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她除了留在王府,根本就無家可歸。
這世上,她也隻有他一個最親的人。
薑綿綿低下頭,輕聲道:“王妃有了身孕,我留在王府她心裏不安,不如我離開王府。”
可陸北驍卻突然,將她按在床榻上,憤怒而不解。
“綿綿,不要再任性!離開本王?離了王府,你能去哪裏,誰會要你?”
薑綿綿頹然的垂著頭,她隻是不想到死也不能擺脫他。
被按在床上,薑綿綿奮力掙紮,使出渾身力氣甩他一巴掌:
“誰會要我?那就不勞煩王爺操心了,我離開就不會礙你和薑蕊的眼。”
他鉗住他的雙手,“綿綿,本王從未說過你礙眼,鬧脾氣也要有個限度,想要離開絕無可能!”
他動作粗暴地抱住她。
看她臉色蒼白如紙,眼裏竟似乎閃過一絲不安,像是生怕她真的離開他。
重重地吻了她的唇說,“我知道,你是吃醋了,你推蕊兒的事,本王原諒你了。”
“本王給你個孩子,等孩子出生,本王便能名正言順給你個側妃的名分,”
他抱著她,在她耳邊低語:“綿綿,你乖些。不要讓本王為難。”
側妃?
他是怕忘了,她才是她明媒正娶,拜過天地的妻子。
薑綿綿剛想說她不需要,門外傳來焦急的聲音。
“王爺,王妃方才受驚暈倒了!”
陸北驍聞言,猛地推開她,急忙向外走。
完全沒注意到被他那一推,磕在床角上,薑綿綿眼冒金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暈暈乎乎的起來找水喝,這時門外傳來慘叫聲。
薑綿綿急忙走出來,隻見翠屏嘴裏吐血,已經奄奄一息。
她衝上去推開丫頭,卻被人攔住。
薑綿綿聲嘶力竭地喊:“住手!你們憑什麼打翠屏!”
薑蕊欣賞著手指上的丹蔻,笑靨如花地說:“一個賤婢而已,別說打她,我就是殺了她又如何。”
她抬眼,看到薑綿綿衣領裏陸北驍弄出的痕跡。
臉色瞬間難看:“王爺果然來找你了,賤人!”
說著,過來狠狠一巴掌甩在她臉上。
薑綿綿苦苦哀求:“你對我怎麼樣都可以,不要傷害翠屏,求求你。”
她快死了。
但翠屏從小跟著她,忠心耿耿。
薑蕊冷笑一聲:“你這麼在乎這個賤婢,那我偏要殺了她。”
薑綿綿是個不安分的,連翠屏也是個礙眼的賤婢。
稍不留神,這丫頭就要去告訴陸北驍,薑綿綿小產的事。
她怎麼會讓薑綿綿如願呢?
薑蕊微微點頭,她示意人打死翠屏。
翠屏嗚咽了一聲,身體再也不動了
薑綿綿怒急攻心,兩眼一黑暈了過去。
......
再醒來,薑蕊在陸北驍懷裏委屈哭泣,她的婢女上前說。
“是翠屏想謀害王妃肚子裏的小世子,翠屏臨死前還說是薑綿綿指使。”
“不是的,我沒有......薑蕊她就是故意的!”薑綿綿聲嘶力竭地喊。
“夠了!”陸北驍卻冷冷打斷她的話,“本王沒有想到你死性不改,你就算吃醋,也不該傷害蕊兒肚子裏的孩子。你現在給蕊兒磕頭賠罪。”
薑綿綿冷冷看他:“我不會給她道歉。”
當年那個說永遠會相信她的陸北驍,此刻目光狠戾:
“不道歉!那你便去地牢領罰吧。”
話音剛落,卻聽身邊的小丫頭顫顫巍巍的說。
“王爺,血......她身下流了好多血!”
薑綿綿伸手摸了摸,滿手是血。
血崩了,果然要死了。
薑綿綿看著身下的血,止不住的冷笑。
陸北驍麵色瞬間發白,剛要上前看她,薑蕊進來抱住他。
“妹妹也太粗心了,來月事了也不提前準備一下,可不要衝撞了王爺。”
他卻似乎沒有完全信,語氣遲疑。
“女子來月事,會有這麼多血?”
薑蕊眼底閃過一絲狠色,故作羞澀道:“王爺忘了,王府裏的千年人參都給了妹妹,妹妹這些天,日日都在吃千年人參熬製的藥,那可是大補呀,所以來月事才會這麼多血!”
“王爺,我聞不得血腥味,想吐。”
陸北驍臉色冷下來,抱起薑蕊就走。
“綿綿,是本王太縱著你了,竟敢拿月事來裝作受傷,簡直不知廉恥!”
“你既然這般不知悔改,那就去地牢好好反省吧!”
薑綿綿捂著肚子和胸口,疼得視線模糊,徹底暈了過去。
醒來後,她已經被禁錮在那冰冷的刑架之上,身上的衣衫殘破不堪,斑斑血跡肆意蔓延。
原本光潔的麵容,此刻蒼白如紙,低垂的眼眸裏,滿是疲憊絕望。
吱呀,牢房門被打開,一束光漫入陰森的地牢。
薑蕊捂住鼻子俯下身笑盈盈地說:“薑綿綿,我根本沒有懷孕。誰叫你不知廉恥,一而再再而三的勾引王爺,所以沒辦法,你隻能去死了。”
“來人,薑綿綿殘害王爺骨肉,處以千刀萬剮之刑。”
不一會兒,有人抬著刑具進來,薑綿綿瞳孔猛地緊縮,沒有想到他為了薑蕊安心,要將她千刀萬剮!
刀刃劃開皮肉的瞬間,薑綿綿隻覺得生不如死。
第一刀從她的臉頰開始,第二刀、第三刀......每一次切割,都像是將筋骨一寸寸剝離。
直到她沒了氣息。
陸北驍,永別了!
下輩子,我不愛你了。
......
書房裏。
陸北驍的心臟猛地抽痛,內心莫名升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像是有什麼極為重要的東西從他生命裏消失。
突然想到了薑綿綿,她本來很乖的。
不知道為什麼會變得如此惡毒,竟然連未出生的孩子都要害。
想到薑綿綿要離開他,他就有些慌。
可轉念一想,綿綿最親的人隻有他了,她肯定不會離開。
她身子虛弱,還在寒冬臘月被關進地牢。
似乎真的有些過分了。
但他做是為了保護她啊!
她不再是薑家大小姐了,若執意跟薑蕊爭奪王妃之位,必死無疑。
不知怎的,忽然想到了薑綿綿的好。
當初薑家讓他二選一,薑綿綿沒有讓他為難,甘願無名無份的跟著他入府。
還有一次他遇刺,也是綿綿舍命替他擋了致命的一刀,從此她落下了病根。
她會變成這樣,不擇手段的吃醋,想盡辦法對付薑蕊,也是因為太愛他了吧!
這個傻姑娘,愛他愛得太深了。
陸北驍想著心裏就覺得愧疚,他應該給她一個名分的,否則她也不會鬧。
等蕊兒氣消了,他便親自去地牢接她回來,封她為側妃,不是普通的侍妾。
就當哄她開心了。
綿綿知道能成為王府側妃,一定高興得話也說不出。
窗外風雪漸重,他忽然有些心急,想要快點去接她出來。
這樣冷的天氣,綿綿一向體弱怕寒,她會不會冷?
剛起身,丫頭就來稟告,“王爺,王妃身體不舒服,請您過去一趟。”
陸北驍想了想就沒有親自去接薑綿綿,卻囑咐丫頭,
“綿綿她......要是認錯了,就接她出來吧!”
丫頭奉承道:“有王爺您在這樣惦記著,馬上就要冊封為側妃,薑姑娘肯定高興壞了。”
陸北驍唇角冷勾,稍稍安心下來。
薑蕊說肚子不舒服,請來太醫檢查。
他一直陪伴在身邊。
“王爺,王妃身體並無大礙。”
陸北驍鬆了口氣,眼底也帶了笑意:“既然蕊兒沒事,那就好好休息,本王去地牢接綿綿回來。”
那老太醫正是給薑綿綿看病的大夫,聞言大驚失色,“王爺,薑姑娘已是油盡燈枯之相,你怎麼還把她關押在地牢啊!”
陸北驍微微皺眉:“怎麼可能?本王尋來了千年人參熬製的藥給她吃了,綿綿怎會油盡燈枯!”
太醫擦了把頭上的汗,還想說些什麼。
這時,一個小廝急匆匆進來稟告,“王爺......我們去地牢發現,薑......綿綿死了。”
陸北驍隻覺得腦子一片空白。
誰死了?
綿綿怎麼會死呢?
沒有他的允許,綿綿怎麼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