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時間方旭有些發蒙，難道自己剛剛賭博贏了200萬的事被他們知道了？但是這個事萬萬不能說啊，可是不說這個，自己也確實沒做啥別的事，猶豫了半天，方旭才懷著僥幸心理反問江南柳，“江警官，你指的是什麼事啊？”

“非得讓我把話說明是吧？”江南柳起身圍著方旭轉了轉，拍了拍方旭的肩膀，“給你機會，你自己不把握，別怪我啊。我說了，你可就沒機會了。”

方旭心一橫，繼續抵賴，“我真沒幹啥啊，您是不是搞錯了？”

江南柳點了點頭，盯著方旭看了幾秒鐘，“給你提個醒，無錫路，你去無錫路做啥了？”

方旭結結巴巴說，“沒什麼啊，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江南柳沒有在說話，方旭看到他的眼神看向自己身後。

“你小子是不見棺材不落淚，老子告訴你，平時這事，沒幾十萬我都不願意管，你今天撿個便宜。”捏著方旭脖子的人扔出幾句硬邦邦的話，“你自己去照照鏡子，再回來說話。”

方旭想過轉身跑，但是低頭看到那條瞪著自己的狼犬，還是決定去衛生間照照鏡子。

鏡子裏的臉還是那張熟悉的臉，出了略微顯出一些疲態，眼圈有些黑斑，一副長期熬夜缺少睡眠的樣子。

“我沒怎麼啊？”方旭從衛生間出來，一臉疑惑的看著客廳的人。

江南柳笑了笑，看了看那個衣服肥大的男人，“川哥，你來吧，他還沒發現自己的問題呢。”

穀忘川向方旭招了招手，“來來，你的眼睛還是被蒙蔽著呢，我給你打開眼睛，你就看到了，來，過來。”

方旭就感覺到，隨著對方的手指在自己眼皮上輕輕的一抹，自己的淚水馬上湧出，嘩嘩的流了一臉。

當方旭再次回到衛生間的鏡子麵前時，他呆住了，鏡子裏的人，白發蒼蒼，滿臉皺紋，雙目渾濁，動作遲緩，一天之間，他從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人變成了一個年逾古稀的老人。

方旭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但是這就是鏡子中的他。

隨著方旭不甘心的喊聲，穀忘川和江南柳相互對視又一下，露出了無奈的表情，他們知道，方旭沒救了，現在最重要的是，將那個幕後的人抓出來。

“說說你的事吧。”穀忘川將方旭按在了沙發上。

現在的方旭，知道自己所麵臨的局麵了，他從懷裏掏出那份合同，向江南柳和穀忘川闡述著這兩天發生的事情，說著那個黑袍男人。

“他說換走你多少年了嗎？”穀忘川看完那份合同後，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向方旭問到。

“好像是5年，用五年換的，我看了那張紙，寫的是確實是5年，我才簽的。”方旭回想著當時的場景，“我自己看了那些字，我確定是5年。”

“你從開始就被騙了，你現在再看看那個數字是多少？”穀忘川將那份合同遞還給了方旭。

“五十年！”方旭大驚，“不可能，不可能，我當時看了啊，是五年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你怎麼見到他的？”江南柳扶著方旭的肩膀，“昨晚，你消失了40分鐘，你去了哪裏？”

“我，我去了，我在和他談交換的事情。”方旭慌張的看了看江南柳，有看看穀忘川，“救我，你們一定要救我，我被騙了，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怎麼找到他？”穀忘川的聲音開始變得溫柔，“你告訴我，怎麼找到他，你還有什麼事沒有告訴我？”

“無錫路233號，我記得這個地址。”方旭急急忙忙的從口袋裏掏出那個黑色名片，遞給了穀忘川，“你們一定要救我，要救我，我不想死，不想死。”

江南柳看到穀忘川的眼神裏，流露出一股深深地無奈，他知道，方旭完了，這很大可能就是第二個劉二勇。

穀忘川看著那黑色的名片，感受著上麵的氣息，點了點頭，“江南柳，你昨天派去的人確實無法持續跟著他，可能隻有通過這名才片可以聯通到某些地點，我記得，無錫路沒有233號。”

在冬季的清晨，江南柳和穀忘川帶著卡卡從方旭的小區裏，默默的走了出來，他倆都知道了方旭的命運，但是他們已經沒辦法了。

“你最後給他的靈符是什麼？能救他嗎？”江南柳向穀忘川詢問。

“那就是兩張黃紙，可以使他人生最後的幾天，不用活在絕望裏而已。”穀忘川的聲音很無奈，“50年啊，人生有幾個50年？我有些後悔沒有親自去跟上他，如果我親自去，可能他還會撿回一條命，唉！”

江南柳遞過來一隻煙，“下一步怎麼做？”

“下一步，我想去試試。”穀忘川將那張黑色名片反複看了看，放進了口袋，然後吐了個煙圈。

“他也幫方旭掙了200萬啊？”江南柳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難道那200萬是假的？”

“200萬是真的，但是然並卵。”穀忘川先將卡卡放到後座，才拉門坐在了副駕駛，“200萬不是他給的，而是方旭未來50年注定要掙的，50年啊，一年4萬塊啊，才幾個錢，隻不過是讓方旭一夜之間獲得了後半生的所有收入而已。”

江南柳心裏抽了一下，“難道說？”

穀忘川點點頭，“對，就是你想的那樣，其實那個人沒幫方旭什麼忙，隻不過加速了方旭的生命而已，在某些意義上，讓他一夜之間過完了50年。江南柳，相信我，永遠不要想著捷徑，捷徑會讓你向著人生終點，加速前進的。”

“那天我好像聽到三姑姑說是為了你來的，她什麼目的啊？”江南柳看著車，突然想起這個問題。

“她沒和我細說，不過，她們那個層級的實力，太恐怖了，她隨手的一下子，我都無法抵禦，如果三姑姑那天想殺了我，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穀忘川打開車窗，享受著清晨的空氣。

“那三姑姑和你師父啥關係？”江南柳的臉上露出點壞笑。

穀忘川白了他一眼，“你怎麼這麼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