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淮說她不對勁,回來沒鬧騰,還主動讓他進門呢,小兩口嚇都要嚇死了。”
“京南說她抱小乖的時候,眼圈可紅了,孩他爹,咱女兒連夜從寺裏回來,不會受什麼刺激了吧?”
“這......”
“噓——”
聽著二老的聲音,沈輕挽抿了抿唇,拉開房門。
陽光照在她臉上。
門外的聲音戛然而止。
站在她麵前的是一對中年男女。
婦人布衣荊釵,雖然穿著樸素,架不住長了一張國泰民安的臉,整個人優雅清麗,氣質不俗。
中年男人也是白白淨淨,留著一撮山羊胡,隻是臉色有些蒼白。
這就是她在書裏的父親沈長斌,母親蘇雯,樣貌名字都和現實裏一樣。
想到自己還沒來及孝敬的親生父母,沈輕挽百感交集。
“爹,娘。”
老兩口一哆嗦。
女兒回家快兩年了,還從沒這麼情緒飽滿地喊他們一聲“爹娘”!
無論他們怎麼傾心相待,也換不來她一個好臉色。
上次喊他們爹娘,還是她放火燒家的時候!
——“爹,娘,你們看這火光燒得多漂亮?”
想到那樁事,沈長斌後背發冷。
沈輕挽笑道:“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
說完她徑直走向廚房。
老兩口如臨大敵,趕緊把大柱子後的沈從淮、沈京南還有小乖叫了過來,同時,廚房裏的朱婧也仿佛一條被炸的魚,逃出來後六個人圍在一起商量。
沈長斌畢竟是一家之主,勉強保持冷靜。
“你妹這架勢,可能要給我們來個大的。”
沈從淮直撓頭:“不會又下藥吧?”
他已經在默默計劃,等會怎麼跟沈京南搶茅廁了。
沈京南連連點頭:“對對,她肯定又要整我們了......”
這時,沈輕挽的聲音從廚房裏飄出:“大嫂,鹽在哪兒?”
沈京南打了個寒戰,忙推了朱婧一把:“大嫂,快去當幫凶啊!”
“......幫手啊!”
“......”
沈長斌一腳把沈京南踹了出去:“還不去幫忙!”
很快,三菜一湯上桌。
沈輕挽站在沈長斌和蘇雯麵前,“我將就現有的食材做了點,用絲瓜配枸杞做了一份祛暑的湯,爹您脾胃虛寒,我特意在湯裏放了點薑片中和寒性。”
“大家可以坐下吃飯了。”
除了做飯的人,全家人無不忐忑,沒人敢第一個動筷。
連來福都得夾起尾巴才敢坐。
等家人坐好,沈輕挽說道:“我在寺裏抽到了下下簽,師傅說沈家可能會有災劫發生,原因在我,於是我做了一個規劃,為了渡過難關,希望大家能無條件配合。”
沈長斌臉色更白了,“我跟你娘一向隻信好的,不信壞的。”
蘇雯夫唱婦隨:“是啊輕挽,咱好好過日子比什麼都強。”
沈輕挽清亮的眸子看著各位:“我認真的。”
看她不像開玩笑,家人也都嚴肅起來。
沈輕挽:“首先,災劫的事大家都不要說出去,不然會惹來麻煩。”
沈長斌和蘇雯對視一眼,神色複雜。
隻有十二天,沈輕挽需要做多手準備。
她繼續說道:“爹娘,因為我的關係,酒鋪的生意一直半死不活,我想了個點子,明天開始酒鋪以我的名義做促銷,預存五百文做一千文用,限十日之內消費,如果活動給酒鋪帶來損失,由我承擔。”
蘇雯為難地看看沈長斌,“這不是要把祖宗傳下來的酒鋪砸手裏嘛。”
沈長斌示意她別說話。
看出二老的窘迫,沈輕挽笑著給蘇雯夾菜,“砸不砸,要試過才知道。”
她回歸沈家後,酒鋪的生意一落千丈,隻能勉強夠糊口。
為了撐住店麵,沈家變賣了宅子,這間四合院還是郡王府施舍的。
她這麼做,是為了試她在京城百姓心裏的信任值。
沈從淮不好直接拒絕,試著和妹子解釋,“酒鋪就靠些老顧客撐著,人家睜隻眼閉隻眼忽略了你,把你大名一帶,不是要......”
“大哥也別閑著,”沈輕挽沒給他解釋太多,繼續派任務,“之前您和嫂子做豆花生意,我回來後生意做不下去了,現在我出銀子,你們接著開店。”
朱婧歎了一口氣,“已經沒人來吃我們家豆花嘍。”
沈輕挽:“您隻要等到一個人來。”
小兩口異口同聲:“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