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為什麼出現在這兒?
砰,棺材穩穩的落了下來,身子也被一震,周的哭嚎聲漸漸的變小,嗩呐聲也停止了。
聽到了人類老太太哭泣的聲音。
趴在棺材板上,就在我的頭頂上,哭的很是傷心。
“可憐的女兒…怎麼死的這麼慘。
白發送黑發,可讓老身怎麼活,就出去這一趟,回來卻是陰陽相隔。
你說你喜歡那個負心漢有什麼用。
現在不知道跟哪個妖精的床上,根本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可憐皮都被人扒了,生下來的孩子也被弄死。
老身要讓你所受的苦,將會十倍讓那些害你的人全部奉還。”
嘩啦,棺材猛然被推開,亮光照進來。
駝背的老太太,兩眼黑洞洞,一把抓住了我,也不知道他是使了什麼勁兒,隻覺得天旋地轉,被甩在了地上。
全身像是散了架,等爬起來緩過神。
看向周圍,已不是深山密林,而是幽暗深宅大院。
煙霧繚繞中圍滿了狐狸,血紅的眼睛,像是哭喪的人一樣,雙膝跪地低著頭。
跪拜著正在大廳中間的血紅的棺材。
最前麵卻跪著位被扒皮人類的無頭屍體。
他的頭顱正擺在供台的上,再一瞅,這不就是昨天,跟我一同抬棺的阿誌。
撥狐狸皮的那個人。
他頭上插著香,臉上露出極度的扭曲,瞪著眼睛,像是在死前,看到了極為恐怖的事情。
“小兒,還我女兒的命來!我要用你的頭祭奠,死去的女兒!”
正堂的一聲尖銳的嗬斥,幹枯的手猛然的扣在我的頭上。
我嚇的全身一個激靈,抬起眼正對上駝背彎腰的老太太,空曠曠的黑眼洞。
她麵目猙獰,像是個餓鬼。
“你…找錯人了,我沒有殺你女兒…”
身體不自覺的後退,可是那張臉依舊緊緊的逼了上來。
身後流著血淚的狐狸的也往前逼近,把我圍在中間。
“胡說,如果不是你釘死了你的師傅,老身的女兒怎麼可能會死!當老身冤枉了你!”
原來如此,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話還可以這麼講。
如果這麼說,確實跟我脫不了關係,但是我看著桌子上那顆人頭,不爭辯點什麼。
怕是下場跟他一樣,剝皮斬頭,腦漿上插著香,供奉著畜生。
“我…”
剛想爭辯,佝僂老太太幹枯的手長出了長毛露出鋒利的爪子掐住了我的脖子,黑洞洞的眼孔,像是無底的深淵,深深的皺紋的臉露出了譏笑。
“你是想說你什麼都不知道!就算跟你有關係,也隻是偶然,終究不是那把殺人的刀,雖然有錯,但救了一窩剛出生的小狐狸!”
我的額頭直冒著冷汗,它怎麼知道我的心裏在想著什麼?
“別看我老生眼睛瞎了,但是像你們這種人類的想法,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別想拋開關係,一切起因還是你。
你殺了你的師傅,把他釘在棺材裏,手段不到位,早已經化成厲鬼脫離而去。
屍身卻被困在棺材,被你那半生不熟的手段鎮住。
才迷惑我那即將生育虛弱不堪的女兒,成了他屍變脫困的契機。
還說不是你。”
我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沒想到其中還有這些隱秘。
“老身很好奇是你是怎麼殺了你的師傅。
苗疆這一片想殺他的人,基本不存在,他陰狠毒辣,手段極為殘忍,想殺他的人不知道多少,可全被他抓住喂屍王。
就憑你這半生不熟的手段,怎麼可能把它給弄死了。”
那雙深邃的眼眶,好像正如他所說能看懂人心似的,被她這麼一問,心裏也不自覺的想起了這些年跟師傅生存著的點點滴滴。
它對我的折磨,我對它的恨,最後一點一點的把它弄死。
麵容恐怖的老太太,像是看到了什麼,尖銳的冷笑著。
“原來如此,是千年屍王下的手,喂了你師傅十年的屍毒,不對,應該是不止十年的屍毒,應該更久。
可你實在是太弱,教給你的那些布置,始終沒有控製住你的師傅。
不過你也倒是狼子野心,竟然想接手你師傅的手段,控製住千年屍王。”
這老婆子真是邪性的緊,我心驚肉跳,臉上全無血色,心中埋藏最深的不可告人的秘密全都被說了出來。
就像整個人,被剝幹抹淨的晾在那裏。
“躲什麼,有膽子做,卻又不敢認。
你師傅為什麼會選擇你,屍王為什麼也會選擇你,屍窖裏麵可是不知道死了多少高手,哪一個不比你強!”
老太太的黑眼框子好像是要探尋什麼秘密,再次看著我,那臉貼的越來越近,最後用鼻子蹭在我的臉上,好像想聞出一些什麼。
但是,我哪知道,我為什麼會被抓來喂千年屍王。
心中的陰暗,羞愧的不敢讓人窺探。
我不知道那老婆子看出了什麼,從她的臉上看出他很迷惑,伸出了長長的指甲,在我的臉頰上劃破,金黃色的血流了出來。
臉上的迷糊變得更深了。
刮下那個金黃色的血,舌頭上一舔。
“一個人類怎麼可能會有地脈的氣息,怪不得你師傅會殺這麼多苗疆蠱師,奪過來的蠱蟲,全都喂了你,還有天才地寶。
就算是再好的東西,怎麼可能養在人一個人類的身上。”
“呸。”瞎眼的老太婆子,猛然把嘴裏麵的血吐了出來,臉色變得難看至極,聲音尖銳的喊道:“原來是茅山禁法,你小子是茅山的人!”
什麼是茅山的人?我對這個概念一無所知,那老太婆也盯著我緊緊的看:“你是從哪被抓來的。”
當年我隻有六七歲,幼兒園畢業,該上小學一年級,十年的時間實在是太久了,就是再深刻的記憶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的模糊。
隻記得我住的地方,有五連有色的七彩燈,有會跑的車,很熱鬧,人很多。
但是任何人的麵孔我都記不住,學校的老師,幼兒園的小夥伴,就連父母在腦海裏現在已經變成了輪廓,記不清他們是什麼樣子了。
不知道老太婆有沒有看出來,不過臉上露出了深深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