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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來,我躺在床上。
床邊,宋晚意拿著沾了水的棉簽,在我幹裂的嘴角上塗抹。
恍惚間,我好似回到了宋晚意還關心在乎我的時候。
那時我為了拿下投資,喝酒喝到住進醫院,她都會心疼的哭一晚上。
“你的嘴是石頭捏的嗎?傷那麼嚴重,也不知道說!”
她眉頭緊蹙,不滿的冷臉,將我從回憶中扯出。
看著她現在的改變,我知道,有些東西沒法挽回了。
我不會再對她產生絲毫的期待,漠然無比。
“用不著你關心,你去哄顧清舟吧。”
“不過提醒你,這婚房雖然是我買給你的,但戶主是我。”
“你想給他一個家,就自己去給他買,別來這裏。”
宋晚意瞬間暴跳如雷。
“沈恒遠你不可理喻!我可是懷了孩子,你卻要折騰我嗎?”
“再說了,清舟隻是借住一段時間,你作為男人,能不能大度點!”
“我真是受夠你了!”
她氣呼呼的說完,扔了水杯和棉簽,轉身離開。
我咬牙撐起身子,發現上半身纏上了一層紗布。
我冷笑不已。
她可真會給個巴掌在來個甜棗。
若不是她,我怎麼會填了一身的傷!
我走出客房,便看到她陪著顧清舟看愛情片。
屏幕上的男女主角恩愛接吻。
他們的氣氛也曖昧起來。
我看著顧清舟想要脫下宋晚意的衣服,冷嗤一聲。
之前我讓她陪我看,她死活不願意,說幼稚虛假,無聊沒勁。
如今她卻嬌羞的躺在他懷裏。
明顯的對比,很清楚就能看出她不愛我。
此刻,我也不想收拾行李了,隻想轉身走人。
剛走到門口就要離開。
顧清舟追了上來,輕笑著挑釁。
“蘇哥,你出去幹什麼?”
“是為了成全我和晚意,主動離開避嫌嗎?”
我麵無表情,根本不把他當回事。
“是啊,反正她都已經不幹淨了,我送給你又如何?”
“到時候等她玩夠了,你也會被拋棄。”
我的風涼話刺激到了顧清舟。
他憤然薅住我的領帶。
“我和晚意才是真愛,你算個什麼東西?”
“你就是個窩囊無能,搶不回自己女人的廢物,活該晚意嫌棄你。”
大概是動靜太大,宋晚意察覺到了,她走向玄關。
“清舟,怎麼了?”
顧清舟陰險提起嘴角,拿出水果刀,塞進我手裏。
然後刀刃對準自己,死命攥著我的手,換上慌張害怕的表情。
“沈哥,別殺我,我離開晚意還不行嗎!”
宋晚意倒吸一口涼氣,奪過水果刀,用身子拱開了我,把顧清舟護到身後。
“沈恒遠,你瘋了!”
顧清舟渾身哆嗦,像是嚇壞了。
“沈哥,我真的不和你搶晚意了,你也別讓晚意打掉孩子。”
我咬牙切齒:“顧清舟,你別給我裝....”
宋晚意怒喝打斷我的話。
“沈恒遠,有我在,你別想傷害清舟和我的肚裏的孩子!”
“這次,我再也不會原諒你了!”
我荒唐笑了:“宋晚意,你從不信我。”
“信你?”她嗤之以鼻。
“你三番兩次讓青州陷入兩難的境地,還想動手殺他。”
“你這種小肚雞腸,手段殘忍的劊子手,讓我怎麼信你!”
說完,她安慰顧清舟家裏不安全,去外麵住,拽著他摔門離開。
我沒有任何失落和心痛。
叫來搬家公司,把家裏的家具全部搬空扔去回收站。
剩下的雜物,我全都一把火燒了。
下午,中介告訴我有人買下了婚房,要問我時間走交接合同。
我說現在就簽。
過了三四天,宋晚意都沒回家,更沒聯係我。
她和顧清舟住在情侶酒店,玩的忘乎所以。
直到第六天,她意識到好久沒接到我的電話。
她回家找我,卻見到施工隊開著挖掘機推翻了花園。
玫瑰全都被連根拔起,成了一片廢墟。
整個婚房也被新刷了一層油漆。
她打開屋子,裏麵空曠的沒有任何家具,更沒有我。
她慌亂抓了個工人急切的問。
“你們在我家裏幹什麼?沈恒遠他人呢!”
工人撓撓頭,然後像是想起什麼。
“沈先生已經把房子賣給我們老板,改成民宿旅店了。”
“他說今天要娶寧家千金,賣房子的錢,拿去給她當彩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