯姻。
時星瑤不想和他公開關係,是因為她清楚他隻是個為心上人鋪路的工具。
她們兩個,都在玩他。
所以,她們兩個,他也全不要了。
他直視著她的眼睛,糾正了她的說法。
“不需要裝,我們本來就是姐弟,以後,也不會有人誤會。”
時星瑤總覺得他的話有些不對,正要開口,就看到了他手裏提著的西服。
“你買這套西裝幹什麼?”
“弄臟了,賣不出去,我就買了下來。”
時照庭如實回答,她也沒有再懷疑。
樓下時父時母正在叫時星瑤的名字,她也沒有逗留,推門出去了。
時照庭拿出行李箱,將店員處理過的婚紗疊好放了進去。
之後兩天,他一直在家收拾行李,除了一些必備的物品,其他的他都扔掉了。
房間裏很快就空蕩了下來,隻剩下三個行李箱,整整齊齊的擺在櫃子裏。
還有兩天,時照庭就要去海城娶親,本想這兩天好好待在家等待,誰曾想,卻撞到了喬承野的生日。
因為兩家聯姻,他邀請了時家所有人,時照庭也不得不出席。
宴會是時婉兒親自主辦的,在郵輪上舉行,場麵空前盛大,滬圈所有名流都出席了。
他們聚集在一起,都在不停議論著。
“時總準備這麼大的排場給未婚夫慶生,還真是寵夫啊!喬先生運氣真好,能娶到這麼貌美多金的老婆!”
“何止啊,我聽說時二小姐也出了不少力氣,現場的這些鮮花、紅酒、點心,都是她親自督辦的,可上心了!等喬先生進了時家,婆婆公公、小姨子、老婆都寵著他一個人,還真是幸福啊!”
“唯一的問題,就是有個不省心的小叔子!你們說時家家大業大的,怎麼就收養了時照庭做養子呢?算命的說他會旺時家,可依我看啊,他就是個喪門星,一個人快要把時家的臉都丟光了!”
“是啊,像他這種不知好歹、毫無感恩之心的賤骨頭,居然還敢覬覦時總,我聽說圈子裏傳出不少他和時婉兒在一起的緋聞,這誰會信啊?瞧他那滿身窮酸氣的庸俗樣,時婉兒怎麼可能看得上他?時家人也是真體麵,這都不處置他,換成我,高低得扒了他的皮讓他看清楚自己幾斤幾兩,然後掃地出門!”
一群人一邊肆無忌憚地謾罵著,一邊輕蔑地打量著時照庭。
這些年,他聽過太多這種侮辱的話,再加上馬上就要離開了,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
他低著頭離開了主廳,沒有看到時婉兒陰沉著臉,把那群人訓斥了一通。
也沒有看到喬承野那漸漸僵住的笑臉。
秋日的海風迎麵拂來,吹得人身上泛起寒意。
時照庭靠著欄杆站著,眺望著遠處的海平麵,心情逐漸平複了下來。
他正呼吸著新鮮空氣,身後就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人人都說你隻是個養子,不配擁有現在的一切,你不覺得他們說得很有道理嗎?你身上沒有時家的血脈,不過是個不知哪兒蹦出來的野種,隻能仰人鼻息卑賤的活著,你怎麼敢奢望不屬於你的東西?”
時照庭聞聲回頭,就看到了喬承野。
他滿臉嫉恨不甘地看著自己,用詞歹毒,和之前見麵溫柔得體的模樣判若兩人。
時照庭環顧空蕩蕩四周,意識到他是在罵自己後,微微皺起了眉頭。
“喬先生,我和你無冤無仇,你說這麼難聽的話,會不會太過分了?”
“過分嗎?我看倒是恰如其分!我警告你,最好離婉兒遠一點,她是我的未婚妻,也是時家的繼承人,不是你這種不要臉的男人能沾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