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隨手抹去了眼淚,他清朗的聲音讓我不由心跳加速。
“好好愛自己,沒必要為一個人渣生氣。”
“一會兒記得開窗拿藥,不會留疤的。”
我心中驚疑,“你監控我?”
他語氣不自然道,“我的探測機正好飛過。”
我強忍著痛打開窗,窗台上放著一個藥盒,還有條寶石項鏈。
原來他的研發技術已經這樣強,連基地的信號都能屏蔽,我果然沒有看錯人。
處理好傷口後,我剛換好睡衣打算休息,門卻被林疏寒推開了。
他心疼地抱住我,小心翼翼避開我肩頭的傷口,愧疚道。
“讓你受委屈了,我很擔心你。”
說罷,他從藥箱中拿出針劑。
我心中一沉,是我毒發時才會打的鎮靜劑。
林疏寒的聲音卻溫柔到了極致,安慰我道。
“醫生說了你不能動氣。”
“體內的毒沒有清除幹淨,我是怕你做出傷害自己的事......”
他撫摸著我的臉,“悅悠,沒有人比我更愛你,相信我好嗎?”
“我娶杜明薇,也隻是為了報恩,她是為了我才失手殺夫的。”
可為了報恩,他已經幫她帶了十年孩子,還為她存好了一輩子不愁的物資。
這難道還不夠嗎?
我的目光落在他領口的口紅印時,緊緊攥著手才忍住眼淚。
他為我蓋好被子後,我啞聲問他。
“林疏寒,這十年,你對我又有多少真心?”
他的動作頓了頓,隨即歎了口氣,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我對你的心意,你還不知道嗎?”
“睡一覺起來,一切都會過去的。”
說罷,他不等我拒絕,將液體推進了我的體內。
我心中絕望地知道,打了鎮靜劑後,我至少會昏睡一天。
為了不讓我打擾他的好事,如今他連演都不願意了嗎?
難怪他信誓旦旦說,有的是辦法讓我老實。
我眼中流出淚水,任由渾身失去力氣。
在我閉眼的最後一刻,林疏寒看著我滿意地笑了。
可他不知道,孟軒陽給我的藥,能讓我意識清醒。
沒過多久,孟明薇走進我的房間。
“疏寒,我還等著你親自為我換婚紗呢。”
林疏寒迫不及待地抱住她。
“我要確保明天萬無一失,喪屍好解決,孟軒陽卻是個難纏的,控製住她,孟軒陽才不敢隨意動手。”
“現在重要的,明明不是換婚紗......”
布料被撕開的聲音傳來,孟明薇嬌笑著斥他流氓。
我的大腦混沌,幾乎快要喘不上氣。
我與林疏寒相識十年,他對我向來克製,以負責的幌子堅持婚後碰我。
可現在,他卻和一個三婚的棄婦難舍難分。
這些年,我為他向家人低頭求資源。
為他無數次險些喪命。
以為至少能換來他一絲心軟。
到頭來,全是我在自欺欺人。
直到天蒙蒙亮時,二人才走。
我艱難地睜開雙眼,忍著痛將解藥注射進體內。
直到體溫逐漸回暖,我才起身離開。
整個基地都沒有人,全都去了他們舉辦海島的婚禮。
我坐上父親留給我的直升機,連看基地最後一眼的力氣都沒有。
飛過海島時,原本被劃為禁地的灰敗地帶,此刻鋪滿了鮮花。
林疏寒單膝跪地,杜明薇的三個兒子圍在他們身邊。
他鄭重地開口,“姐姐......明薇,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照顧你一輩子嗎?”
“我愛你,隻愛你這個人,我不在乎你的過去,你的孩子們我也會視如己出。”
“我等了你十年,全為今天,如今的我有能力兌現與你的承諾......”
他的確句句真心。
他愛她,所以不在乎她三次嫁人,也不在乎她的孩子與他毫無血緣。
他對我的承諾滿是敷衍,對她卻是字字銘刻在心。
望著二人幸福的背影,看著原本我期待過無數次的場景,我苦澀一笑。
罷了,從今以後,林疏寒與我無關。
他也不要指望我再為他付出了。
想到他來之不易的救主名頭就要易主,我笑著抬手擦去最後一滴淚。
恍惚中,林疏寒忽然抬頭看向天邊。
“秦悅悠......”
他心中的不安不斷放大,仿佛生命中的某些東西正在被抽離。
杜明薇安慰著他,“是孟軒陽的人吧?海島戒備森嚴,他們進不來的。”
“至於秦悅悠,她的鎮靜劑你不是加重了劑量嗎?她現在還在基地昏迷呢。”
林疏寒這才鬆了口氣,心想著回來如何補償我。
除了妻子的身份,他願意付出自己的一切。
就在他要為杜明薇戴上鑽戒時。
基地的下屬慌張跑來,不顧眾人驚訝的目光大喊道。
“主上!不好了!秦......秦姐不見了!”
“還有,基地的武器和物資,也都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