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好呀母親。”周嫵言裝作順從地挽住李豔的胳膊。
李豔看她這副渾身血汙的狼狽樣子,嫌棄地甩開周嫵言,她想發話,卻被周嫵言打斷。
“那你何時將我的嫁妝還來呢?”周嫵言表情天真,臉上的血卻還在靜靜向下淌著。
在李豔看來,簡直像地獄爬出來的女鬼,她心虛道:“什麼嫁妝?你的嫁妝全與你一道送去王府了。”
將軍戰功赫赫,皇帝的賞賜多得快堆成小山,雖說常年不在家,但心中一直記掛著女兒,萬貫家財幾乎都給了周嫵言,怎麼會隻有王府裏那點破石頭。
既然周嫵言沒拿到嫁妝,那些金銀細軟自然就會到李豔手裏。這女人,可惡至極。
“那院子中的木箱裏,裝的又是什麼?”周嫵言指著十幾口能放下人的箱子,渾圓眼睛瞪著李豔。
李豔“嗤”地笑了:“自然是嫵言成親,其他名門望族送來的賀禮。”
隨後,她立馬道:“你這小娘子,眼裏沒有我這個母親不說,還私自跑回娘家,來人,將她捆了送回王府!”
這回來的可就不是侍女那麼簡單了,李豔一看就是早有準備,她一拍手,便有幾個八尺大漢製住周嫵言。
周嫵言掙紮無果,被捆得結結實實,扔進車廂。
李豔也探了個腦袋進來,笑得奸詐,她拍了拍周嫵言的臉:“嫵言啊,誰讓你敬酒不吃吃罰酒,早點乖乖交出那些家產,母親也不至於把你送進虎穴狼窩。”
周嫵言一走,將軍府便由李豔一手遮天,被裝作謝禮的嫁妝,大抵也都會被她據為己有,可憐了父女倆,一個被蒙在鼓裏,一個在王府受盡屈辱。
馬車很快啟動,周嫵言試圖弄開捆住自己的麻繩,可車廂裏連點趁手的工具都沒有,真是可惡,而這具身體並未修煉,沒有絲毫內力。
等等,周嫵言忽然福至心靈:咒術可無需內力,隻要念對了便能起效。
她憑借記憶念著咒語,很快就變出了把鋒利無比的匕首。
切斷捆縛自己繩索的那一刻,她連呼吸都輕鬆了不少,周嫵言又割下一塊衣袖布料,按在傷口上止血。
做完這一切,馬車也正好停了下來。
侍女一把拉開車簾,黑著臉,都沒有用正眼看周嫵言:“小姐,王府到了。”
“哦,那你來接我吧。”周嫵言平靜地看著她。
後者發現這人已經解了繩子,登時睜大了眼:“你......”
“我什麼?快點,我剛傷到腦袋,頭暈的很,萬一下車時一個不小心死過去,這可是將軍府的馬車。”周嫵言催促著,示意侍女扶她手臂。
換作原身,自然沒有這個膽子使喚人,可周嫵言既然來了,不就是要破局、報仇嘛,即便是侍女也不能放過!
侍女看了眼不遠處王府的看門小廝——若是被外人看見將軍小姐被她怠慢......
可她仍然沒動。
“小姐,奴婢手臟,碰不得您金枝玉葉的身子。”侍女低頭揶揄道,語氣裏滿是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