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但是為什麼她們有時候又不像對太太和少爺您那樣對我呢？”楊柳趁著趙聲硯有興致，把自己想問的一股腦問了出來。

“你說呢？”趙聲硯這次沒有直接回答，反問起楊柳來。

楊柳沒想到還有這一問，她低著頭思考著。

“你想去讀書嗎？”看著楊柳認真思索的神情，趙聲硯突然出聲。

“什、什麼？”楊柳懷疑自己聽錯了。

“沒什麼。”趙聲硯很快否認了自己剛說的話。

楊柳也不敢再追問，她聽見了那倆個字，但是比起不切實際的想法，她更想知道另一個問題的答案。

趙聲硯看楊柳低著頭，沉默地站在那一動不動，還以為她是聽到自己說讀書二字有些難過。他雖然出身富貴，也是知道讀書是很多人都渴望的事。

他正難得地起了一些後悔的念頭時，眼前人卻抬起頭來，雙眸緊緊盯著他。

“我知道了，因為他們知道我隻是被買來的，並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所以她們也不需要向對你那樣對我，我說的對嗎？”

趙聲硯過了一瞬才反應過來楊柳說的是什麼，他笑著搖了搖頭：“不對。”

楊柳還想再追問，趙聲硯看著她亮晶晶的眸子，卻忽然擺了擺手：“算了，我有些累了，你先下去吧。”

楊柳聽他話說到一半，心裏如火燒一般著急，迫切地想知道答案，但看趙聲硯沒有再開口的意思，還是聽話地出去了。

到了樓下，沒有看見站在門口的身影，楊柳才鬆了口氣。趙玉山回到趙公館之後，還是時常不在家，若是他在的話，門口通常會站著一道十分挺拔的身影，楊柳聽見他們叫他許副。

並且若是趙玉山在家，楊柳就隻能回自己的房間吃飯，因為趙玉山不想看見她。不過這倒剛好合了她的心意，畢竟她這輩子除了曾經在村裏見過的一個殺人犯，最怕的人就是這趙老爺了。

楊柳還與那殺人犯說過幾句話，到現在還記得清清楚楚。當時她領著一桶水回家，看見前麵有個人拿著把菜刀，衣服上濺滿了血液，她認出是剛來村裏不久的鄰居，就像其他人一樣友好地打了個招呼：“是剛殺完雞嗎？”

那人先是身體緊繃，上下打量了她好幾眼，看她沒什麼反應又放鬆下來，緩緩綻放出一個笑容：“是的，晚上請你吃雞肉。”

楊柳當時隻覺有一股涼意卻不明所以，打完招呼就毫無察覺地走了，直到晚上才聽說那天有個殺人犯用菜刀把村子裏的一個小孩給剁了，做成菜。她那時才反應過來，吐了好幾天。

這件事情嚇得她一個月都不敢再往那條路走，而趙老爺給他的感覺，比回想起那殺人犯給他的感覺更為恐怖，但是她不敢和任何人說。

離趙聲硯醒過來已有十幾天，或許是年輕底子好，他現在已經漸漸能自己下床走動了，醫生來看過後也說病人可以每日適當的走兩步，隻是需要人攙扶，注意別摔著就行。

這下趙聲硯是徹底待不住了，他每日都得走好幾個來回，偶爾小五不在時，這份工作便會落在楊柳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