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她不耐煩地擺手：“都過去這麼久了，還那麼死腦筋。”

“趙川能帶我去深圳特區，你還以為我會繼續窩在這個破廠子裏？”

趙川摟著她的腰：“老弟，看開點。”

“這個年代，錢才是王道，別把著那些道義不放。”

【你這才不是有能耐，這是坑蒙拐騙好嗎？】

【什麼人啊，看不起工廠工人，自己嫌貧愛富！】

我恨不得衝上去撕爛他那張虛偽的嘴臉。

“蘇祁，明天是我和趙川的訂婚儀式，你必須來。”

江蕊說著，眼中掩飾不住得意，“工廠裏都要來，你要是不來，就是不給上麵的領導麵子，趙川可是上麵專門引進的人才！”

我猛地撕碎請柬：“去你們的！”

第二天一早，我被分配到下水道班。

組長遞給我一套破舊的橡膠衣和長筒靴：“蘇祁，老廠長特別交代，廁所的糞池明天要全部清理，交給你負責。”

【這也太惡心了吧，直接讓他去掏糞坑？】

【真是打算往死裏整啊！】

我咬牙接過裝備，心如死灰。

午飯時，食堂裏的工人們看到我一身汙穢，紛紛捂鼻後退。

角落裏傳來竊竊私語：

“看，那不是江蕊的老公嗎？現在成了掏糞工。”

“活該！誰讓他不識趣，人家趙博士那麼有本事，他還死纏爛打。”

“我聽說江蕊在美國讀博士的錢，還是他賣了父親的房子才湊齊的，現在好了，人家嫌他沒用了。”

訂婚宴當天。

我被廠長硬要求去禮堂伺候好貴賓。

我推著酒水車，滿堂賓客向趙川和江蕊道賀。

趙川看到我，趾高氣昂：“小蘇，端酒來！”

他從口袋掏出兩張大團結，“這是給你的小費，好好幹活。”

【打他啊！砸他丫的】

【太欺負人了，忍不了啊】

我攥緊拳頭，錢撒了一地。

推著車正要走，廠辦公室主任錢誌高從我身邊過：“有空去看看劉老主任，他老是念叨你。”

我點頭應下後，快速離開了這個讓我惡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