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蠢小子,也配和我兒子做同學?”
貴族私立學校的家長聚會上,老婆的情夫對我兒子又打又罵。
我趕到時,兒子不止身上有鞋印,臉上還有鮮紅的巴掌印。
我怒不可遏地想要替兒子報仇。
可老婆的情夫卻無比狂妄地說:“別說打你兒子,隻要我一句話,你兒子不僅會馬上被開除,以後也永遠不會有學校錄取他。”
人人都知道我老婆薑雪慧,是這所貴族學校的校董。
他們以為向著我老婆的情夫,就能攀附上權貴,讓孩子在學校得到特殊待遇。
可他們不知道,我老婆的校董身份,是我給的。
麵對眾人的冷眼,我讓兒子打通了我爸的電話。
“爺爺,爸爸說媽媽的情夫要開除我,我該怎麼辦呀?”
還沒等電話那頭的人回答,男人就一把打掉了我兒子手中的手機。
“楚臨,我還以為你跟薑雪慧告狀呢,結果是跟一個糟老頭子告狀。”
老婆的情夫吳愷,嗤笑著堵在我和兒子銘銘麵前,滿臉嘲諷。
“楚銘銘,你今天就算跟你媽媽告狀,你媽媽也隻會說我做得對。”
我看著吳愷那趾高氣昂的樣子,還有那一眾家長看熱鬧的冷漠嘴臉,內心隻覺悲涼。
這些家長裏,有至少十來個人,為了能讓自己的孩子進這所貴族私立學校,帶著大包小包的禮物登門拜訪過薑雪慧。
他們以為,孩子的入學資格由薑雪慧作主。
所以此刻,他們也隻是附和著吳愷:
“就是就是,薑董那麼明事理的人,肯定不會縱容自己的兒子胡作非為。”
“再說了,我們都看到了,是這個小男孩先把咖啡打翻,弄臟了吳先生的衣服。”
“吳先生隻是要小男孩道歉,小男孩卻突然發瘋一樣對吳先生又抓又打,錯的本來就是這個小男孩!”
眾位家長你一言我一語。
吳愷趁機撩起袖子,給我展示他手上那道幾乎看不清的抓痕:
“這就是你這蠢兒子的傑作,幸好我躲得快,沒有被他抓破皮。否則,我現在已經在醫院打破傷風和狂犬病疫苗了。”
說完,他還故作痛心疾首地看向我兒子:“薑雪慧那麼優雅美麗的女人,怎麼會生出這麼個瘋兒子?”
想巴結吳愷的家長們立刻附和他,一起羞辱我和兒子。
我在心裏冷笑。
這些年,為了不讓薑雪慧自尊心受損,我一直隱瞞身份,低調行事。
為的就是讓全世界都以為,薑雪慧是靠自己成為了學校的最大校董。
可我沒想到,我的隱忍和體諒,換來了這些小人對我和我兒子的攻擊。
見他們落井下石的嘴臉,我用袖子抹掉臉上的煙灰,出聲道:“我和你們無冤無仇,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造謠我和一個小男孩,你們這些人還有良心嗎?”
可這些身穿奢牌的家長們,卻絲毫沒有羞愧心。
他們隻是一味站在吳愷身側,成為了他作惡的後盾:
“明明是你兒子先攻擊吳先生的,你怎麼惡人先告狀啊?”
“吳先生這套西裝要十幾萬,沒讓你兒子賠都不錯了,你少得寸進尺!”
看著他們咄咄逼人的樣子,本就驚恐不已的兒子拉著我的手使勁搖晃,無助地為自己辯解:
“我不是故意打翻咖啡的,是吳叔叔要的咖啡太燙了,我的手被燙到才沒拿穩......”
從兒子斷斷續續的哭訴中,我聽明白了整件事。
一開始,就是吳愷在故意為難我兒子。
就算咖啡沒灑到他衣服上,兒子的手也一定會被燙傷。
“不就是弄臟了衣服嗎?我們做錯了可以賠。然而這不是你們對一個小男孩動手的借口!”
見我義憤填膺地想要討個公道,吳愷冷笑指著自己衣服上的咖啡漬:
“楚臨,你有工作嗎?你不就是個靠薑雪慧養著的軟飯男?”
“這一件西裝都抵你五年的收入了,你賠得起嗎?哼,我早就料到了,像你這種乞丐隻會跟我耍無賴。”
“別以為你窮你就有理,我才不會像薑雪慧一樣縱容你。”
“當年如果不是你耍心機,逼著她和你結婚,你現在還不知道在哪個工地幹活呢。”
“你做了那麼多惡心的事,我都沒跟你計較,沒想到你現在還想來破壞我和雪慧的感情,真是癡心妄想。”
吳愷短短兩句話,卻讓所有人都以為,我是那個破壞了他和薑雪慧感情的插足者,而他和薑雪慧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眾人開始七嘴八舌地議論。
“我早就聽薑董抱怨過,說她是被逼無奈才嫁給了現在的丈夫,其實她內心一直深愛著吳先生......”
“難怪薑董從來不帶這個丈夫出來,原來薑董也嫌棄他丟人拿不出手......”
這些話,讓我的內心陣陣刺痛。
沒想到,薑雪慧對外,居然一直是如此描繪我們的婚姻。
明明當年,是她被吳愷甩了,一蹶不振。
因為暗戀薑雪慧多年,我自告奮勇陪伴她,鼓勵她。
在一次醉酒後,我們發生了關係。
也是薑雪慧主動提出,想和我結婚。
我以為自己遇到了真愛,心甘情願把原本屬於我的校董位置讓給了薑雪慧,自己一心一意輔佐家庭。
可我的付出,隻換來了薑雪慧在吳愷回國後,一再和他曖昧勾搭,甚至還換來了對我的背刺。
吳愷見我愣神,突然啊地一聲抬起自己的手:“我的金表怎麼不見了?”
他大聲叫了起來,下一秒就將矛頭指向了我的兒子:“一定是這個小乞丐趁打翻咖啡的時候,從我手上把金表偷走了!”
兒子本就處於惶恐中,被吳愷這麼誣陷,他嚇得臉都漲紅了,一時連氣都喘不過來。
可那些助紂為虐的家長不僅不憐惜這麼小的孩子,甚至還蠢蠢欲動想圍上來:
“肯定是這個小乞丐心懷不軌,現在就搜身!”
“這種不要臉的爸爸能教出什麼好孩子!”
聽到這些人又開始攻擊我,兒子傷心地直跺腳。
“不許這麼說我爸爸!”
兒子稚嫩卻勇敢的保護,讓我心頭發酸。
我抱緊兒子,大喝一聲:“我兒子根本犯不著去偷一個金表!如果你們覺得我兒子偷了東西,那你們現在就報警,讓警察來查清真相!”
“但是你們誰要是敢動我兒子,我一定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我強硬的態度,讓他們不敢近身。
吳愷仗勢欺人:“這麼個小屁孩怎麼會出現在我們的家長聚會上?他肯定一開始就是奔著偷東西來的。”
“孩子做了壞事,都是當父親的失職,我這就報警,讓警察查查你到底偷過多少東西。”
吳愷甚至當著所有人的麵,給薑雪慧打去了電話;
“雪慧,你老公不僅讓你的兒子弄臟了我的衣服讓我難堪,現在還偷了我價值幾十萬的金表,這事你不管管嗎?”
透過電話,我隱約能聽到薑雪慧在溫柔地勸吳愷:
“他就是個沒見識的鄉下人,你別和他計較,氣壞了身體不值當......”
薑雪慧的話,讓我整個人如墮冰窖,心寒到渾身發抖。
剛剛接到兒子的求助電話時,我第一時間給薑雪慧打了電話。
可連打了十幾通,薑雪慧都沒有接。
而現在,她卻那麼快就接了吳愷的電話,還那麼耐心溫柔地安撫他。
滔天的恨意促使我一把上前搶過吳愷的手機:“薑雪慧,你不把我當回事,我可以忍。”
“可是你作為母親,怎麼能任由別的男人欺負你的親生兒子?”
薑雪慧顯然被我的質問嚇到,她支吾了一下,很快就用嚴厲的語氣怒斥我:“那麼多人在呢,你能不能給我點麵子?”
“孩子犯了錯,你趕緊把他領走就是了,為什麼非要把事情鬧得那麼難堪?”
就因為我不愛出風頭,願意在薑雪慧背後默默支持她,所以她就可以這樣肆無忌憚踐踏我的尊嚴嗎?
在她眼裏,我算什麼。
我們的寶貝兒子,又算什麼......
吳愷見我吃了癟,更是喜笑顏開。
他搶回手機,得意洋洋地威脅我:“你要是不想被薑雪慧掃地出門,最好和你的兒子一起跪下來給我磕頭道歉。”
“否則,你兒子會被這所貴族學校開除。”
種種羞辱,聽得兒子心如刀割,他捂著耳朵,躲到角落抱著腿大哭:“爸爸,媽媽是不是不管我們了?媽媽壞......我討厭媽媽......”
為了在兒子麵前表現出最堅強的一麵,我咬著牙,衝上前扇了吳愷一耳光。
“你今天對我兒子做的傷害,我一定會全都討回來!”
吳愷被我打懵了。很快,他便反應過來。
他捂著半邊臉,揚起手對我叫囂:“你給我等著!我現在就讓薑雪慧來收拾你!”
他這種高高在上自以為是的人,哪能接受被人打。
我這一巴掌,刺激得他像瘋了一樣,撿起手邊能用的所有東西直往我身上扔。
而那些家長也拿出手機,懟著我的臉拍:
“大家看看啊,是這個瘋子動手打吳先生的,馬上警察來了第一個抓你!”
一片混亂裏,我幾乎被人團團圍住,脫不開身。
兒子恐懼的哭聲,刺痛了我的耳膜,更刺痛了我的心。
就在我被人絆倒在地時,突然有人衝了進來:“誰允許你們在這裏惹事生非的!”
眾人循聲回頭,原來是學校的校長出現了。
他命令幾個保鏢模樣的人把鬧事的家長們架開,隨後對著身後的中年男人緊張地彎腰搓手:“楚總,抱歉,讓您見笑了,我這就處理。”
看到校長對身邊頭發灰白卻挺拔貴氣的中年男人點頭哈腰,家長們紛紛捂著嘴小聲議論:
“天啊,這......這不是貴族學校的投資人楚總嗎?我隻在金融新聞上見過他!”
“我聽說他身家早已過千億,在投資市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而且他的子孫後輩也都就讀這所學校。”
“我就是希望自己孩子能跟楚總的孩子搭上線,才花了重金把孩子送來這裏的。”
“誰不是呢,要是我的孩子能跟楚家的孩子做同學,那我也就等同於擁有了楚總這條人脈。”
就連吳愷都愣了幾秒,而後快速整理了了一下儀表,上前向楚總伸出手:“楚總,您好,我是......”
可被稱為楚總的男人看都不看吳愷,隻讓保鏢把他推遠,而後快步走向了蜷縮在角落哭泣的銘銘。
“寶貝孫兒,快讓我看看到底怎麼回事。”
聽到熟悉而寵溺的嗓音,銘銘抬起臉,猛一下撲到中年男人懷裏:
“爺爺,就是這些人欺負我和爸爸,你快幫我們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