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鬼。"
陳默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這樣說。
不過女孩顯然也沒介意,行屍走肉般的起身,準備離開。
“等等。”
鬼使神差的,陳默叫住了對方,“我請客,喝點?”
女孩眯起紅腫的眼睛,看了他一會兒,不知在想些什麼。
最終,竟然真的點了點頭。
“加燒烤嗎?”陳默望著她,忍不住笑了。
二十分鐘後,兩人坐在江堤的台階上,中間擺著一打啤酒和幾袋燒烤。
陳默咬開一瓶啤酒遞給女孩,又給自己開了一瓶。
"我叫陳默。"
他舉起酒瓶。
"李李。"
女孩碰了碰他的瓶子,仰頭灌了一大口。
人如其名,她就像寒梅般清雅曼妙。
互相交換了名字,兩人沉默地喝了一會兒酒,誰也沒提剛才跳江的事。
"我本來,明天要去參加一個人的訂婚宴。"
李李突然開口。
沒在意對方的沒頭沒尾,陳默做出了傾聽的神態。
他知道自殺的人是個什麼心態,也清楚對方需要和人傾訴。
沉默著又她開了一瓶酒,遞了過去。
李李接過後,長舒口氣,才繼續道:"他叫周揚,是我大學同學。"
"我從大二就喜歡他,為了不讓他因為我的家境自卑,我隱瞞了自己是李氏集團獨女的身份。"
李氏集團?
陳默目光一驚。
那可是H市的龍頭企業,哪怕在整個華國,也是排前的。
他探究的看著這個處處透著神秘的姑娘,琢磨著對方是不是在唬自己。
很難想象,這麼個跺跺腳整個H市都要跟著顫三顫的人物,堂堂李氏集團的千金,竟然就這麼水靈靈的站在自己眼前?
嗯......各種意義上的水靈靈。
李李卻是渾然不在意,繼續訴說著,"畢業後,我偷偷動用了關係,把他安排進了我家分公司。"
她苦笑一聲,"結果你猜怎麼著?他為了往上爬,竟然吃了分公司一個老女人的軟飯!明天他們就要訂婚了!"
說著猛地灌下一大口酒,酒精順著嘴角流下,淌到細嫩白淨的脖頸,平添幾分別樣的色彩。
放下酒,李李怒吼,"被你救了之後,我想明白了,憑什麼我要跳河?該跳的是他!"
"確實。"
陳默深以為然的點點頭。
即便沒有李氏集團這層身份,也是白瞎了這麼好的姑娘。
她足夠年輕,漂亮,嬌豔似火,不該......
“你是不是在想,我這麼年輕,這麼漂亮,還這麼有錢。”
陳默身體一僵。
李李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卻是頗有幾分神經質的笑了起來,“你想的是對的。”
還挺臭美。
"我這麼優秀,為什麼要為一個吃軟飯的渣男跳河?我應該好好享受生活才對!"
陳默舉起酒瓶,真誠的笑起來,"如果把自戀的毛病收斂收斂,差不多都算對的。"
他的這些話聽著像給她說的,可奇異的是,即便陳默與她的經曆半分不搭邊兒,他竟然感同身受的得到了寬慰。
似乎是他的笑容有些刺眼。
李李轉過頭,美麗的眸子眯了眯,“我很自戀?”
“你瞎了嗎?再看看我,這不叫自戀,這叫陳述事實!”
女人突然湊近,三十五歲的老男人,有些不自在的往後挪了挪。
陳默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不去看她濕.身後走漏的春.光:“行,我的錯。”
“就是你錯了!”
哼了聲,李李借著昏暗的路燈,打量起男人的輪廓。
年長,但五官端正,盡管看著有些不修邊幅的頹廢,但眉宇間卻是有種滄桑的英俊。
和她見過的所有小白臉不同。
男人看上去穩重,溫和,而且情緒穩定,目光不算清澈,但是具備著年輕男人不曾有的沉澱感,像一頭孤獨又逐漸垂暮的老獸,讓人生出疼惜與眷戀。
約莫是酒精的作用,她隻覺得越看越是順眼。
漸漸地,喉嚨有些發緊。
“酒後亂那啥的說法,的確有點道理。”她不自覺的把這句話喃喃的念了出來。
陳默瞬間瞪大眼睛,“什麼虎狼之詞?你......嗚!!”
話才推出一半,年輕女孩的唇就讀了上來。
隱約間,還帶著幾絲河水的涼意。
“喂,別搞!我三十多了!”
他推開李李時,兩人唇齒間甚至還扯著些許絲線。
“那又怎樣。”
女孩的眸子在夜色下亮晶晶的,隨手撩開發絲,“我還沒嘗過這樣的。”
“得了吧,你一看就什麼都沒嘗過。”
他是個久經人事的老男人了,說這話顯得有些猥瑣。
但陳默還是得說——有些女孩,經沒經曆過男人,很容易看得出來。
他一眼就瞧出著還是個雛兒,不是自己該碰的。
李李被他講的有些羞惱,“那我今天還非要嘗一嘗!!”
說完,這具看似年輕嬌弱的身體中,爆發出難言的力氣和侵略性,重新壓了上來。
......
第二天早上,陳默在一家五星級酒店的套房裏醒來。
轉過頭,嬌豔欲滴的姑娘睡得正酣,他有些羞愧的捂住了腦袋。
男人啊......
果然是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
他三十五歲的人生中,還從未如此失控過。
如果腆著臉,硬要給自己找個借口,隻能說李李實在是太有魅力。
可是瞥見床上的幾點落紅,他的心又沉了下來。
"昨天撿了個大便宜,開心嗎?"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他一抖。
垂目看去,李李已經不知何時蘇醒,正撲閃著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在自己臉上望著。
瞧她那模樣,好像撿便宜的不是自己,而是她。
......事實上,李李的確這麼覺得的。
從和閨蜜們的談論上看,她都從沒想過,這種事的體驗居然能這麼好......
“高興。”
見男人苦著臉強說嗨,李李樂了。
她大大方方的起身,好不羞怯的向男人展示著自己姣好的酮體,一件一件的穿著衣服。
陳默想起了這樣一句老話。
都說女人在你麵前脫衣服,不一定真的愛你。
但如果肯當著你的麵穿衣服,那絕逼是真愛。
對於這話的真實性,陳默在心裏姑且打了個問號。
"今天周揚和那個老女人訂婚,"她的聲音突然變得鋒利,"你得陪我去。"
"我?"
陳默指著自己,"以什麼身份?"
"我男朋友啊。"
李李理所當然地說,"你拿了我的身子,難道你還想賴賬?"
“姑娘,大清早亡了。”
“好好好!”李李氣笑了。
這世上敢白吃她的男人,可還沒出生呢!
她決定用更加簡潔的交流方式。
“我爸是李成文。”
“昨晚是意外......”
“我爸是李成文。”
“你還是年輕,太衝動了......”
“我爸是李成文。”
陳默閉上了嘴。
不為別的。
她爸是李成文。
李李朝他得意的揚了揚眉,跳下床,從衣櫃裏拿出一套嶄新的西裝扔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