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偏僻住所後,我從儲物戒中拿出玉靈芝慢慢煉化。
金色靈力順著咽喉下淌,丹田靈根處傳來一陣陣暖意。
我能清楚地感受破碎的靈根在緩緩生長。
識海裏的係統上躥下跳:
“宿主,咱們拿的是炮灰劇本,你這樣,我還怎麼完成任務啊?”
我不慌不忙吸收著靈氣,問道:
“任務要求是什麼?”
“完成炮灰一生的使命苟到大結局,死後眾人幡然悔悟平日對你太過苛刻,你順理成章成為他們心中永遠的傷疤。”
我緩緩吐息,咽下最後一絲玉靈芝靈氣。
“讓人幡然悔悟的方式有很多,我多砍他們幾刀,他們身上的傷疤越多,悔悟地就更快更徹底。”
係統摸了摸雞皮疙瘩,升騰起不祥的預感。
門外傳來了一陣吵嚷聲:
“顧時安,你這個賤人,給老子滾出來。”
我幹脆利落地從倉庫摸出個手榴彈,拉開引線,在係統驚恐的眼神中,毫不猶豫地衝著來人方向丟了出去。
一陣地動天搖後,門外半晌無聲,好半天才又響起一陣斷斷續續的狗吠:
“顧時安,你竟然使詐!”
我推門而出,望向來人,皮笑肉不笑道:
“原來是二師姐啊,不知二師姐光臨寒舍,有何貴幹呢?”
念瑤光拍了拍身上糊滿的泥土,抹了把臉上的沙塵,頂著雞窩頭再一次跳腳大喊:
“顧時安,你這個廢物,平時看小師弟不順眼就罷了,竟然連大師姐都不放過。”
念瑤光一臉義憤填膺,身為團寵小師弟的頭號迷妹,她永遠都是衝在最前麵,處處替小師弟打抱不平,恨不得將世間一切都捧來獻給小師弟。
我狐疑問道:
“我這種廢物都能打傷大師姐,那大師姐豈不是更廢?你這是在私下罵大師姐嗎?”
念瑤光一噎。
聲音被堵回了嗓子裏,支支吾吾,半天沒憋出一句話。
片刻後惡狠狠道:
“我怎麼會有你這麼惡毒的大師兄,處處針對為人柔弱和善的小師弟,簡直是丟盡了宗門的臉麵。”
“哦,是嗎?我究竟哪裏惡毒了,讓你恨成這個樣子?”
這話顯然將念瑤光問住了。
她剛想開口細數我的種種罪過,臨到嘴邊,卻發現我好像並沒有做什麼十惡不赦的事。
甚至於,我還是一個為了宗門犧牲自己的人。
小到拿靈丹贈給師弟們,大到以身涉險隻為救下同門。
一瞬間的迷茫並沒有讓念瑤光頓悟,仍舊一副視我為毒物的模樣,多說一句都倍感惡心。
臉上重新掛上得意笑容,仿佛篤定了我今天沒有好果子吃。
“師尊讓我請你去戒律堂,數罪並罰,我倒是要看看,你今日怎麼從師尊手裏逃過責罰!”
我又看了眼倉庫裏琳琅滿目的武器。
雖然那沒有試過星際武器與修真界修為的對比,但是打一個修為隻有元嬰期的廢物師尊,恐怕是綽綽有餘。
我轉身禦劍去了戒律堂。
剛一進門,威壓便逼迫我跪下,師尊那冰冷如霜的聲音自頭頂響起:
“顧時安,蓄意打傷同門,你可知罪?”
我咬牙頂住威壓,一邊在倉庫挑挑揀揀待會兒該用什麼武器出手,一邊怒回:
“弟子不知,還請師尊明示!”
秦清扶著哭紅眼眶的小師弟站在一旁,莫涵的手臂已經包紮完畢,裏麵的子彈早已穿透皮肉不知所蹤,隻留下幾個駭人的孔洞。
他自入門以來,從未受過這麼重的傷,胳膊裏的筋脈被打斷了大半,哪怕傷好了,也無法靈活自如地拎劍。
我倉庫裏的營養液專門治療這種槍傷,但怎麼可能拿出來給他用呢?
一旁的秦清早已按捺不住,跪倒在地叩首:
“師尊,弟子曾與顧時安有過婚約,但他為人惡毒,實在不是弟子的良配,今日弟子懇請師尊做主退掉婚約,自此我們二人再無任何關係。”
說完,極為嫌惡的眼神掃過我的麵龐。
我震驚地聽完這句話,詫異扭頭望向秦清。
“你方才說,你要退掉我們的婚約?”
在聽到我這句顫抖的話語後,秦清眸子裏的得意更甚。
她臉上的驕傲與自負重新掛滿,簡直就像是個高高在上的神明,低頭俯瞰我這卑微的小小螻蟻。
“那不過是年少不更事,爹娘瞎點鴛鴦譜罷了。顧時安,你就是再圍著我打轉,我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說完,她含情脈脈地望向小師弟。
“隻有這天下最良善的少年,才是我的良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