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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慶功宴當天,總裁妻子將原本屬於我的項目獎金雙手捧給了她的白月光。

她當眾宣布讓白月光頂替我的職位,還將我降職成為他的組員。

台下的同事們紛紛恭賀白月光,羨慕他前途無量。

妻子低聲衝我說:「你是我丈夫,萬事你都該為我考慮周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周被同事擠兌。」

「況且,你也知道陳周打小是個孤兒,他在這個城市就認識我一個,如果連我都不肯幫他,還有誰肯幫他。」

「我承認,這件事我做的確實有些欠考慮,我向你保證,絕對沒有下一次了。」

聽著這些耳熟的話,我嗤笑點頭,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她見我不語,以為我接受了這個決定,笑著承諾半個月後的周年紀念日一定陪我過。

可她不知道,這筆獎金是我治療腦瘤的救命錢。

她卻硬生生奪走了我唯一自救的機會,導致我死在手術台上。

1

妻子許知薇春風得意的在台上致辭:「大家都要向陳組長學習,公司上市將指日可待!」

「來來來,大家都敬陳組長一杯,舉杯!」

台下的同事紛紛舉杯恭賀陳周。

許知薇掃視一圈,臉上的笑意在看向我時凝固了,其他人也順著許知薇的視線聚焦在我身上。

「宋之白,你為什麼不敬酒?」許知薇皺眉冷聲問,場上的氛圍瞬間驟降。

其他人聞言紛紛私語:「宋之白和陳組長私下向來不對付,如今陳組長晉升,他降職,他心裏肯定一肚子火,怎麼會向陳組長敬酒。」

「就是啊,陳組長看來是等不到這杯酒了,這得多尷尬啊,剛上任就有人不服......」

陳周聽著同事的私語,眼眶頓時溢滿淚水。

許知薇轉頭看向他的時候,剛好看到他臉上滑過的淚痕。

許知薇心口頓時冒起一團怒火,她沉著臉道:「還不趕緊給陳組長敬酒,像什麼話!」

話落,旁邊的同事硬往我手裏塞了一杯烈酒。

我瞥了一眼手裏的酒,熟悉濃烈的酒香刺激著我的大腦,我冷笑一下,居然還是陳周最喜歡的一款酒,看來結婚七年的妻子早就忘了我酒精過敏的事情了。

這一杯,足夠我進醫院躺一周了。

陳周見我不動,他當即善解人意為我開脫:「知薇,他不願意就算了,畢竟日後我們還要共事,若是現在鬧得太狠,日後他在工作上不配合可怎麼辦?」

台下其他人的竊竊私語盡數傳入許知薇的耳朵,她不耐地看了我一眼,又看到陳周一副有苦我自己咽的模樣就一陣心疼,當即就要為陳周討一份公道。

她冷漠道:「宋之白,還要我再說第二遍嗎?趕緊過來給陳周敬酒,別因為你影響了公司內部的團結!」

不知道誰在後麵推了我一把,我連人帶酒直接摔在陳周跟前,身後傳來陣陣嘲笑。

許知薇偏過頭躲開我的視線,「還不趕緊起來,像什麼樣子,就知道在外麵給我丟人!」

我掙紮起來,旁邊早就有人貼心為我重新準備了三杯酒。

看來,今天這酒是非喝不可了。

我強撐著心神,控製腦袋的眩暈,拿起一杯酒對著陳周一飲而盡。

許知薇見狀,滿意點頭,舉起酒杯:「我們也敬陳組長一杯,別像某些人一樣掃興,不懂規矩。」

一杯烈酒下肚,我有些支撐不住,想離開宴會找個地方緩緩。

可陳周卻緊盯著我不放。

他失手打翻酒水,看著地上的汙漬道:「知薇,你等我一會兒,我去處理一下,別一會讓人滑倒了。」

許知薇一把拽住陳周,轉頭看向我:「宋之白,你去打掃地上的汙漬,就當是給陳周道歉了。」

腦子裏的暈眩越來越重,我僵硬點頭,腳步虛浮地往外走,可許知薇安慰陳周的話我卻聽得清清楚楚:

「阿周,你放心,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一切有我給你撐著。」

我苦笑,踉蹌的往工具間走。

陳周是許知薇的小學弟,曾經有段時間追求過她,但被許父帶人打了一頓後,便連夜慌張跑了,隻留下許知薇獨自麵對她父親的追責。

直到三年前,他突然暈倒在許知薇車前,兩人又漸漸有了往來,關係突飛猛進。

許知薇二話不說直接把他安排進公司,哪怕他對公司的業務毫不了解,她硬是力排眾議,把他放在了公司的核心項目組。

她向眾人承諾她親自帶陳周,一定不會讓陳周拖大家的後腿。

她所謂的「親自帶」,就是將我的項目成果變成他的,拿著我應得的一切轉手送給他。

轉頭便哄著我:「你是我丈夫,萬事你都該為我考慮周全,現在正是用人之際,我不能眼睜睜看著陳周被同事擠兌。」

「況且,你也知道陳周打小是個孤兒,他在這個城市就認識我一個,如果連我都不肯幫他,還有誰肯幫他。」

可許知薇忘了,我也是個孤兒,在這個大城市裏我也就認識她一個。

當年原本我不會有機會認識許知薇的,不過是我幫了許父一把,幫他保住了這家公司,後來,許父病亡前,要我跟許知薇結婚,並幫許知薇在公司站穩腳跟。

我遲疑了,但看到眼前哭得滿眼通紅的女孩,想到日後自己也會有一個家,便輕輕點頭答應了。

可我們結婚七年以來,她半數的時間都花在陳周身上,對我這個合法丈夫不聞不問,甚至為了他一句話,連夜飆車去陪他。

還沒走出幾步,許知薇在背後叫住我。

轉身間,一塊抹布直接丟在我身上,上麵還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廁所氣味。

許知薇不屑道:「三分鐘內趕緊處理幹淨,別想著開溜,我會一直監視你!」

話落,她萬分厭惡地走開了。

其他人見狀,跟著紛紛掩麵散開。

我強撐著身體站穩,剛想彎腰撿起地上的抹布,不料有人在背後給了我一腳,頓時失去重心,一頭紮在臟兮兮的抹布上,四周傳來一陣譏笑。

「知薇,我聽說這裏的地板有特殊的清潔方式,保潔阿姨一般都跪著擦地板的,宋哥什麼身份,他怎麼能像......」陳周遞給許知薇一杯果汁,輕聲道。

許知薇聞言,皺眉往我這個方向看了看,隨後嗤笑道:「他不過是我家的贅婿而已,能有什麼身份。」

「告訴他,別人怎麼做的,就讓他跟著怎麼做。」

許知薇的助理聽到後就朝我走來。

語氣十分不屑:「宋之白,許總發話了,要你跪著擦地板,少廢話,趕緊開始吧。」

說完,順腳就踹翻身旁的水桶,滿臉鄙夷走了。

我使盡全身的力氣去撿起地上的抹布,一點一點把水漬擦幹淨。

擦完最後一點水漬,我的身體終於到了極限,體內一頓發熱。

我仰麵就昏倒在地上,意識正在一點點消退。

2

做了這麼多年的脫敏反應,我還以為這次可以支撐到我離開宴會,沒想到終究還是前功盡棄。

周圍同事紛紛驚呼,打算為我叫120。

可陳周卻站出來:「大家別被他騙了,這是他精心準備的惡作劇,你們可不要上當啊。」

「好在我之前無意聽到了他的計劃,不然連我也被他唬住了。」

許知薇走近,她皺眉想過來看我,但聽到陳周的話後,那一點擔憂瞬間消散。

轉頭冷臉附和:「陳周說的沒錯,宋之白愛演就讓他演個夠,大家別搭理他,讓他自生自滅。」

聞言,我的心頓時一陣抽痛,原本以為我早就習慣了許知薇對陳周的偏袒,沒想到如今我倒在她跟前,她竟看都不看一眼。

同事們聞言,紛紛散開,有甚者當即咒罵起來。

許知薇此時接到一個電話,她掛斷後笑著說:「大家靜一靜,今天是陳周的生日,我們全體給他過生日怎麼樣?」

話落,宴會廳的燈光瞬間全暗下來,突然出現一束光聚焦在陳周身上。

許知薇雙手推著一個精美的六層蛋糕緩緩走到陳周麵前。

她溫柔對陳周道:「阿周,你喜歡這個蛋糕嗎?」

陳周滿心歡喜,淚眼婆娑點頭:「知薇,除了你,沒有人這樣細心對我,也沒有人像你這樣嗬護我,我很喜歡,謝謝你。」

圍觀的同事紛紛私語:

「許總人也太好了,這樣體貼下屬,遇上這樣有良心的老板,真是我的幸運啊......」

「照這架勢,許總該不會打算跟陳組長在一起吧?那宋之白——」

「有什麼不可以,他們多般配啊,大不了離婚唄,你們這些清朝餘孽......」

陳周暗笑看了一眼許知薇,但看到她臉上說不上高興的表情後,他尷尬一笑:「知薇,你別放在心上,他們不過是開玩笑而已。」

許知薇聞言,她佯裝側過頭看向一旁的蛋糕,實則在看倒地不起的人。

離婚?他會舍得跟我離婚嗎?

片刻後,她緩過神來,對著大家道:「我包了豪華遊輪為陳周慶生,大家也一塊去熱鬧熱鬧吧。」

話落,現場一片歡呼。

人群陸陸續續往門口走去,人越來越少。

許知薇皺眉看著我,想去叫我,還沒有所動作,就被陳周攔了下來:

「知薇,趕緊走吧,大夥兒都在催你呢。」

他站在她跟前,隔絕她看我的視線,溫聲道:「你先過去,宋哥就交給我吧,我安排人把他送回家。」

許知薇愣了愣,隨後點頭,抬腳就往外走。

見許知薇身影消失後,陳周走近,狠狠踹了一腳我,溫和的臉立馬變得麵目猙獰:

「宋之白,戲都散場了,你還裝什麼?」

見我不為所動,他繼續:「你不會以為你學我就能搶回知薇吧,別搞笑了,她心裏隻有我一個,你頂多算個替身。」

「聽說你酒精過敏,今日我特地安排讓你給我敬酒,沒想到這個傳聞竟然是假的,也太無趣了。」

陳周以為我在裝傻,一腳踩在我手臂上反複碾壓。

巨大的痛感刺激著我的神經,但我此刻連睜開眼的力氣都沒有。

「宋之白,你挺能裝啊,這個程度你還能忍,我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說完,他目光看向蛋糕架子上的鋼板,眸光一沉。

就在他舉起鋼板的時候,我心裏莫名打鼓。

就在此時,他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好一會兒,才聽到他欣喜的聲音:「好,你等一下,我現在就過去。」

他掛斷電話後,啐了我一口就離開了。

此刻,我的意識再也支撐不住,徹底陷入昏迷。

3

刺眼的燈光讓我下意識抬手擋了擋,卻發現我的手動彈不得,上麵還被紮了滯留針。

醫生見我醒後,鬆了一口氣,但語氣十分嚴肅:「宋先生,你的腦瘤不能再等了,你現在必須做手術開顱。」

醫生轉頭讓護士叫家屬進來簽字,護士沉默半晌回他,我是被別人送進醫院的,身邊根本沒有家屬陪同。

就在此時,我手機響起,我艱難滑動接聽,對麵傳來許知薇冷漠的聲音:

「宋之白,你長本事了啊,還敢好幾天不回家!」

「一會我發你一個文件,你今晚把它趕出來,我明天急著用。」

我此刻麻藥上來,已經沒力氣說話了。

以前,許知薇給我立規矩,從不讓我夜不歸宿,每天必須準時回家,但她卻可以夜不歸宿,還在家裏按了監控,方便她查看。

不出意外,她又要我幫陳周收拾他闖下的爛攤子,這種事情我已經數不清多少次了。

許知薇等了半天不見我搭話,直接怒了:「宋之白,你聾了,我跟你說話你聽見沒!」

一旁的醫生實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拽起我的手機回複道:

「您是宋先生的家屬嗎?」

「他現在正在手術台上,需要三十萬手術費,請盡快趕到市中心醫院繳費。」

我以為妻子得知我正在動手術,她會放下一切趕來。

沒想到,她竟然懷疑是我聯合醫生做局來騙她,目的就是為了那三十萬的項目獎金。

她冷聲道:「宋之白,你就非得跟陳周過不去嗎?竟然還找人配合你演戲坑我,這個項目獎金一共就三十萬,你也要三十萬,宋之白,你當我是提款機啊。」

「你能不能勤儉持家一些,別花錢大手大腳的,雖然我們家不窮,但也不能像你這麼花啊。」

陳周生日,她二話不說直接給他包了個遊輪慶生,我找她要錢換個辦公鍵盤都覺得我浪費,

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的二手鍵盤丟給我,反口說我能力差就不要找借口。

勤儉這方麵,我確實不如她許知薇會節約。

我伸手想接過手機,想跟她解釋這一切,但她下一句話,徹底將我的話壓在嗓子眼裏說不出來:

「宋之白,我是不會給你一分錢的,你死了這條心吧,你不是說要做手術嗎?你告訴你,你最好死在手術台上,這樣,你就不能再為難陳周了。」

話音剛落,她那邊就傳來去三亞登機的提示音。

不等我開口,她便果斷掛掉電話,留給我一陣忙音。

原本這筆錢我自己可以拿得出的,但我千辛萬苦拿下的項目獎金卻被許知薇拿去哄陳周開心。

這三十萬,足以成為壓死我的最後一根稻草了。

結婚這七年,我所攢的錢悉數上交給了許知薇,她說男人有錢會變壞,跟我說她身邊的朋友都要求伴侶上交工資。

「之白,你不會讓我輸給我那幫姐妹吧,錢而已,放哪不是放,況且,我們是夫妻,你要用的時候我還能不給你不成?」許知薇眨著明亮的眼睛看著我,期待著我把手裏的積蓄交給她。

見我主動上交工資卡後,她滿意道:「這才是恪守男德的好男人!」

「你放心,日後你要是用錢,我肯定不會不舍得給你。」

可現在我急用的時候,她竟然一分錢都不願意給我。

而此時,我的身體突發急症,心律直接驟降,必須立刻進行手術。

可醫生拿著我的手機撥過去十幾通電話都無人接聽,最後許知薇甚至將手機關機了。

「宋先生怎麼遇上這樣的妻子,可家屬不來簽字,我們無權為宋先生動手術啊......」

「現在怎麼辦?再拖下去,他肯定不行了......」

不知道是麻藥還是腦瘤的緣故,我的意識正在一點點消散,耳邊聽著護士醫生的對話。

沒多久,我就聽到一聲長鳴,全世界都隨著這聲長鳴安靜了。

此刻,我再也感受不到我心臟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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