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估計他挨打也是真疼,這件事要做真實了,打就得真挨,估計是真疼。”江南柳遞上一根煙,“川哥,要不是我剛才把莫非拉上車,小姑娘得在寒風裏哭半天,你推那下子,也太狠了。”
穀忘川狠狠的吸了一口煙,又緩緩的將煙圈吐出,活動了活動筋骨,“下次這種犢子事,你去吧,老子腰都要折了。”
“別,我可不帶那種屌絲樣子,這種落魄的氣質,還得你來。”江南柳一臉壞笑的說,“要不你現在問問莫小姐,咱倆誰合適?
”
聽著他倆鬥嘴,莫非偷偷的笑著,不說話。
“唉,莫小姐,你倒是說句話啊,我倆誰合適?”江南柳追問。
“我不知道。”莫非眼睛轉了轉,說到,“川哥的衣服都破了,你不給他買幾身衣服?”
“你先回答我問題,我就買。”江南柳不給莫非轉移話題的機會。
“你先買,買完我就說。”莫非微微的歪著頭,“你給他買幾身合身的衣服,他衣服看起來都大一號的樣子。”
“眼力不錯啊,你說他像個屌絲,我就將我一個月工資給你,你去給他挑衣服。”江南柳掏出了錢包。
“為啥我去買?”莫非聲音小了下來,車裏沒開燈,沒人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江南柳,衣服的事以後再說,反正下次你來,我歲數大了,這一頓打可不輕,我還不能運功抵禦,你看看,老子屁股都腫了。”穀忘川三口兩口吸完,將煙頭扔在缸裏,“不過,我確實拿到了那個名片。”
當穀忘川掏出黑色名片的時候,莫非突然說到,“我見過這個,我見過方旭有一張。”
聽到莫非這麼說,穀忘川和江南柳對了個眼神,
“方旭?你單位的?”江南柳故意問了一句,剛說完,就想扇自己幾個大嘴巴,這話太差勁了。
三秒鐘後,莫非看了一眼穀忘川飄忽的眼神,又看了看江南柳,“方旭出事了?”
“啊?”江南柳硬著頭皮裝傻,“誰?沒有吧?怎麼了?”
莫非帶著詢問的眼神,看著江南柳,“江隊長,方旭一定出事了,他已經好幾天沒來單位了,大家都說他發了財辭職了。我記得那天吃午飯的時候,我說出了方旭的名字,還介紹了一點情況,今天你居然說不知道這人?江隊長,幹你們這一行的,不會這麼粗心吧?你明明知道這個人,還要和我打岔,隻能說明,方旭出事了,他怎麼了?如果涉及紀律問題,我就不問了。”
“江南柳,我覺得莫非挺合適去你那裏的。”穀忘川看著窗外,甩出這麼一句話。
江南柳想了想,抬頭看了看穀忘川,才將方旭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聽到方旭的事情,莫非吃驚不小,她無法想象一個人在短短幾天之內,過完一生,就此逝去。還試探著問到,“那他現在呢?”
“三天前,屍體已經偷偷進入了我們‘九處’的庫房了。”江南柳有些傷感,“我們想救他,但是沒辦法了,他自己把自己送走了。”
“那川哥呢?”莫非突然想起了那張黑色燙金字的名片,看向了一直沒說話的穀忘川。
“謝謝關心,我沒事。”穀忘川扭回頭,露出了那天晚上,和狐狸談判時的那副表情,“我拿到名片,也是想去見見那個人,不然這麼折騰下去,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要被騙,白白送了性命。”
“還有,江南柳,那個企業家怎麼樣了?”穀忘川看向江南柳,“盯住沒有,他身上的事情也很蹊蹺,我估計他和這裏的事情,脫不開幹係的。”
“我的人在關注著他,很快就會有消息的。”江南柳介紹完情況,看向莫非,“莫小姐,時候不早了,我們送你回家吧!”
看著莫非上了樓,江南柳才嚴肅的問穀忘川,“川哥,我咋覺得這個女孩卷進來了?”
穀忘川看著莫非的樓門,沒說話,點燃了一根煙。
卡卡趴在後座,閉著眼,不知道是睡覺還是偷聽。
“說話啊!”江南柳推了穀忘川一把。“是不是啊?”
穀忘川思索了一下,才說,“我到了這裏,她第一個闖進了我的店,我本來以為她是偶然間闖入的,但是這個事她又出現了,出現的節點都很敏感,所以我認同給你的看法,可能從宏觀上說,她卷進來了。”
“你要不要?”江南柳試探著問了半句話,然後看著穀忘川。
“我不信那玩意,我師父也不信,我們從來不算命,也不問前程,雷與火就是我們的命,這點你是知道的。”穀忘川又要了一根煙,“她進來也好,沒進來也好,都是命運,我們沒法改變的,我能做的,就是在能力範圍內,做好我自己該做的,我進師門學的第一句話就是‘天地不仁以萬物為芻狗’,也是師父一直掛在嘴邊的。”
江南柳有些惆悵,“你這次沒提錢的事,怎麼了?”
“錢,對了,上次那些錢你處理好了嗎?”穀忘川提到錢,變得很興奮。
“處理好了,留了一點,絕大多數捐出去了,我知道你的規矩。”江南柳認真的說,“這次你沒提錢,是因為不知道和誰要嗎?”
“我想要的話,那個集團董事長那裏,我能弄來很多,但是我沒有從他那裏做突破口。第一,他是目前的既得利益者,我們很難有線索;第二他身份又比較特殊,不能強行采取必要措施。所以我沒搭理他,但是我覺得,我們必要時可以找他要點,並且這個機會很快就會來了。”穀忘川說完,眯著眼,看著嘴裏吐出的煙,“冬天了,還有很多孩子取暖不方便吧,找他要點錢,也不是不可以。”
江南柳也靠在車座椅上,給自己點了煙,還將車玻璃放下來一點。冬夜的寒風鑽進了車裏,兩個人不約而同的豎起了領子,緊了緊上衣拉鏈。
“哪天去無錫路233號?需要我做什麼?”江南柳歪著頭看了看副駕駛的穀忘川。
“你?你準備抓人,並且讓九處的特殊監獄,準備好房間就行了。”穀忘川的語氣很輕鬆,“沒有意外的話,明、後天晚上我能抓住他。”
“那意外是什麼?”江南柳追問,“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意外是不被允許的。”
“我也不知道,但是俗話說‘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萬裏總有個一。”穀忘川說完,將自己蜷縮在椅子上,“送我回店裏吧,累了,還有,有件事你得幫我做了。”
江南柳一邊啟動了車子,一邊問,“什麼事?”
“這個賭場,不著急處理,等我辦完事回來再說。”穀忘川的語氣,有點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