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浩星辰和穆靈歌,穆相廷親自送梁玉幻回了北苑,剛一進門,就見
穆子盼哭哭啼啼的跑來,朝著梁玉幻便跪下,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夫人,子盼知道小娘犯下的錯不可原諒,但為人子女,實在不忍心看著小娘受苦,還請夫人開恩,留下小娘吧。
子盼保證日後小娘一定盡心侍奉,絕不會再冒犯夫人。”
說著又連連磕了三個響頭,直磕的額頭破了皮,滲出血來。
楚楚可憐的模樣,看的人心生不忍。
可梁玉幻早就領教過這對母女的手段,她讓桃花將人扶起來。
“子盼,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可這件事情並非我做主,全都是你爹的主意,你來求我,實在是求錯了人。”
說著看向穆相廷,穆相廷沒想到梁玉幻會把問題丟給他,愣怔了一下,隨即義正言辭。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嬌姨娘身為妾室,不尊禮法,以下犯上,合該受罰。”
“爹,可是小娘她無依無靠,這樣出府,必定活不下去的......”
“說的也是。”梁玉幻點了點頭,對穆相廷道:“到底是跟了相爺多年生有子嗣,不如相爺還是去安頓一下,也免得傳出去,被人說相爺無情無義。”
“還是夫人思慮周全。”穆相廷一臉感激的就要去抱梁玉幻,梁玉幻巧妙躲開,“事不宜遲,相爺還是快去處理吧,妾身傷勢未愈,也該休息了。”
“好。”穆相廷轉身,複又回頭囑咐道:“桃花,照顧好夫人。”
眼見著穆相廷和穆子盼離開,梁玉幻收起笑容,喝了一大口茶壓下心中的惡心。
“夫人,從此以後,咱們再也不用受氣了。”桃花一邊鋪床一邊說道:“經此一事,老爺一定痛改前非,像從前那般與夫人恩愛過日子。”
梁玉幻搖搖頭,道:“經過這麼多,我算是看明白了,那些我以為的恩愛,不過是穆相廷製造出來的假象而已,是我自己眼瞎。他這個人自私自利,今日是懼怕辰王他們才不得不放低姿態,背地裏指不定盤算什麼呢。”
“那您也沒必要幫嬌姨娘啊!”桃花不解。
梁玉幻道:“這些年陳嬌嬌之所以受寵,那是因為她懂得耍手段,滿足穆相廷大男子的虛榮心,可最重要的一點是,穆子盼。
他一心指望穆子盼能夠攀上太子,將來成為皇後,他好做國丈。就憑這一點,他也會好好養著陳嬌嬌,我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一來也好掌握,二來正好可以打發他別來煩我。”
桃花點了點頭道:“還是夫人英明。”
梁玉幻搖了搖頭,心中歎息:不是她英明,是穆靈歌英明。今晚臨走前,她把府中的情勢分析了一遍,這招以退為進,也是她教的。
穆靈歌說:留下嬌姨娘,以後有用。
深夜,城西默語巷的一個小四合院裏燈火通明,不時伴有女人的嗚咽聲。
“老爺,我還以為您真的厭棄了我。”
嬌姨娘趴在穆相廷的懷裏,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說什麼胡話呢,你可是我心尖上的人,今日此舉,實屬無奈,不過你放心,等過些日子,我一定想辦法把你接回府。”
“老爺莫要誆我。”嬌姨娘抽泣著說道:“如今有辰王做靠山,隻怕日後我隻能孤零零的死在這裏了。”
提到辰王,穆相廷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堂堂丞相,今日鬧了好大的沒臉。
可是他現在不能翻臉,誰都知道若不是辰王血魔附體,太子必然是他。如今這情形,隻怕還要生出變故。
不過老天有眼,他的兩個女兒一個做了辰王妃,一個是未來的太子妃,隻要他兩邊周全,不管誰繼承大位,他都是國丈。
思及此,穆相廷的心情又好了起來。抱著嬌姨娘親了又親,安撫道:“她有辰王,你有太子,怕什麼。”
作為唯一活下來的辰王妃,穆靈歌如今名聲大噪。當然,這也破了辰王血魔附體的傳言。
皇上龍顏大悅,新婦朝見的時候,賞了許多奇珍異寶給穆靈歌。
回府的路上,穆靈歌問浩星辰。
“這些東西可不可以賣?”
浩星辰挑眉:“你缺錢?”
穆靈歌點了點頭,道:“我答應給你治病的,但是你這病不同尋常,需要很多很多珍稀藥材。”重點是需要一個實驗室啊,那可是很費錢的。
卟啉症至今也是世界醫學難題,還沒有治好的先例。他們家族幾代人都把卟啉症作為重點研究項目之一,她小的時候,也跟隨父母做了許多實驗。
終於有了眉目,卻被恐怖分子盯上,父母為了保護研究成果不外露,雙雙自殺。
這些年,她一直都沒有放棄。她不僅是一名特種兵,還是一名醫學科研人員。
國家秘密批給了她一個實驗室,讓她做研究。
正常來說,卟啉症是先天性紅細胞代謝異常造成的一種常染色體隱形遺傳病。
但是整個東辰皇族都沒有這種病症,她也打聽過了,東辰皇族從古至今也不曾出現過類似情況。
而浩星辰的卟啉症,隻是表現在不能受強光刺激,還有就是消化係統的問題,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也都不是十分嚴重。
這就很奇怪了!
不過根據她以往的實驗情況分析,他是可以痊愈的,隻不過需要一些時間。
而所用藥物,都需要她親自製作才行。
聽她這麼說,浩星辰的心情瞬間好了,但麵上依舊冷著臉。扔給她一把鑰匙,“這是庫房鑰匙。”
“那我就不客氣了。”
一回到王府,穆靈歌就直奔庫房。
浩星辰叫來流觴,吩咐道:“去看看她有什麼需要。”轉身,唇角勾起。
穆靈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到底是庫房還是金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