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先前寫出了《無題》詩?”
文香公主美眸流轉,上下打量著陳南玄,眼神中帶著幾分審視與好奇。
她不治陳南玄大不敬之罪,其中緣由頗為複雜。
其一,陳南玄方才誇讚之詞將她捧上了天,讓她此刻心情格外的愉悅。
其二,文香公主敏銳的察覺到鎮東王企圖派人帶走葉南玄,顯然是想封住對方之口,甚至有可能弄死對方。
她還沒弄清楚陳南玄與鎮東王一家究竟有著怎樣恩怨,還指望從陳南玄這裏找到突破口摸清鎮東王府具體情況。
這些目標尚未達成之前,她怎會眼睜睜看著鎮東王派人把陳南玄抓走呢?
“這首《無題》正是我所作。”
陳南玄很坦然的朝文香公主點頭。
“可陳騰龍說你是他書童仆人,盜竊了他創作的《無題》詩,跑到八仙居酒樓來坑蒙拐騙,你對此作何解釋?”
眾人齊刷刷將目光投向陳南玄,迫不及待想看他究竟如何解釋盜詩一事。
“公主殿下,陳騰龍純粹是胡說八道,我從出生到現在創作的絕句詩詞何止千首,怎會盜竊他寫的那些破詩?”
“好大的口氣,本公主自出生至今十八年,也才創作了幾十首詩詞,你就算從娘胎裏就開始寫,也不大可能寫出上千首吧,糊弄本公主,下場不好。”
“公主殿下,我哪敢糊弄你啊!”
陳南玄心中想到上一世地球的古代王朝,湧現出那麼多驚才絕豔的詩人。
區區千首詩詞,恐怕還說少了呢。
瞧陳南玄認真表情,不像在說謊或吹牛,文香公主一時間竟也有些語塞。
世上真有人能寫出上千首詩詞嗎?
反正,她心裏麵著實不願意相信。
“公主殿下,你別被這賤民花言巧語騙了,他以前是我鎮東王府內的一個仆人,除了坑蒙拐騙,他一無是處。”
陳世美斜著眼睛,滿臉不屑說道。
“哼!你這是在教本公主做事嗎?還是說,你在質疑本公主的智商?”
文香公主目光如炬的質問。
“不敢!”
“我絕無此意,請公主殿下息怒。”
陳世美嚇的臉色蒼白,渾身一顫。
見文香公主並未過多追究,他才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氣勢洶洶的轉身,惡狠狠的望向陳南玄:“你這廢物,不但盜竊我弟寫的《無題》詩,還妄圖用花言巧語迷惑公主,你簡直是活膩了。”
陳南玄盯著陳世美,譏諷道:“你這臉皮可真夠厚,先前在王府內被我打成豬頭,如今居然還敢跳出來叫囂?”
還有這等事?
文香公主眼神落在陳世美身上。
她之前跟著陳騰龍進入鎮東王府時,一眼就瞧見陳世美渾身傷痕累累。
當時,陳世美解釋說不小心摔倒所致。
如今看來,這傷痕很可能是被人打的。
難道,真的是這個葉南玄動手打的陳世美?
文香公主愈發覺的陳南玄與鎮東王一家關係錯綜複雜,這也愈發勾起了她探索其中秘密的強烈衝動。
“本少這傷是騎馬時不小心摔的。”
陳世美被戳中痛處,頓時惱羞成怒,朝陳南玄大吼大叫:“你這個盜詩賊,罪無可恕,今天本少送你上路!”
陳世美迅速抽出腰間佩劍,寒光一閃,直逼陳南玄,妄圖一劍將他劈殺。
“紈絝子弟,你真以為我會怕你?”
陳南玄毫無懼色,周身氣勢凝聚。
鎮東王陳東晟看到這一幕,眼神一凜,並未出手阻止陳世美劍指陳南玄。
在他心中,陳南玄已然與鎮東王府為敵,即便再有才華,也不太可能回歸王府,更不會認他這個父親。
如此一來,陳南玄就算被殺,那也是咎由自取。
“稍安勿躁,我們雙方目前還未對質清楚,你若貿然殺了他,旁人定會以為我鎮東王府心虛,想要殺人滅口。”
陳騰龍假惺惺伸手摁住陳世美。
隨後,他一臉冷漠地轉身,用高高在上語氣對陳南玄命令道:“你身為鎮東王府曾經的書童,竟敢盜竊本世子所作的絕句《無題》詩,在此坑蒙拐騙,騙取他人錢財,還不速速自裁謝罪?”
“哈哈哈!”
陳南玄望向陳騰龍,眼神中滿是鄙夷,仿佛在看一個蠢貨:“明明是你想將老子寫的《無題》詩據為己有,反倒汙蔑我盜竊你的詩,你就不怕謊言被拆穿,你們鎮東王府淪為天下人笑柄?”
什麼?
葉南玄指控陳騰龍想霸占他的詩?
這兩人究竟誰才是《無題》這首詩真正的創作者,誰又是那個不要臉的騙子呢?
現場的才子佳人們聽得一頭霧水。
“笑話!真是天大的笑話!”
陳騰龍神色自若,絲毫不慌,環視著現場眾人,振振有詞:“本世子學富五車,才高八鬥,還用得著霸占你寫的詩,要不,你們問在場眾人,看他們是相信你這個無名小卒,還是相信我?”
“哼!一個小小仆人,能有多少文采,我們自然是相信騰龍世子的話。”
“沒錯,我堅信《無題》詩就是陳騰龍世子所創,葉南玄是無恥盜賊。”
“葉南玄,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你還是趕緊承認盜竊了騰龍世子的詩,把騙我們的銀子都還回來吧。”
越來越多才子佳人選擇信陳騰龍。
畢竟,鎮東王府在這一帶權勢滔天,眾人難以相信他們會做出霸占他人詩作這般醜事。
因為,一旦這種事情曝光,鎮東王府必將成為整個大炎王朝的笑柄。
他們篤定陳騰龍不敢冒這個險。
“你瞧瞧,這些才子都相信本世子。你若識趣,還不趕緊自殺謝罪?”
陳騰龍臉上的得意之情毫不掩飾。
“嘿嘿!你們這幫蠢貨!”
陳南玄指著那些才子佳人們,怒聲道:“凡事都要講究證據,你們連證據都沒看到,就輕信陳騰龍的鬼話?”
此言一出,那些支持陳騰龍的人臉色瞬間變得鐵青,他們的確沒見證據。
“證據?”
“你這竊賊到現在還不死心?”
“陳騰龍世子乃是大炎王朝八大才子之一,又是王爺之子,他說的話自然極具分量,足以代表證據。”
麵對這些執迷不悟的人,陳南玄氣笑出來:“畢掌櫃,我問你,如果陳騰龍說你們殺人,難道你們就真殺人?”
畢雲濤臉色一沉,不悅道:“小子,你休要胡言亂語,本掌櫃怎會殺人?”
“沒有證據,騰龍世子又怎會冤枉我們殺人?”
陳南玄怒極反笑:“畢掌櫃,你們真是貴人多忘事,你們難道忘了,剛才信誓旦旦說陳東晟的話就是證據嗎?”
這話說完,現場頓時安靜下來,眾人皆啞口無言。
“陳騰龍,即便你是王府世子,斷案也得講究鐵證如山,你能拿出證據證明《無題》這首詩是我盜竊你的嗎?”
麵對陳南玄步步緊逼的追問。
陳騰龍臉色變得鐵青,他又怎麼可能拿出證據呢?
“小子,你又能拿出證據,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證明你沒盜竊我的?”
陳騰龍靈機一動,反問道。
陳南玄不再回應。
這種情況下,他們兩人都拿不出證據,再爭辯下去也毫無意義。
“好了!你們兩人都別爭了!”
文香公主眼珠一轉,計上心來,說道:“既然兩人無法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是《無題》這首詩原創者,那本公主有個好主意,可以幫你們分辨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