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宋篤赫和趙晨攀談了一會，越談越覺的不應該讓趙晨這麼一個好官，年紀輕輕就死在這裏。

可如今才六月十七，突厥入侵是八月份的事，此時說了，怕是沒人會信呀。

撓著下巴想了想道：

“趙兄，兄弟我心裏有件大事，事關兄長生死，涉及大唐安危，不說如鯁在喉，說了又怕你不信，不知該不該開口，你看？”

趙晨愣了愣。

剛還聊著怎麼施粥呢，咋猛不丁的涉及大唐了，還事關自己生死，這轉換的有點大呀。

關鍵是，你小子連山都沒出過，能知道多大的事？

瞅瞅宋篤赫的臉色。

一臉赤誠，不似作偽。

略一沉吟，便點頭道：

“信與不信在我，賢弟不必拘謹，盡可說來聽聽。”

宋篤赫擰著眉頭道：

“家師在時曾言，今年八月，突厥入境，破徑州，入武功。兄長是武功縣令，怕是會有一劫。”

趙晨聽罷，臉色瞬間陰冷了下來：

“你莫非想勸我投降突厥？”

宋篤赫見他誤會，忙搖頭道：

“那不能，隻是擔心兄長安危。”

趙晨聞言，臉色稍緩，語氣依舊充滿敵意：

“那你又有什麼高見？”

宋篤赫聽著不是路，忙解釋道：

“兄長莫要誤會，家師所言，未必就準，兄弟我說出來，隻是想讓兄長做些準備罷了。比如修修城牆，儲備糧草，又或者給上官提個醒啥的。”

趙晨點了點頭，待要說話時，又搖了搖頭：

“賢弟，不是為兄不信你，實在是你說的這事有點匪夷所思，徑州有燕王李藝領天節軍鎮守，那李藝通曉韜略，屢立戰功，天節軍又是百戰之卒，哪有那麼容易被突厥得手。”

宋篤赫搖頭道：

“我也不知，不過恩師與我相依為命，感情深厚，應該不會欺我，更不會垂死之際，拿這等事開玩笑。

趙兄若是不信，可先等等看，恩師還說過，本月二十五日，幽州大都督廬江王李瑗反叛朝廷，被右領軍將軍王君廓斬殺，並把他的頭顱送來了京城。若此事準了，再做打算不遲。”

“啊？”

趙晨一臉愕然的看著宋篤赫，眼睛裏充滿了疑惑，口中急急道：

“賢弟，此話可不能亂講，還好隻有為兄聽見了，若被有心人聽了去，怕不是得大禍臨頭。”

宋篤赫道：

“若有外人，我也不會說的，現在隻求兄長能信任一二，也好早些做點準備，莫要讓那些突厥賊子鑽了空子。”

“唉！”

趙晨長長的歎了口氣，麵向北方看了許久，方才緩緩說道：

“賢弟，武功城牆本就低矮，如今又是大旱，護城河也幹了，若是突厥真殺過來，少了還好說，若是多了，無論如何做準備，也是防不住的。”

宋篤赫苦著臉道：

“那個，恐怕不少，家師說過，二十萬大軍。”

一聽這個數字，趙晨嚇的差點沒從石頭上掉下來：

“啊，這這這，這可如何是好？”

宋篤赫道：

“若不然，趁著時間還早，提前請個假，回老家躲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