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醫生聲音嚴厲地囑托:
“江小姐,你的身體本來就虛弱,懷孕期間必須斷酒,避免劇烈的運動。再有下次你的孩子就真的保不住了。”
醫生走後,江珠撫摸著小腹,麵帶愧色看向李明遠:
“抱歉啊阿遠,如果孩子沒了輕舟他真有可能悔婚的。那幾個海外的投資商,我沒辦法幫你談了。”
李明遠連忙攥住江珠的手:
“你忘了這家醫院有顧家的投資?醫生興許是在嚇你,故意阻止你幫我。”
“拿不下那幾個投資商,股東就不會同意讓我上位。你未婚夫做夢都想趕走我.......唉,既然這樣你就聽你未婚夫的吧。”
“我也不想因為我,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
他輕飄飄幾句話就讓江珠紅了眼:“阿遠,我絕不會讓你被趕走的!”
“等我把傷養好就繼續幫你,不過你要瞞著點輕舟,到時候就算孩子真出了問題,我也可以說是其他原因,和你沒關係——”
話音未落,爸媽就受不了衝了進去。
爸紅著眼撞開李明遠,一把攥著他的衣領:“你少顛倒黑白,珠兒從小就身子虛,醫生不讓她喝酒是常識,和我們顧家有什麼關係?”
“珠兒,你別被這個狗東西騙了!他一點也不在乎你的身體,純粹是在利用你,真信了他你這一輩子就要被他給毀了!”
爸是真的關心江珠。
當年江珠的父親對我爸有恩,這些年雖然早已還了恩情,但爸重情義,一直對江珠格外優待。
可江珠卻抄起裝水果的籃子,狠狠朝我爸砸了過去:
“你快鬆開明遠啊!”
“顛倒黑白的人是你吧!明遠對我怎麼樣,和他在一起快不快樂我自己知道。倒是你們一直逼著我做不喜歡的事。”
“我給顧輕舟生孩子,和他結婚,把一輩子給他還不夠嗎?我都答應婚後再也不見明遠了,你們非要惡毒地毀了明遠才甘心嗎?”
不隻是我,爸和媽都氣得顫抖。
過去近三十年,我們都把江珠當成自家人看待。
她自小體弱,禁忌很多,我們為了她的健康一直照顧她的生活和飲食,卻被她看成是控製和束縛。
現在來個居心不良的人帶她放縱,短短一年李明遠就取代了我們在她心裏的位置。
“爸媽,由她去吧。”
捂不熱的心,該放手了。
爸媽抹了抹淚,失望地看了江珠一眼,轉身離去。
我正要走,被江珠留了下來:
“顧輕舟,到底怎麼樣你才能放過明遠?”
“今天你請爸媽來逼我,訂婚宴上是不是就輪到所有親友一起逼我了?”
她滿眼恨色,嬌小虛弱的身軀還站在李明遠身前,一副維護的模樣。
看著深愛多年的女人,為一個爛人對我苦大仇深,我平靜的內心不受控製地泛起酸澀,腹部傳來一陣抽痛。
想起18歲時江珠被江家的仇人綁架,我舍命營救,腹部被一把尖刀洞穿,留下一輩子的折磨暗疾。
真情的血卻比不過一口放縱的酒。
“我說過,沒有訂婚宴了。”
“江珠,往後你再怎麼樣都和顧家無關。”
話落,我轉身就走。
江珠在我身後嘶吼出聲:“顧輕舟,這種話你說一次就夠了,再多說除了讓我更生氣,什麼也改變不了!”
“回來啊,你敢就這麼走了,我就當真了,我和我肚子裏的孩子往後都跟你沒有半點關係!”
“顧輕舟,你別後悔......”
我沒有回頭,隻輕聲喃喃:
“希望你也別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