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但這個房間裏的櫃子太過突兀了，必定有貓膩。

李晨和我對視一眼，將衣櫃裏全部東西全部搬了出來。

錘子鑿牆可能性太低，好在工具裏有一把小斧子，我直接取了斧子過來。

李晨看到如此凶猛的我有些惡寒。

“一定要有線索啊！”

大概李晨是以為我是被那張照片刺激到了，才會如此瘋狂。

但我愈發確定我的預感。

這個地方若是沈雯一直住的地方，她沒必要在大衣口袋裏放一張案發現場的照片，還用魚線係著。

電線裏的紙條也是多此一舉。

而且我差點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我父母過世的時候，沈雯也就是個小學生的年紀。

這個房間還有他人進入，而這個人，很可能就是張強家玻璃上留下哈氣的那個人。

電線裏的紙條，時間性太過寬泛，都無法確定是什麼時候放進去的，必然和照片不是同一個人布置的。

如此一來，紙條很可能是給某個人的，而照片確實是衝著我來的。

砸到一半，突然我猛的回頭，看著李晨。

“聲音大嗎？”

李晨也被我問懵了，點著頭說道：“大啊。”

我看著4樓另一個住戶。

“剛剛樓下的三次尖叫聲，老兩口都沒有下來查看，這我可以勉強認為是鄰裏關係冷漠，那麼自家對麵，年久無人居住的房間，突然傳來砸牆的聲音，為什麼他們依舊不出來？”

李晨的目光也緊盯著沈雯家的門。

“你的意思是？”

我繼續開鑿，並說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

在我最後發力之後，牆麵果然出現一個洞。

而洞裏的東西著實讓我們兩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

但案發現場也見過了，對於這種場麵，我們兩人沒有驚慌多久，之後便回複沉著冷靜。

“喂，來一趟沈雯的這個小區，對，發現一具女屍，嗯，嗯，速度。”

李晨當即便給局裏打的電話。

而我在仔細查看著女屍。

整個屍體呈現脫水裝，眼球是同樣經曆過脫水的，但被放回的眼眶，似乎是在瞪著我一般，整具屍體被保鮮膜厚厚的包裹著。

屍臭的味道，因為脫水與保鮮膜的關係，味道沒有多濃重。

就在我查看的同時，李晨的電話再次響起。

這次接起電話，李晨的臉上是徹底陰沉了下來。

“梁斌，秦川的嫌疑更大了。”

我立馬轉身詢問，“出了什麼事情？”

李晨看著我的眼睛說道：“沈雯有個閨蜜，叫董悅，三年前兩人一起失蹤了。”

我點點頭，“這事我查出來了。”

而李晨沒有搭理我的插話，繼續道：

“這個董悅的男朋友就是秦川，當年秦川已經定好快要結婚的，董悅失蹤後，秦川還鬧大鬧了愛民醫院，為此警局還停了一段時間他職。”

“女朋友？”

李晨說的話，簡直難以置信，因為這個事情我完全不知道：

李晨看著牆裏的女屍，不禁歎息道：

“兩人一起失蹤，並且失蹤前還大吵了一架，假設這裏真的是沈雯這三年來一直生活的地方，那麼，牆裏的這個女人，很有可能就是董悅。”

這個答案，並不在我的假設之中。

“不對，如果秦隊長是凶手，那他身上為什麼沒有血跡，而且當時時間太短了，他......”

說著說著，我不禁一愣。

玩偶是細線懸掛與電梯頂，死者也是因為曼陀羅提取物，電梯裏也沒有任何腳印。

如此一來，還有一個地方可以殺人......電梯頂。

案件明明清晰了很多，但去卻感覺更加複雜了。

李晨同意了我見秦川。

因為他進去後，失蹤一言不發，李晨想讓我進去可以開導開導秦川。

我心裏雖說依舊不相信凶手是秦川。

“現在還沒有證據證明這個女人就是董悅。”

這是我的希望，也是我的掙紮。

“李隊，我有個問題，當時的監控，你是怎麼找到的？我查看了監控，那個應該是八樓，他來回踱步了一段時候，之後才走出監控。”

李晨抿了抿嘴，“也有可能是秦川當時認出了對方是沈雯，便追上去詢問自己女朋友......但他之後若無其事，並且沒有坦白交代當時的實情，這樣......我們也是沒有辦法。”

我理解李晨，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證實，這具女屍並非董悅。

不到十分鐘，各部門全部到齊。

警戒線也拉起來了，門口站了兩名協警，徑直禁止人們拍攝偷看。

人們將女屍從牆裏抬了出來，緩緩對屍體進行了解刨。

薑悅將外部的保鮮膜一層層剪開，一具完整的幹屍。

西山多雨潮濕，在如此環境能做到如此完好，凶屍可能並非新手，這是我看到幹屍全貌是內心唯一的想法。

李晨忽然走到我身邊，用胳膊肘懟了我一下，“你說那紙條和那字，是不是同一人幹的？”

我搖搖頭，完全沒有根據。

“樓下的惡作劇很有針對性，女人的哭聲，嬰兒的哭聲，以及手，之後再是字。而且發生時間多為石英獨自在家期間，這就證明樓下那個主要針對目標就是石英。”

舉起已經放在證據袋裏的紙條。

“這紙條明顯已經很久了。”

“那小夥子，你要找的，找到的。”一人吆喝的一嗓子。

不用問，他口中的那小夥子，必然就是我。

我和李晨直接去了聲音的來源，衛生間。

見我倆過來了，幾個人紛紛走出了十分狹小的衛生間，空出位置來。

我進去衛生間，十指對插，緊了緊手套，接過鑷子，蹲下來從下水道口取出了一個顆粒。

“這是什麼？”李晨看我的夾出來的東西，不解道：

將顆粒直接放進了證物袋中，展示給李晨看。

“樓下血牆的原因。酚酞，化學合成品，幾乎不溶於水，在堿性溶液裏呈現為紫紅色，大紅色，以及鮮紅色，常被人們用來檢測酸堿。”我科普道。

看著李晨恍然大悟的表情，我不禁有些納悶，這貨是怎麼當上的。

見李晨有要問，我直接抬手示意打住，並繼續解釋道：

“你沒有問道酒精的味道嗎？酚酞可以在酒精中溶解，成為酚酞溶液，燒開的水為堿性，酚酞遇堿則變色。你還記得張強家裏變熱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