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共四樣菜品,清一色的辛辣口味。
自己是辛辣過敏的,跟蘇顏一起生活這麼久了,她連自己的最基本體質都不知道。
但是,陳柏濤知道,淩屹安是川人,最愛吃的就是辛辣菜品。
蘇顏應該是按照淩屹安口味來做的,所謂的新學的幾樣菜做給自己,大抵也是為淩屹安準備的。
隻不過,沒想到,會率先用在自己身上罷了。
陳柏濤看著這無法下咽的食物,歎息,搖頭,退回到沙發上,隻是單純的喝了幾口紅酒。
見狀,蘇顏終是忍不住了。
臉上露出了譏笑。
“陳柏濤,夠了。我都給你台階了,你還要怎樣?做出這副樣子給誰看的。”
隨後,蘇顏來到了陳柏濤的麵前,以高人一等的姿態,蔑視著陳柏濤。
就像以往一樣,還在以勝利者的姿態自居。
就好像,陳柏濤是上天賜給她的舔狗一樣。
曾經,陳柏濤愛她愛得是那麼的卑微,這使得蘇顏的脾氣向來極大,在陳柏濤麵前,一向是眼高於頂。
這一次,也不例外,終究還是發作了出來。
可是,陳柏濤卻出奇的冷靜。
淺嘗了一口紅酒,然後指著桌麵兒上的一疊紙張,說道:“蘇顏,簽字吧。”
“塵歸塵,土歸土,我們以後各自安好。你是找你的淩屹安也好,或是自己運行公司也罷,都跟我沒有任何關係。我隻要取走我應得的那一部分!”
蘇顏秀眉微蹙,拿起紙張,仔細的端詳起來。
“什麼?離婚協議!你跟我玩真的。”
再看那些條款,陳柏濤要拿走自己這些年所創造價值的一半兒,剩下一半兒,算是留給蘇顏討生活。
隻是一瞬間,蘇顏就衡量清楚了利弊。
陳柏濤一走,所有的客戶都會跟陳柏濤進行業務對接。
蘇氏還剩下些什麼?
一無所有!
蘇顏䫋然的坐倒在沙發上,半晌沒有發出聲音。
前一世,從來都是她對陳柏濤進行冷暴力,愛搭不理的。
陳柏濤想要用自己的熱情捂熱她的內心,換來的,卻是更加冰冷的對待。
直到後來,才知道,自己妻子的心裏,隻有她的白月光淩屹安,自己在蘇顏的心中,隻是無足輕重的棋子一般的存在。
蘇顏一支接一支的抽煙。
從來都不吸煙的她,這次卻接連抽了十幾隻。
直到她咳得腔子都快蹦了出來,才停止了抽煙。
而陳柏濤,隻是冰冷的看著她,沒有絲毫勸阻的意思。
隻當自己是個局外人,麵前的這個女人就算咳死了,跟自己又有什麼關係?
半晌,蘇顏似是還沒有從思慮中走出來,麵色依舊寧靜。
陳柏濤提醒道:“蘇顏,咱們好聚好散,離了吧!”
一邊說著,陳柏濤再一次把那紙離婚協議向蘇顏遞近了一點。
蘇顏的身體在“地震”,那份顫抖,充份的說明,此時的蘇顏心情到底有多麼的激動。
“難道就是因為我出國看了一眼淩屹安,你就跟我動真格的?”
“如果真是如此的話,我勸你大可不必!”
蘇顏的嘴裏能說出這種話,也算是一種變向的服軟兒了。
陳柏濤回道:“不,你想多了。我們在一起,本就是利益的結合。我看中了你的愛,你相中了我的能力。”
“現在,是到了我們利益解除的時候了,我己經不再愛你,那麼,我也就沒有必要再被你利用。”
陳柏濤自覺,自己像極了狗血短劇裏的深情男二號兒。
自己的一切都圍著女主轉,好像,自己打一出生,就注定要成為女主一輩子的忠犬一般。
是時候改變這一切了。
陳柏濤續道:“你的竹馬白月光很帥,很陽光。我有幸在朋友圈兒裏看到過他。”
“你們手牽手的樣子,很像偶像劇裏的男女主角兒。隻能說,祝你們百年好合。蘇顏,你也沒有必要在享受著淩屹安的愛情的同時,吊著我不放。”
蘇顏緩緩的,從掙紮中清醒過來。
一時間,還沒有確定要怎樣應對陳柏濤帶給自己的“爆擊”。
隻是淡淡的回道:“柏濤,你,見過屹安了?”
“難道,你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變了個人似的。你是想拿離婚來威脅我,讓我離開淩屹安,對吧?”
陳柏濤想笑。
蘇顏太過自以為是了。
她還在以為,陳柏濤在吃她和淩屹安的醋,所以才跟她耍的這一出離婚鬧劇。
每一個人,都不願意相信自己所畏懼的。
蘇顏平時一副女神範兒,如同高嶺之花一般的存在。
此時,也找不出安謂自己更好的理由,這是她能抓住的唯一一根救命稻草。
陳柏濤回道:“我們在一起這麼久了,除了對你付出,我幾時威脅過你?”
“不用想多了,我就是單純的想跟你離婚而己。”
“你大可以去追尋你的白月光,我也不用再在無數個夜晚,等著妻子的回歸。這樣,大家不是各得其所,各相安好嗎!”
蘇顏的臉,紅了。
眼角,似是有些濕潤。
看到如此表現的蘇顏,如果是放在前世,陳柏濤一定會瘋了一樣愛撫她。
可惜,古井不波的陳柏濤,對於蘇顏的示弱,沒有半點的反應。
蘇顏的心,是糾結而又矛盾的。
陳柏濤一切都順從她的時候,她還覺不出什麼來。
現在,當蘇顏發現,陳柏濤己經擺脫自己的掌握。
頓時,變成了自己生命中無法承受之輕。
他在時,他在何處。
他不在時,何處是他!
蘇顏強硬的撅起了下巴。
“我不同意,是你一直求著要娶我的。”
“既然是從你開始的,那麼就要有始有終。總不能開始由你說了算,結尾還是要有你說了算吧!”
現在的蘇顏,說出這種話,連她自己也不確定,是因為利益原因,還是有著感情因素的存在。
陳柏濤還是首次在蘇顏的身上感受到一次感情成份的存在。
接著,蘇顏的一句話,又把陳柏濤拉回到現實。
“如果你想玩得更開一些,那麼大可以出去耍,我不會管你。隻要不損害到我跟淩屹安,隨你怎麼開心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