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學鈴聲響起，孩子們蜂擁而出。

念念一眼就看到了等在校門口的爸爸，興奮地跑了過來。

“爸爸！”

念念撲進傅司寒的懷中，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

傅司寒蹲下身，緊緊抱住女兒：“念念今天在學校過得怎麼樣？”

念念開心地點點頭：“老師表揚我了！我的畫得了小紅花！”

“真棒！爸爸為你驕傲！”

傅司寒笑著揉了揉念念的小腦袋。

回家的路上，念念嘰嘰喳喳地講述著學校裏發生的趣事。

傅司寒耐心地聽著女兒的話，不時應和幾句。

當父女倆回到家時，宋清晚已經先一步回來了。

她站在客廳中央，麵色不善。

“傅司寒，你為什麼一整天都不給我打電話？”

傅司寒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而是轉向念念：“寶貝，快去洗手，然後寫作業，好嗎？”

“好的，爸爸！”

念念乖巧地點點頭，小跑著去了洗手間。

宋清晚見傅司寒不理會自己，更加惱火了。

“傅司寒！我在跟你說話！你到底什麼意思？”

傅司寒終於抬頭看了她一眼，眼神平靜得可怕：“我的意思昨天晚上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你做出了你的選擇，我尊重。”

宋清晚愣住了，她不敢相信傅司寒居然還在糾結那件事：“你真的要為了那麼一點小事就鬧離婚？”

“在你眼裏，這隻是一點小事嗎？”傅司寒反問道：“也許對你來說確實如此。”

宋清晚對傅司寒的態度感到憤怒，她上前一步，雙手叉腰：“傅司寒，你什麼態度？要跟我鬧到什麼時候！”

“你今天都幹了什麼？為什麼一整天都不接我電話？”

傅司寒冷笑一聲：“大家都是成年人，我幹什麼是我的自由，用得著事事都經過你的同意嗎？”

宋清晚大怒，立刻反擊：“你這是什麼話？我怎麼就不能問你去哪兒了？我們是夫妻，你應該......”

說到這裏，宋清晚突然停住了，剩下的話也卡在了喉嚨裏。

這話怎麼這麼耳熟？

她猛然想起，這正是前幾天她對傅司寒說的話，一字不差。

那天他們一家三口計劃去看電影，票都買好了，林子墨突然打來電話說公司有緊急文件需要她簽字。

麵對傅司寒的質問，宋清晚就是這樣回答的。

現在這些話從傅司寒口中說出來，像個回旋鏢一樣打在她自己臉上，讓她啞口無言。

宋清晚嘴硬，試圖給自己找回麵子：“那不一樣，我是公司總裁，工作忙是正常的。但你不一樣，你待在家裏，至少該把家務做好吧？”

說著，她環視四周：“你瞧瞧，家裏的衛生都沒收拾，我換下來的衣服也沒洗。”

傅司寒麵無表情地看著她：“宋總或許可以考慮讓家政公司給您找個保姆。”

“找保姆？”宋清晚有些不解：“家裏不是有你嗎？找保姆幹什麼？”

傅司寒扯了扯嘴角，嘲諷地開口：“我生來也不是為了伺候你的，以後請自便。”

宋清晚愣住了，她第一次從傅司寒身上感受到了冷漠和生硬，這讓她感覺很陌生。

結婚以來，傅司寒一直對她百依百順，從來沒有用這種態度對她說過話。

眼前這個男人，仿佛徹底變了一個人。

宋清晚強行壓下自己的不安，繼續指責傅司寒：“你昨天不該打傷子墨，他是個好孩子。”

“今天他還跟我說，他擔心咱倆鬧矛盾，想來跟你道歉呢，甚至說寧願再挨你一頓打......”

傅司寒的情緒瞬間爆發，他壓抑著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我有沒有說過，別在我的麵前提那個傻X？”

傅司寒的突然爆發讓宋清晚嚇了一跳，但她很快就恢複了強勢的姿態。

“傅司寒！你怎麼能這麼說？”

宋清晚的聲音提高了八度：“子墨是公司的優秀員工，他年輕有為，懂事，還能容忍你的無理取鬧。”

“相比之下，你真是太狹隘、太自私了！你一點也沒有他的氣度！”

傅司寒聽到宋清晚當麵拿自己和林子墨比較，臉色變得鐵青。

他深吸一口氣，眼中滿是失望：“原來在你心裏，我連一個毛頭小子都不如。”

“宋清晚，既然這麼看不上我，就不用拐彎抹角了。明天去離婚吧，你可以跟你的學弟過！”

宋清晚沒想到傅司寒會再次提起離婚，她慌了。

雖然她和林子墨關係親密，但她從未想過要放棄這段婚姻。

她趕緊上前拉住傅司寒的手臂：“傅司寒，你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又提離婚？你想幹什麼？”

傅司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臂，眼神冰冷：“滾開！”

他大步走向陽台，掏出煙盒，點燃一支煙，深深地吸了一口。

宋清晚呆立在原地，半天沒反應過來。

傅司寒竟然讓她滾開？

這七年裏，傅司寒從未對她說過這麼粗魯的話。

他一直是那個溫柔體貼的丈夫，即使再生氣也不會這樣對自己說這麼重的話。

正當宋清晚站在原地不知所措時，念念聽到動靜，從房間裏探出小腦袋：“爸爸媽媽，你們在吵架嗎？”

宋清晚趕緊調整表情，走過去蹲在女兒麵前：“沒有，爸爸媽媽隻是在討論一些事情，聲音大了點。”

念念似乎並不相信，她的小臉上寫滿了擔憂：“爸爸媽媽會分開嗎？”

這個問題像一把尖刀，刺進宋清晚的心臟。

她強忍住眼淚，擠出一個笑容：“當然不會，爸爸媽媽永遠都會和你在一起。”

宋清晚把念念哄回房間，讓她寫作業。

自己則深吸一口氣，平複了情緒，走向陽台，傅司寒正靠在欄杆上抽煙。

“老公。”宋清晚的聲音軟了下來：“為了念念，我們不要再吵架了，好嗎？”

傅司寒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問：“你考慮好了嗎？把你那個學弟開除。”

宋清晚咬了咬嘴唇：“我可以跟他保持距離，但開除他影響不好。他是公司的重要員工，對公司有很大貢獻。”

傅司寒沉默了良久，最終隻是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