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侯爺有事嗎？”宋雲裳沒有回答他的問題，反問道。

“當然有事。”陸岐走近她一步，壓低聲音問道，“聽說，你最近去了靖王府，你到底要做什麼？”

“聽你情婦說的？和你有什麼關係？”宋雲裳揚起下巴，挑釁般的盯著他。

陸岐眉頭一皺，麵露不悅之色，“你的要的我都給你了，若你敢食言，別怪我不客氣。”

“放心，你們那些破爛事我不會說，我怕汙了靖王的耳朵，至於我與靖王的事，也和你們無關。”宋雲裳冷笑道。

“你！”

陸岐俊逸的臉龐瞬間陰沉下來，眼裏閃爍著寒芒，雙手緩緩握緊，似是壓抑著某種怒氣。

宋雲裳神色自若地看著他，眸子裏沒有一絲懼怕。

兩人無聲對峙良久，她收回目光，淡淡開口：“既然沒事，侯爺請回吧。”

她語氣淡漠而疏離，透著毫不掩飾的抗拒和疏離，讓陸岐心中升騰起一股怒氣。

他上前一步，抓住宋雲裳的手腕，目光帶著警告，“你最好安分守己一點，別給幼薇找麻煩。”

“隻要她不招惹我，我就不會主動針對她，但如果有誰來招惹我，我會加倍奉還！”宋雲裳一字一頓，神色冰冷無情。

“你若敢動幼微分毫，我定會讓你後悔。”陸岐甩開她的手，大步離去。

看到走遠的人，宋雲裳雙手攥緊成拳，眼中隱含著殺意。

隻要來招惹她的，統統要付出代價！

醫館的生意越來越好，宋雲裳雇了幾個夥計幫忙。

幾個夥計忙碌地在櫃台後整理藥材，手中的稱盤不時發出清脆的金屬碰撞聲。

宋雲裳坐在椅子上，指尖輕輕敲打著桌案，目光卻落在門外那條人來人往的街道。

突然，一個夥計慌裏慌張的將藥材灑落著一地。

“小心點兒，這些藥材可是要製作外傷藥的。”半夏微微皺眉說道。

夥計嚇得臉色發白，連忙蹲下身去撿拾散落的藥材。

“對不起，是我太不小心了。”他低著頭，聲音細若蚊蠅，手指顫抖地將那些藥材重新分類放好。

宋雲裳起身走過去，“沒事，下次注意些。”

她不但沒有追究，反倒蹲下身子幫忙撿起地上的藥材，在觸碰到那些散落的藥材，神色突然凝重起來。

“小姐，還是我來吧。”半夏步走過來，低聲說道，伸手想要接過宋雲裳手中的藥材。

宋雲裳搖了搖頭，指尖輕輕撚起一片藥材，湊近鼻尖嗅了嗅，眉間微微一蹙。

看了眼低頭收拾的夥計沒有多說什麼，而是將他叫到後院。

“東家，我真不是故意的，下次我一定注意。”夥計嚇得瑟瑟發抖。

“你叫什麼。”

夥計的手指微微顫抖，眼神躲閃，嘴唇蠕動了幾下才結結巴巴地說道：“小......小的叫阿福。”

宋雲裳的目光如刀刃般鋒利，直直刺入他的眼底。

她緩步走到他麵前，手中那片藥材輕輕晃動著，散發出一股淡淡的苦澀氣味，“阿福，你知道這是什麼藥材嗎？”

阿福的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喉嚨滾動了一下，聲音沙啞得像是擠出來的。

“回......回東家，這是......是三七。”

“三七？”

宋雲裳冷笑一聲，指尖輕輕摩挲著那片藥材的邊緣。

“那你告訴我，為什麼這片‘三七’聞起來有一股硫磺的味道？”

阿福的臉色瞬間煞白，雙腿一軟，險些跪倒在地。“東家，小的......小的不知道啊！這藥材是剛剛送來的，小的隻是按吩咐整理......”

宋雲裳的眼神越發冷峻，嘴角勾起一抹譏諷的弧度。

“是嗎？”

阿福的嘴唇哆嗦著，眼神閃爍不定，似乎在猶豫該不該說。

宋雲裳見狀，猛地逼近一步，聲音低沉而帶著壓迫感，“你還不說話，那我就別怪送你去見官。”

阿福嚇得渾身一抖，終於崩潰般地哭喊道：“是......是有人拿老母性命逼迫小的，說要小的偷偷把這種假藥混進來，不然就要殺了小的娘親！”

“小的逼不得已才將這些摻了假的藥材混進去啊！”

宋雲裳的眸光一沉，手中的藥材被她捏得幾乎粉碎。

她後退一步，看著眼前這個戰栗不止的夥計，聲音冷得像冰，“是誰？”

阿福的聲音幾乎是從喉嚨裏擠出來的，帶著恐懼和無助，“是......是一個女子。”

阿福癱坐在地上，涕淚橫流，聲音斷斷續續，“小的不知道那人的身份，隻記得她帶著麵紗，眼下有顆痣，她說如果我不照做，就會殺了我的老母。”

宋雲裳的指尖猛然收緊，手中的藥材被她捏得粉碎，碎屑從指縫間落下。

她神色冷峻如霜，心底的怒意如潮水般翻湧，胸腔裏的怒火像是要衝破束縛一般燃燒起來。

“果然是她......”

半夏站在一旁，臉色也變了，忍不住低聲問道：“小姐，是靖王妃嗎？”

宋雲裳沒有回答，深吸了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她彎下腰，一把揪住阿福的衣領，聲音低啞而冰冷，“你可知道，這批藥材若是用了，會害了多少將士？”

阿福的臉色慘白，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小的知道錯了，求東家饒了我這一次！”

宋雲裳鬆開了手，站起身，目光掃過阿福那張蒼白如紙的臉，心中的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

她知道，阿福也是逼不得已，聲音緩和了幾分，帶著一絲憐憫，“我可以原諒你這一次，但你必須配合演一出戲。”

“好，小的一定會配合。”

接下來，宋雲裳開始自己的謀劃。

三日後，她來到靖王府。

“我要見靖王。”

門前的侍衛麵無表情地攔住了她，“姑娘可有拜帖？”

宋雲裳還沒等回答，便聽見一個嘲諷的聲音響起。

“喲，這不是侯夫人嗎？怎麼，又想來勾引我家王爺？”

宋雲裳抬眼看去，隻見身著華服的虞幼薇款款走來，眉眼間滿是輕蔑。

她身後跟著幾名丫鬟，皆是一副看好戲的神情。

宋雲裳微微一笑，不卑不亢，“王妃說笑了，我隻是來與王爺商議外傷藥一事。”

虞幼薇冷哼一聲，目光上下打量著宋雲裳，“我看你是另有所圖吧？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王爺可不是你能高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