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葛平就不愛聽了,“怎麼就不幹淨,我們小沈同誌是大夫,最愛幹淨,鍋刷得比你臉都亮,之前你就過來找麻煩,現在還造謠我們東西不幹淨,是看我們賺錢眼紅吧!”
沈知棠沒理會葛平,而是對陳桂開口,“同誌,我從沒見誰賣的海鮮能吸引來這麼多人,說不好在裏麵加了什麼東西,讓人上癮。”
她想要在陳桂麵前露臉,順便詆毀沈知意。
“我就在後麵醫院,今天隻是路過,單純不想看見有人受騙,所以才說的。”
懶得掰扯,沈知意直接捏起一隻小八爪魚送入口中,三口兩口咽下去。
“下了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我會吃嗎?”
她從懷中拿出饅頭,就著那點料汁,當做午飯解決。
見沈知意吃得大方,陳桂也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也跟著吃起來。
入口酸酸辣辣,瞬間喚醒味蕾,就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吃著一股汽油味兒。
將一切歸於錯覺,陳桂頭一次不顧形象,站在路邊吃小海鮮。
忽然她覺得呼吸有些困難,仿若心口壓著一塊大石頭,有些發悶,喘不上氣來,眼前一陣陣發黑。
她踉蹌一下,手中竹筒落在地上。
沈知棠尖叫一聲,“你海鮮裏到底放什麼東西了!這位同誌怎麼暈倒了?”
這裏人來人往,不少人聽見動靜向這個方向看過來。
安縣人口就這麼多,要是被沈知棠誣陷,她以後也沒辦法做生意。
沈知棠意正言辭指著沈知意,“你賣不幹淨的海鮮,把人吃昏迷了,投機倒把沒什麼,請你不要喪良心,坑害別人行不行!”
又高聲,“大家快過來幫忙,將這位女同誌送到醫院去。”
周圍不少熱心腸的人圍過來,七手八腳就要抬起陳桂。
他們堵過來,空氣更加稀薄,眼看著陳桂臉色越發難看起來。
“讓開!都散開,不要圍在病人跟前,”沈知意擠過來,手搭在陳桂手腕上,又仔細觀察她的反應,“是過敏了。”
“什麼過敏,我們根本沒聽過,大家不要聽她的,我就是後麵醫院的,還是快將這位女同誌送到醫院去!”沈知棠伸手就去拽沈知意。
“起開!”沈知意一把拍開作亂的手,厲聲警告,“別逼我大耳瓜子扇你!”
她忍沈知棠很久了,如果不是害怕主角光環,早就大耳瓜子扇過去了。
沈知棠根本不聽沈知意的,她著急想在陳桂麵前表現,最後讓陳桂感激她,給她安排一個工作。
她思索片刻,放棄糾纏沈知意,上前去拉扯陳桂,這麼一拉扯,陳桂麵朝下,差點窒息。
“滾!”
沈知意一把拍開沈知棠的手,拿出銀針快速紮在陳桂穴位上。
陳桂隻覺得身上傳來一陣劇痛,痛呼出聲。
“啊!”
喊出來她才震驚地摸著自己喉嚨,她好像能喘息過來了。
“醫院裏剛到了一批抗過敏的藥物,來幾個人送這個女同誌去醫院!”
解決了過敏導致窒息問題,沈知意才高聲。
周圍人反應過來,七手八腳攙扶起陳桂。
陳桂拉著沈知意,眼中都是欣賞,她過敏源很多,京都內陸,她沒怎麼吃過海鮮,不知道自己海鮮過敏。
這位同誌雖然身處偏遠安縣,卻知道什麼是過敏,應該了解一點醫術,是個好苗子。
“同誌,你——”
“我是安縣醫院醫生,您先去醫院,過敏耽誤不得。”沈知意趕忙開口。
這件事因為她起,她跟著小跑回了醫院,親自去藥房取了過敏藥。
“小沈,”走到病房門口,有護士對她招招手,“我看見你小叔子鬼鬼祟祟在病房裏,對你男人搗鼓什麼,你快過去看看。”
傅深果然對傅臨淵動手了!
沈知意將藥交給小護士,匆匆上了二樓。
她和張存海擦肩而過,張存海皺眉,他認識沈知意,不就是之前那個庸醫嗎?她怎麼還在醫院?
病房裏傳出咳嗽聲,顧不得思索沈知意的事,他大步走進病房。
“怎麼了這是?”
陳桂將方才的事同他說了,“你不知道,我發現一個學醫的好苗子,這次我們就破格將她帶到夏城去,好好培訓,一定是一個非常優秀的軍醫。”
“你都這樣了,還想著培養醫生。”
“你不懂,咳咳咳咳......”
張存海心疼拍了拍陳桂後背,“那人叫什麼?我去找。”
“方才著急沒問,隻知道叫沈,是一個長得非常漂亮的小姑娘,就在這間醫院上班,聽談吐應該上過學,你可一定要找到啊。”
“知道了知道了,你好好歇著,我去問問。”
兩人在病房裏說了一陣話,並不知道他們要找的人就在三樓角落病房。
沈知意快步走到樓上,從門縫中看見傅深掀開傅臨淵的被子,雙手在傅臨淵身上摸索。
“小叔子,在做什麼啊?”沈知意推門走進去,忽然的動靜嚇了傅深一跳。
他立刻平複了心情,“過來看看大哥,自從受傷之後,他一直昏迷,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說著偷偷打量沈知意神色,“醫生說什麼了嗎?大哥有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沈知意戲說來就來,用袖子擦了擦眼淚。
“醫生說......臨淵可能醒不過來了,叫什麼......腦死亡,隻能在醫院養著。”
傅深嘴角勾起,意識到了現在不是笑的時候,強硬壓下笑意。
“怎麼會這樣,我隻能在家休息一個月,婚假結束之後就要去夏城了,到時候隻能麻煩你照顧大哥了。”
沈知意含淚點頭。
“知意,”傅深喉結上下滾動,看著沈知意露在外麵一截雪白的脖頸咽了咽口水,“我之前說的還管用,我不介意兼祧兩房——”
話還沒說完,忽然屁股挨了一腳。
這一腳力氣很大,直接把他踹得向前踉蹌了兩步,膝蓋一軟,直接跪在沈知意麵前。
腰差點閃了,一陣劇痛襲來,緩了好一陣子他才咬牙扭頭,發現踹他的正是‘癱瘓在床’的傅臨淵。
“不是說腦死亡,是活死人嗎?怎麼還會踹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