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因為外出實習，不常回學校住，我把家裏的一套閑置房屋租給了同學，礙於同學關係，我要的租金遠低於市場價。

沒想到這個綠茶既要又要還要，為了逼我降租金，開始各種搞事情：

「三居室精裝拎包入住，除主臥外，剩餘兩間次臥招人合租，每間租金兩千。」

「除臥室外，客廳廚房等區域共享，水電費用平攤。」

「有紋身便宜五百，有犯罪前科便宜八百，有精神病史便宜一千！」

麵對她的威脅，我隻是微微一笑。

半個月後，她打電話來哭訴，願意全額付租金，隻求我能幫她一個忙。

1

我在實習單位上班，陳娜娜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看著一臉威嚴的辦公室領導，我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可她就跟追債似的，我不接她就一直打，沒完沒了。

沒辦法，我隻能跟領導請假上衛生間，去接她的電話。

「沈清雨，你幹什麼呢，怎麼才接電話？」

剛點了接聽，就傳來了陳娜娜不耐煩的聲音。

「我上班呢，有什麼事下班再說！」

我捂著話筒小聲說道。

她不耐煩？我更不耐煩，實習生工作時間打電話是大忌，我可不想被領導盯上。

「你又想拖延時間是吧？不行，必須先把我的事解決了。」

陳娜娜想都不想就拒絕了我。

「行行行，你說吧，什麼事？」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我也是無奈了，隻能答應她。

「沈清雨，跟我裝糊塗是吧？這都一個月了，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陳娜娜在電話裏冷笑了一聲問道。

「考慮什麼啊？你到底說什麼呢？是不是找錯對象了？」

我聽的一頭霧水，她在說什麼啊？

「還裝是吧？上次回學校，我是不是跟你提過房租的事？你當時說考慮考慮，現在我就問你考慮的怎麼樣了？能不能答應？」

陳娜娜在電話裏叫嚷起來。

經她這麼一提醒，我倒是想起來了。

一個月前回學校提交報告，陳娜娜好像是跟我提過一嘴想讓我降租金的事。

可當時我以為她是在開玩笑。

畢竟我要的租金，全市都找不出第二家來。

沒想到她竟然又打電話來問我。

「陳娜娜，你不是不知道現在租房的行情，你給我的那點租金跟白撿有什麼區別？」

「還想讓我降租？不可能的，你要是嫌貴，那就別租了。」

「我還要工作，麻煩你以後有事在休息時間給我打電話，或者發微信，沒事不要打擾我。」

我沒好氣地懟了她幾句，然後把電話掛了。

再回到辦公室，陳娜娜倒是不給我打電話了，微信提示音一直響個不停。

「沈清雨，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憑什麼掛我電話？」

「沈清雨，你什麼意思？為什麼關機？」

「啊，氣死我了！」

......

陳娜娜像精神病似的，囉裏囉嗦發了一堆發脾氣的話。

「沈清雨，你是認真的？就是不給我減是嗎？」

「既然你不仁，就別怪我不義了，等你後悔的時候可別怪我沒提醒你。」

陳娜娜見我沒有回複她，氣急敗壞開始威脅我。

我礙於同學情麵低價把房子租給她，竟然還不知足，還想讓我減房租。

說的話好像是我占了她便宜似的。

我也沒有回複她，說實話我都懶得搭理她。

本以為陳娜娜就是口嗨而已，沒想到第二天鄰居就給我打來電話：「清雨，你家的房子要招人合租？」

2

升大四以後，學習就不那麼重要了。

重點是修學分，順利拿到畢業證。

提前實習是個不錯的選擇，能加學分，也能為將來就業打好基礎。

除了一心想考研的，大部分同學都早早開始實習了。

這年頭隻要不嫌工資低，想找份工作並不難。

同學們陸續也都找到了實習單位，邁入了走進社會的第一步。

我們學校在大學城，距離市區五十多公裏，公交一個半小時一趟。

實習單位都在市區，回學校住根本不現實，租房就成了大家最頭疼的事。

在我們這座人口上千萬，寸土寸金的城市，隨便租一間公寓房，也得五六千。

於是經濟條件好點的靠父母出錢租房。

條件一般的就隻能選擇幾人合租，甚至去城中村租那種千八百一個月，環境臟亂差的小單間。

比起其他人，我是幸運的，因為我家就在市裏。

前兩年我爸農村老家拆遷，拿了筆拆遷款。

爸媽一合計，用這筆錢在市裏給我買了套房子。

他們就我一個女兒，自然是無比疼愛，房子一交付就直接精裝修，可以拎包入住那種。

不過這套房子一直閑置著，從來沒人住過。

班裏有個叫陳娜娜的女生，同學四年，我倆的交情小於等於點頭之交，屬於不見麵都想不起對方存在的那種。

她也不知道從哪聽說我有一套閑置房，就主動找上我想租下來。

理由是房子的位置離她實習的公司很近，都不用坐車，每天步行上下班就行。

一開始我是不願意的。

畢竟這套房子是爸媽送給我的，我自己都沒住過，怎麼舍得租給別人。

於是我就借口房子太大，一個人住有點浪費，勸她再去找找其他的。

可陳娜娜就認準了我的房子。

說她就喜歡空間大的，空間太小她反而會覺得壓抑。

還說她找中介看了不少房子，要麼裝修不是她喜歡的風格，要麼家具擺設都有些舊了，她有輕微潔癖不能接受。

言而總之總而言之，就是她對生活居住環境的標準要求很高很挑剔，不能隨便將就，能滿足她的，隻有我那套房子。

見我還不願意，她又保證說自己一個人住，會很愛護我的房子，不會弄亂弄臟。

除了不斷纏著我外，陳娜娜還找來班裏幾個跟我關係不錯的同學幫她說好話。

沒辦法，我隻好把房子租給了她。

可談到租金的時候，陳娜娜又借口說手頭不寬裕，實習工資低，付不起市麵上那麼高的租金。

要求比天高，錢包比紙薄，就這也好意思提那麼高的要求？

可我答應把房子租給她的事，全班同學都知道了，臨時反悔好像顯得我不近人情似的。

沒辦法，我隻能捏著鼻子認倒黴，兩千塊一個月把房子租給了陳娜娜。

這個價格，還不到市場價的四分之一。

前半年倒也風平浪靜，陳娜娜每月按時把房租打給我。

可半個月前回學校提交實習報告的時候，陳娜娜突然提出想讓我給她房租減半水電全免。

我本以為她是在開玩笑，就沒往心裏去。

哪知道這小綠茶還動真格了。

3

對門劉老太太是當時裝修房子的時候認識的。

因為考慮到房子沒人住，萬一遇到漏水或者物業檢修之類的情況也能有人給通知一聲，所以就加了她的聯係方式。

陳娜娜租房的時候我也跟她打過招呼，免得老人家誤會是家裏進賊了。

劉老太太給我發來了幾張照片。

昨天陳娜娜被我拒絕後，在小區內外粘貼了大量的招租啟示，而且條件十分奇葩。

「三居室精裝拎包入住，除主臥外，剩餘兩間次臥招人合租，每間租金兩千。」

「除臥室外，客廳廚房等區域共享，水電費用平攤。」

「有紋身便宜五百，有犯罪前科便宜八百，有精神病史便宜一千！」

A4紙上打印著如此奇葩的招租口號，還配上了幾張室內的照片。

聯係人電話是陳娜娜的，地址就是我那套房子的。

劉老太太也是因為看到了招租啟示才給我打來電話詢問的。

她倒不是反對我多找幾個租客，反正房子也空著，多招一個租客就能多掙一份租金。

她隻是不理解我為什麼要對租客提出那種要求。

「清雨啊，那招租啟示上寫的都是些什麼？明擺著往家裏招壞人呢。」

「你們年輕人追求時尚我不懂，可不能什麼人都往家裏招啊。」

「你是房主，萬一出點什麼事那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

劉老太太苦口婆心地勸說我。

我自然明白老人家是一番好心為我著想，先在電話裏感激了一番，隨後解釋招人合租的事我並不知情。

打完電話後，我的臉都氣紫了。

陳娜娜昨天發微信威脅我，我還以為她就是口嗨而已。

沒想到才過了一夜，她就使出這麼卑鄙下作的手段。

「陳娜娜，你要幹什麼？那招租啟示是怎麼回事？」

我給陳娜娜打電話質問。

「呦，沈清雨，你能主動給我打電話，還真是少見啊！」

陳娜娜夾著嗓子說道。

隔著手機我都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茶味。

這是剛泡完龍井從茶壺裏鑽出來了？

聽她這語氣，似乎早就料定我會給她打電話了。

「少跟我陰陽怪氣，陳娜娜，當初你怎麼跟我保證的？說就你自已一個人住。」

「沒經過我允許你就擅自招人合租，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可沒心思跟她鬥嘴，直接了當詢問招人合租的事。

好好的新房一天沒住過，礙於麵子租給陳娜娜我已經夠心疼了。

現在她竟然找人合租，有幾個租客會愛惜房東的房子？

我都不敢想象再過個一年半載房子會被造成什麼樣。

「沈清雨，你也太把自己當回事了吧？」

「房子是你的沒錯，可我交了房租的，又不是白住。」

「再說了，租房合同裏有寫過不允許轉租這一條嗎？」

「當初租房時咱們可是簽了一年的合同，現在才過了半年，還在合同期內。」

「也就是說我現在完全有權利決定是否把房子轉租出去。」

陳娜娜笑了一聲，洋洋得意地說道。

我愣住了。

4

當初租房時，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我跟陳娜娜簽了租房合同。

合同是從網上下載的模版打印的，主打一個形式意義，還真沒有不允許轉租這一條。

我沒給別人租房的經驗，更沒想到陳娜娜能幹出這種事來。

那麼好的一套房子，我才收她兩千一月，她應該對我感激涕零才對，怎麼能害我呢？

現在陳娜娜擺明了就是想鑽合同的漏洞來坑我一波了。

三間臥室她自己租一間還剩兩間。

那個地段那個戶型，兩千一間往出租根本不用擔心能不能租出去，需要擔心的是求租的人會把電話打爆。

要知道跟我同棟樓同單元一套兩居室的房子整租，一個月租金六千。

那套房子還是簡裝，就是鋪了地磚刮了牆麵，連家具都沒有。

陳娜娜花兩千把房子租了，再以兩千一間的價格把剩餘兩間租出去。

每個月除了給我交房租外，她自己還能賺兩千，這算盤打得夠精的。

可偏偏合同上沒有轉租的約束，我還真拿陳娜娜沒辦法了。

畢竟看她這架勢，壓根就沒打算跟我好好談呀。

「說吧，你有什麼條件？」

思索片刻後，我壓住火問道。

現在跟陳娜娜爭吵解決不了任何問題，萬一把她逼急了，今晚就把人領回去住怎麼辦？

「原來你也會服軟啊？沈清雨，你不就是有套房子嗎？有什麼可豪橫的？」

陳娜娜毫不掩飾地對我嘲諷起來。

「不要說這些沒用的，你到底想幹什麼？」

我深吸一口氣，把罵人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我也挺想自己一個人住的，又清靜又自由，要不是被逼無奈，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不過咱倆畢竟同學一場，我也是個重感情的人。」

「既然你不想我把房子轉租出去，那簡單，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樣，房租減半，水電全免。」

「如果你沒意見的話，那我現在就去把那些招租啟示撤了。」

陳娜娜在電話裏陰陽怪氣地說道。

聽她的意思，好像是我逼得她這樣做似的，她是怎麼說出這種又當又立的話來的？

「陳娜娜，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同學三年多，我還是第一回見識到人可以這麼無恥。」

「忘了你當初是怎麼求我把房子租給你的？你就是這麼回報我的？」

我怒極反笑，忍不住在電話裏嘲諷起陳娜娜。

「沈清雨，你出房子我出租金，咱倆誰也不欠誰的，少跟我擺那副高高在上的架勢。」

「我又沒逼著你答應，反正今天招租啟示一貼出去，就有不少人聯係過我了。」

「你應該已經知道我招的都是一些有紋身、有前科，有精神病的人租房。」

「想想看，要是有這麼一幫人住進你的房子，左鄰右舍會怎麼看你？會不會把你家當成賊窩？」

「警察會不會也把你當成重點關注對象，三天兩頭給你打電話呀？」

陳娜娜見我提起當初她租房時低三下四的事情，當下就有些惱了。

這是在威脅我？

5

我這人有個毛病，吃軟不吃硬。

從小到大都是一樣，再厲害再橫的人沒怕過，再懦弱再膽小的人，沒欺負過。

同學們都說我這人好說話，就像陳娜娜租我的房子一樣。

盡管我很不情願，可架不住她糾纏，最後還是同意了。

現在她想讓我減房租，那是她想貪便宜，我隻是生氣還不至於憤怒。

可她竟然想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來合租，以此來威脅我，那我肯定不能答應。

「陳娜娜，你要真有本事就去做，不用在電話裏咋咋呼呼嚇唬我。」

「我這人牙口不好，從來不吃硬的，想威脅我？你打錯注意了！」

說罷我直接掛了電話，氣得直磨牙。

可冷靜下來後，我又有些猶豫了。

難道為了跟陳娜娜賭這口氣，真的要拿我的房子來當犧牲品？

租房合同隻簽了一年，現在還剩下不到半年的時間，到時候她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留給我的可就是個爛攤子了。

可要是就這麼向她妥協，我又不甘心。

一時間我陷入了兩難之中。

直到下班的時候我終於做出了決定，明天正好是回學校交報告的日子，我找陳娜娜當麵談談。

她要是還想著繼續威脅我，大不了我貼點違約金，提前把房子收回來。

雖然合同上沒有禁止不許她轉租，但法律同樣也沒有禁止房東不能提前停租。

有了決定就輕鬆多了，晚上回家，翻出和陳娜娜簽的那份租房合同，打算明天直接帶去學校。

「沈清雨，別怪我沒有提醒你，要是還不知好歹，明天就會有幾個大哥搬進你的房子住了！」

我正準備睡覺的時候，陳娜娜給我發來一條微信。

又是威脅。

除了說這個，她還能幹點什麼？

還大哥，不就是那些頭上染著黃毛身上描龍畫鳳的小混混嗎，嚇唬誰呀。

我本來以及平息的怒火瞬間又被她點燃了。

「想住就老老實實住完這一年，不想住就麻溜滾蛋，別跟我扯這些沒用的。」

「占便宜沒夠是吧？當初我真是瞎了眼把房子租給你，臭不要臉的。」

我罵了她兩句，然後直接把她拉黑。

當然我心裏也清楚，這話一說出來，這事就再沒有回旋的餘地了。

撕破臉是肯定的，依這小綠茶的德行，指不定怎麼報複我呢。

不過我也不在乎，反正明天就要跟她做個了斷，大不了就是我吃點虧而已。

不過被陳娜娜這條微信鬧得，我又睡不著覺了，躺在床上刷起了短視頻。

正看著，一連串提示音響起，有人在班群裏發消息。

我點開一看，氣得差點沒冒煙。

「什麼同學情深？不過是利益驅使罷了，這世上還有真感情嗎？」

「某些人表麵上看著心地善良，與人和善，其實背地裏肮臟著呢。」

「我算是看出來了，這越有錢的人啊，就越虛偽，隻要發生利益衝突，管你是誰，直接翻臉！」

......

陳娜娜在班群裏陰陽怪氣地吐槽著。

別人或許還看不懂她在說什麼，可對於剛跟她發生過矛盾的我來說，就等於是邊報我的身份證號邊罵人了。

6

「怎麼了陳娜娜，又遇到什麼不順心的事了？是不是在實習單位被領導欺負了？」

「陳娜娜，老夫夜觀天象，你怨氣極大啊。」

「我說怎麼聞到了一股濃濃的憤青味道，原來事憤怒的青年來了！」

同學們紛紛在班群裏發言，有關心詢問的，也有調侃打趣的。

「被領導欺負倒不至於，不過確實是被某些人欺負了。」

陳娜娜自動過濾掉了那些調侃她的話，意有所指地回答道。

「某些人？誰啊？該不會是咱們都認識的吧？」

又有同學追問。

「可不是嘛？有些人仗著我租了她家的房子，姿態那叫一個高啊。」

「就好像施舍我似的，說起話來那叫一個盛氣淩人，我又不是沒付房租，至於受這個氣嗎？」

陳娜娜堪稱話術大師，用文字生動地表達了什麼叫做陰陽怪氣。

「沈清雨？她怎麼你了？」

任何地方都不缺八卦的人，班群裏也是一樣，立刻就有同學聯係到了我頭上。

畢竟陳娜娜租了我家房子這件事，在班裏就隻有桌椅板凳不知道了。

「還能怎麼樣？不過就是仗著房子拿捏我唄。」

「什麼同學感情，全都是假的，隻有錢才是真的！」

陳娜娜可算逮著機會，開始瘋狂吐槽起來。

當然，這些吐槽我的話，都是建立在她是受害者的基礎上。

比如她租了我的房子後，我要求她家裏不能有任何灰塵，不能做飯不能洗衣，甚至不能養綠植。

我隔三差五就要去檢查一下，發現有一丁點不滿意的，就要指著她的鼻子大罵。

再比如我還安排了鄰居當眼線，時刻監視著她，有時候關門聲音大了點都不行。

捏造了一堆我的不是後，她開始引入正題。

說她實習的公司最近效益不好，福利待遇都減少了，就連基本工資都得不到保障。

她收入有限，連吃飯都成了問題，就想著跟我商量一下能不能看著同學的情分上，讓我減免一部分房租，給她留個吃飯錢。

可沒想到我根本就不給她商量的機會，讓她要麼乖乖交房租，要麼滾蛋。

「同學三年多了，我一直以為這份友誼是純潔的，深厚的，是可以承載一生美好回憶的。」

「可我還是太單純了，在利益麵前，人家才就不管我是誰，我的哀求就像個笑話一樣。」

「在沈清雨身上，我嘗到了這輩子最大的屈辱！」

「她不過就是有套房子而已，卻跟個資本家一樣，不，她比資本家還可惡，連自己的同學都欺壓！」

陳娜娜配合著哭泣的表情控訴了我一番後，還專門@了我一下：

「沈清雨，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別以為你把我拉黑就行了，現在我在班群裏當著所有同學的麵向你下達最後通牒。」

「第一，你要鄭重向我做出公開道歉，彌補對我人格造成的傷害。」

「第二，我不允許你在我困難的時候落井下石，即使不想讓我繼續租你家房子，也得等到我度過眼前的難關才行！」

好一個強詞奪理窩裏狡三分。

我已經見識過了陳娜娜的無恥，可她的做飯卻一遍遍刷新著我對無恥的認知。

公然在班群裏捏造事實詆毀我，她以為這樣做就能逼我向她低頭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