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緊咬著下唇,內心掙紮許久,終於妥協,想要開口道歉,卻發現喉嚨像是被什麼東西哽住,竟是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就在她狐疑到底是什麼原因阻止了她說話能力時,三師兄沈長青的聲音傳來。
他怒火中燒,誤以為暮雲開仍是執迷不悟,心中怒火騰起。他一把推開暮雲開,聲音顫抖著指責道:“暮雲開,你看看你師妹!你在罰跪的時候,她可是擔心了好久!
她生病了,還不忘想著你!可如今,你連一句道歉都這麼費勁!我真是看錯你了!”
沈長青痛心疾首地繼續說道:“暮雲開,我以為你是有情有義之人,沒想到你竟是狼心狗肺!
我真是瞎了眼,才會跟你一起做師兄妹!”
暮雲開被他推得一個踉蹌,險些摔倒,她怔怔地看著他,心中五味雜陳。
她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此刻任何言語都顯得蒼白無力,隻能默默地低下頭,任由淚水滑落臉龐。
她似乎成為了眾矢之的。
為了不讓師尊實行發現自己的不堪,暮雲開垂眸,強迫自己開口:“我知道了,我繼續繡就是了。”
她回到剛剛的位置,拿起衣服繼續繡著,絲毫沒有注意到手指上的血跡已然映在了喜服上。
這時,眼尖的暮蓁蓁倒是看到了這一幕,立馬上前說道:“六師姐,你的血映在了衣服上,這可怎麼辦好啊,這布料可是我好不容易買到了,哎......”
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暮蓁蓁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急忙捂住嘴,然後問道:“六師姐,你的手怎麼樣了,嚴不嚴重,要不要去包紮下。”
“這麼一點小傷何須興師動眾呢,何況剛才蓁蓁還不是一樣被針紮了,也不見蓁蓁有事,那麼矯情幹嘛?”
二師姐碧雲不停的發著牢騷,看著暮雲開越發沒用。
暮雲開看了一下,其實血跡不是很明顯,不認真看的話根本就看不見,而暮蓁蓁卻那麼小題大作,這擺明了就是挑事情。
“我沒事,這布料我可以遮掩過去,不會被看出來的。”暮雲開低著頭說道。
“三年了,暮雲開你怎麼還是和之前一樣絲毫沒有任何進展?你簡直太讓我失望了。”雲似水眯著眸看她,目光淩厲。
暮蓁蓁唇瓣抿緊,眼淚滴落在不了上,嘴上卻說著:“沒事的大師兄,我也不是很喜歡這布料,我再重新選就好了。”
“你不要怪六師姐。”
“蓁蓁,我記得這是你之前心心念念已久的布料,怎麼說不喜歡就不喜歡了?”碧雲疑惑。
暮蓁蓁兩手不停的揉搓著有血跡的那個地方可憐兮兮開口:“可這布料現在想找,也找不到了......”
暮雲開看著暮蓁蓁那假惺惺的模樣,心中一陣冷笑。
“雲開,還不跟蓁蓁道歉?”寒山厲聲嗬斥道。
見狀,暮蓁蓁繼續說道:“師尊,六師姐也不是故意的,她可能隻是太累了。可是這布料......這可如何是好呢?”
碧雲看著暮雲開,眉頭緊皺:“雲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這布料可是很難找的,你......”
暮雲開打斷了她的話,聲音中帶著一絲堅定:“二師姐,我會想辦法的。我會把這血跡洗掉,不會影響到小師妹的喜服。”
碧雲聞言,心中稍微鬆了一口氣:“那好,雲開,你盡快處理。師尊的婚宴在即,我們不能出任何差錯。”
暮雲開點點頭,現在她必須盡快想辦法處理這血跡,否則暮蓁蓁一定會趁機大做文章。
然而,暮雲開並不知道,這一切都在暮蓁蓁的算計之中。
“好了,別都圍在這裏了,去忙吧。”寒山淡淡開口,驅散眾人。
“徒兒這就想辦法去。”暮雲開說罷,便拿著衣服轉身離去。
暮蓁蓁看著暮雲開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她捏著手中的布料,低下頭,又抬頭看看寒山師尊,半晌才拉著碧雲的衣袖,小聲道:“
二師姐,六師姐好像很在意這件喜服呢,你說,她會不會是想破壞我的婚宴吧?”
碧雲聞言,心中一驚:“蓁蓁,你別想太多了,雲開應該不至於不會這樣做吧,畢竟這是你和師尊的婚宴。”
暮蓁蓁卻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二師姐,但願是我想多了吧,隻是六師姐她曾經戀慕師尊,現在師尊卻要娶我,她怎麼可能不嫉妒?我就是生怕她一時想不開呢。”
碧雲聞言,心中不禁有些擔憂。
她看著暮蓁蓁,輕聲說道:“蓁蓁,那你打算怎麼辦?”
暮蓁蓁眼中閃過一絲狠厲,麵上卻很甜美:“二師姐,我會好好看著六師姐的,讓她知道她跟師尊是不可能的了,我也沒辦法啊,感情這事,誰也說不準啊。”
與此同時。
暮雲開回到自己的房間,開始嘗試著用各種方法清洗布料。然而,無論她怎麼努力,那血跡都像是頑固地附著在布料上一樣,怎麼也洗不掉。
就在暮雲開感到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突然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她打開門一看,隻見暮蓁蓁站在門口,手中端著一碗湯藥。
“六師姐,我聽說你之前在幽冥煉獄那裏受了非人的待遇,我看你身上都受傷了,這是師尊讓我為你熬製的湯藥,你喝了吧,寒山師尊可是加了特製的丹藥呢。”暮蓁蓁微笑著說道。
暮雲開微眯著眸,瞥見她身後空無一人,察覺不對。
暮蓁蓁能有這麼好心?
這湯藥一定有問題。
暮雲開將她阻隔在門口:“不用了,既然是師尊特意煉製的,那不如師妹你喝吧。”
見暮雲開打算關門,暮蓁蓁急了,她擋住門:“等等!六師姐,這是師尊特意給你的,你不要豈不是辜負了師尊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