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匕首已經在我肚子上,劃出血淋淋的一道口子。
顧奈澄淨的瞳孔裏浮上擔憂,緊張兮兮道:
“哎哎哎!別想不開自殺啊!我不是都答應帶你走了嗎?”
她大步來到我床邊,伸手就要搶走匕首。
我偏手躲過,避開她的視線:
“我沒有。”
說完,卻疑惑她為什麼會出現在秦亦瑤的基地裏?
剛想詢問,人卻被她一把扶起,顧奈語氣心疼,沒了往日見她時的強勢:
“我就一會沒看住,你就被秦亦瑤折磨成這樣,不知道還手嗎?一天天的就是不讓我省心!”
她這話是什麼意思?難不成她一直都在監視我?
“我有急事要辦,弄不好要死人的。”我輕歎一聲無奈。
顧奈將我箍的死死,眼神真誠而堅定:
“江妄!現在就跟我走吧,別回來了,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一下子靠的好近,近到我可以聞到她發間的梔子清香。
不知是不是被這香氣所蠱惑,我竟也忘了反抗,靜默良久後我開口:
“那....把我證件都帶上。”
本來我是打算開直升機走的,現在反倒是沒什麼用了。
顧奈帶我去了一處地下室,我這才發現,她早就滲透進了基地內部,看來我選她同盟還真是選對了人。
她讓人親自給我做了手術,取出了肚子裏的子彈頭項鏈,我終於安安穩穩的睡了個好覺。
可一大早,卻得知秦亦瑤將基地封死,地毯式找了我一整晚。
畢竟這是秦亦瑤的地盤,權衡再三,我還是出了地下室,掩護顧奈先離開。
剛走上大街,一輛越野突然別停在我麵前,秦亦瑤大步下車,雙眼布滿血絲,十足憔悴。
她氣喘籲籲,猛地撲進我懷裏,好像我是她的什麼珍寶。
我不及防的被她撞到傷口,疼的皺著眉冷嘶一聲,秦亦瑤小心放開我,聲音緊張顫抖:
“阿妄,你的傷怎麼樣?昨晚你沒回來,我擔心的找了你一晚上...”
秦亦瑤現在深情的摸樣和昨天恨不得我死時,簡直判若兩人。
見我肚子上湧出血跡,她竟自責的哭了:
“醫生都告訴我了,說你還是處子身,沒被感染,是我腦子有病,對不起!”
“我嫁給長秋是因為他鬧自殺我,我真的沒辦法,阿妄,那是一條人命,我不能不管他。”
“但你放心,我不和他領證也絕不讓他碰,用婚禮安撫好他後,我們就去愛爾蘭結婚好嗎?這輩子我隻嫁你一個人。”
她說的那麼信誓旦旦,可無名指上那枚婚戒,卻刺痛了我的雙眼。
我看向秦亦瑤,眼神悲涼,問:
“秦亦瑤,這麼多年,你愛過我嗎?”
她一瞬怔楞,再次牢牢抱住我,極盡深情:
“愛,我隻愛你,阿妄。”
回別墅後,得知我自己剖腹取出了項鏈,秦亦瑤心疼極了,叫來好多醫生給我治療。
可醫生剛進房間,卻直接將我綁上床,一針麻醉劑下去,我陷入昏迷。
隱約間卻聽到了秦亦瑤的冰冷的命令聲:
“趕緊給他抽血,要是耽誤了長秋的治療,我弄死你們這群廢物!”
手臂刺痛,殷紅的血線在我眼前輕晃,卻令我更清醒幾分。
秦亦瑤走了,醫生們小聲抱怨著,我這才得知,原來昨天我走後,謝長秋和秦亦瑤吵架了,激憤之下謝長秋竟拿刀捅了自己,血濺當場。
秦亦瑤想起我和他血型相同,這才一夜沒睡到處找我。
她不是擔心我,找我隻是為救謝長秋罷了。
麻醉劑漸漸生效,身體隨著血液流失也逐漸冰冷,我撐不住昏了過去。
等再次恢複意識,我是被房內啪啪啪的旖旎聲吵醒的。
“長秋,你身體還虛著,我來動吧,別碰到你傷口。”
“我想你好想你,我真的忍不住了,對不起....”
“我也好想你,忍不住就不要忍了,隻要你想要,我什麼都給你。”
秦亦瑤壓著他晃動嬌喘,謝長秋動情的悶哼著。
“我還以為你會生我氣,丟下我和沈哥破鏡重圓呢?”
床的另一邊晃動的更加激烈,秦亦瑤急切的親吻謝長秋回應他的疑問。
“誰想碰他?一想到他雙手沾血,滿身惡心的疤我就想吐,留他隻是利用,你要是看他不爽,隨便玩,我給你撐腰。”
原以為已經心死放下,但被自以為最愛的人背叛欺瞞至此,卻仍是鑽心的痛。
我為她拚死拚活的這些年,於秦亦瑤而言究竟算什麼呢?
算我蠢嗎?
麻木的聽了一晚上床戲,天亮了,兩人對著床上要死不活的我冷哼一聲,這才離開。
我虛弱起身,踉蹌著到軍火庫取了直升機,負責人嫌棄的睨了我一眼:
“拿了就趕緊走,別耽誤我參加瑤姐的婚禮。”
真是牆倒眾人推,眼見著謝長秋上位,一個小小庫管都能給我擺臉色了。
我冷冷一笑,一巴掌甩他臉上,在他震驚但又不敢叫囂的惶恐眼神下,開著直升機走了。
直升機升空,我遠遠看到草坪處,一男一女相對而立,潔白浪漫。
但音響之大,連我隔得老遠都能聽見,是秦亦瑤在向謝長秋剖白心跡。
“長秋,其實當你還是個小男孩時,我就愛上了你,我管束你,監督你不要早戀,從來都是因為我愛慘了你,害怕你喜歡上其他女孩。”
“為了能嫁給你,我心思陰暗,手段卑劣,無所不用其極,我承認我有病!”
“但你是我的良藥,長秋,我愛你!”
話落,她忽的心臟劇烈跳動,跳得發疼,好像就要失去什麼...
同一時刻,我扛出直升機倉裏的火箭筒,對著基地軍火庫就是一炮。
砰的一聲巨大轟響,軍火庫炸了!
婚禮現場所有人都瞬間慌了,一個二五仔驚叫著闖進來大喊:
“瑤姐,軍...軍火庫發生爆炸!”
“沈哥.....沈哥的別墅被夷為平地了!連屍骨都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