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惟結婚那一天,我撕毀了他給我的承諾書,決意逃離。
保姆問我小少爺難過怎麼辦?
“他不會傷心的,他隻會覺得我這個沒家世沒背景的媽媽該死。”
我的離開,對他們來說求之不得。
從此以後,天涯路人,我和他們父子沒有一點關係。
我趁著夜色離開那座別墅,跌跌撞撞到了馬路上。
一輛失控的車直直朝我而來,我避無可避,被撞翻在地。
......
再次清醒的時候,我已經在醫院的重症監護室。
警察見我睜眼,湊上前來:“女士,您身上沒有證明您身份的證件,我們便將你的DNA做了比對,您的父母正盡力趕往醫院。”
我緩緩地眨眼,眼中既喜又悲。
我從五年前跟了季惟,求過他無數次讓他替我找到親生父母,他隻說忙。
原來找到他們是這麼輕鬆簡單的一件事。
出神間,一個怯生生的小女孩推開了房門,見我醒了,便飛快跑到我身邊。
小短手夠著要喂我喝水:“媽媽,喝!”
我一時有些恍惚,好像看到了季思然,隻不過他從來不叫我媽媽。
悲傷湧上心頭,我眨了眨忍住酸澀。
抿了一口水,才開口:“對不起,我不認識你。”
話音剛落,小女孩眼眶裏便盈滿了淚水,嘴唇微微顫抖,有些執拗:“你就是霖霖的媽媽。”
警察在旁邊解釋:“我們找到你的時候,你失血過多暈了過去,是這個小女孩守著你。”
警察刻意壓低了聲音:“聽說這個孩子沿路流浪了好久,她的父母早就拋棄她了。”
我一時不忍,擦去她的眼淚,試圖和她說清楚:“我從來沒見過你,你怎麼能亂認人呢?”
霖霖哽咽道:“你明明就是我媽媽,媽媽身上的味道我不會認錯的!”
我苦笑著撫上她的頭,又看到床頭櫃上堆著的各種各樣的小份量的水果、蛋糕、餅幹。
心中像是注入一汪溫水。
我端詳著她的臉,紫葡萄一樣的眼睛下是一片烏青,嘴唇幹裂地滲血。
自己水都沒喝一口,卻乖乖捧著水杯喂我。
我昏迷了三天,霖霖就照顧了我三天。
而我自己的親生兒子,十年了,還沒叫過我一聲“媽”。
“砰”地一聲,病房門被打開。
我看著門口淚流滿麵的美豔婦人和氣度不凡卻難掩激動的男人。
我知道他們是誰。
季惟曾經帶我參加過一次宴會。
這兩位是那次宴會的主角,S市首富宋先生和中醫世家的宋夫人。
而傳言中那位生人勿進的宋夫人緊緊地抱住我,顫抖著說:“淑儀,媽終於找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