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遏雲麵色蒼白,但眼神銳利如鷹:“周婉清,你剛才說什麼?”
聲音平靜得可怕。
周婉清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她像是被當場捉住的小偷:“遏雲,你......你怎麼來了?”
聲音中的慌亂無法掩飾。
江遏雲似乎並不驚訝,隻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然後將目光轉向我:“我就是輸給了你這種廢物?”語氣中滿是不屑與輕蔑。
“遏雲,你誤會了!”周婉清的表情先是慌亂,接著她像是忽然明白了什麼。
她狠狠地踢了我肚子一腳,將我踹倒在地:“我剛才隻是在逗他罷了,我給你預約了國外最頂尖的心臟專家,我要你陪白頭偕老。”
江遏雲的眼神依然充滿懷疑:“是嗎?我剛才可是聽得很清楚。”
“親愛的,”周婉清嬌聲說道,聲音比蜜還甜,“我隻是想看看他到底有多蠢,你撞人的事需要人頂罪啊。”
她轉向我,眼中盡是譏諷,“你是天才畫家,而他恐怕連倫勃朗都不知道是誰?”
我反諷道:“倫勃朗也醉駕撞死人嗎?”
江遏雲若有所思地看著周婉清,似乎在權衡她話語的真假:“就證明給我看。”
“怎麼證明?”周婉清問,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
江遏雲冷笑道:“親手把他推下去。”
周婉清愣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還是走向了我。
她俯身靠近我的耳邊,聲音低得隻有我能聽見:“你知道我為什麼非要你坐牢嗎?”
我抬頭看向她。
她接著說:“因為我和遏雲要結婚了,你進去坐牢,才不會影響我們的婚禮。”
聲音冷靜得令人心寒,像是在談論天氣。
隨後她直起身子,右手緩緩抬起,按在了我的胸口上。
“遏雲,看好了。”她回頭對江遏雲露出一個嬌媚的微笑,然後猛地將手推向前——
我感覺身體失去平衡,向後倒去。
但求生的本能讓我後背發力,靠在船舷上,她的力量沒能把我完全推下水。
江遏雲看出了她的猶豫,不動聲色地按住周婉清的手,語氣平淡如同討論公事:“我來。”
被推入湖水的瞬間,我最後看到的是周婉清的眼睛。
那一刻,她眼中閃過的情緒複雜——表麵的冷酷下藏著擔憂,又或許隻是我瀕死時的幻覺。
湖水吞噬了我,黑暗將我包圍。
我的生命,我所有的一切,都在這一刻沉入湖底。
然而命運給了我一絲希望——繩子被我暗中磨開了,我的手在水下得到了自由。
我奮力向岸邊遊去。
江遏雲一直在湖上遊船,不肯離開,突然船翻了,他全身濕透,才返回岸邊。
等到江遏雲走後,幾個蛙人迅速下水,他們的動作熟練而有序,似乎是周婉清暗中安排來找我的。
第二天早上8點,我的手機震動,收到一條短信。
【大逃殺正式開始,2小時後收縮毒圈,請大家努力生存,吃雞的人將平分2億美元。】
我握著手機,呼吸一滯,身體因恐懼而僵硬。
這不是夢,一切竟然真的開始了。
遠處一聲尖叫撕裂了平靜的清晨,緊接著是震耳欲聾的爆炸聲。
那些人踏進了雷區,隻要踏錯一步,就會炸得粉身碎骨。
天空中的飛機投下炸彈,城市瞬間陷入一片哀嚎。
我匆忙套上外套,從床底拖出早已準備好的背包。
遠處的街上混亂不堪,有人在恐慌逃跑,有人在搶劫商店,還有人手握武器站在屋頂上,冷靜地瞄準著下方的目標。
這座城市已經變成了一場殘酷的角鬥場。
茄山,我必須去茄山。
那裏是決賽圈,毒圈不會刷到那裏。
我背著沉重的裝備,艱難地爬上茄山的斜坡。
六十斤的背包壓得我腰酸背痛,但裏麵都是重要的物資。
不過我一直在茄山挖參,靠著對地形的熟悉度,我在大逃殺中毫發無損。
一個空投包裹突然落在我麵前,四下無人,我從坑中跳出來,悄悄打開包裹。
背包裏有防彈背心、軍用水壺、急救包、夜視儀,還有最重要的——一把狙擊步槍。
半山腰有一片茂密的灌木叢,我鑽進去,借著天然掩護靜靜觀察四周。
山下的城市已是一片火海,黑煙滾滾升起,遮蔽了半邊天空。
轟炸仍在繼續,每一聲爆炸後,都伴隨著讓人心碎的慘叫。
隨著時間的流逝,安全區也逐漸縮小。
毒圈的空氣充斥著濃硫酸,不到3分鐘,人就沒了。
我架好狙擊鏡,仔細掃視山路。
2個身影正緩慢向山上移動。
放大倍數後,我的心猛然收緊——是周婉清和江遏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