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小0歲的年下弟弟確認關係那晚,我的朋友圈炸了。
原因是男友將我的365張私密照做成pdf在全網瘋狂轉發。
【我實名舉報非遺傳承人喬暖猥褻我,潛規則我多年。】
黑料鋪天蓋地湧來,我成了聲名狼藉的過街老鼠。
網友罵我是不要臉的賤人,親戚朋友紛紛將我拉黑,非遺協會也將我除名。
我找到男人質問,卻聽到他和兄弟的對話:
“喬老師可是你的師傅啊,之前不是還要為她衝破世俗?怎麼後悔了?”
男人嗤笑一聲,玩弄著手中的鑽戒。
“老女人隻是我的棋子而已,怎麼能跟我的心上人比?”
“你就不怕她聯合行業封殺你?”
傅塵舟臉上浮現一絲嘲諷,“封殺?那些古法技術我都學會了,沒了她又能怎麼樣?”
可他似乎忘了,我最拿手的技藝,還沒有傳授給他。
我撕掉手裏推薦他出國的信,給另一個想要拜我為師的京圈大佬發去消息。
“讓傅塵舟身敗名裂,我就答應做你的師父。”
1
正當我寫好斷絕師徒關係的協議時,傅塵舟將我叫到了工作室。
“把你燒好的釉彩瓷瓶給我。”
聽著他理直氣壯的樣子,我卻隻想笑。
釉彩瓷瓶是我花費五年時間才燒製出來的,價值幾個億。
他這樣理直氣壯的向我索要,僅僅是因為心上人缺少一個放鹽的罐子。
我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見我神色冷淡,傅塵舟的眼神裏頓時附上一層慍怒。
“一個瓶子而已,你至於這麼小氣麼?”
“你都多大年紀了,還學小姑娘吃醋,丟不丟人。”
“我給你買點別的東西補償你還不行麼?”
又是這一套熟悉的話術。
從前我還會因為和他之間的年齡差距而感到難過。
所以盡量滿足他所有的心願,生怕遭到他的嫌棄。
可現在我隻覺得好笑。
我遞上幾份工廠的合同,“不用了,你把這些簽好就行。“
傅塵舟有些意外,臉上滿是不悅。
“莫名其妙,年紀越大越不懂事,這麼多年怎麼活的?”
他簽字的時候都帶著慍怒,“這點小事你都解決不好麼?”
我沒有回答徑直走出了門。
辦公室外,我看著他簽好字的斷絕關係書滿意地笑了。
傅塵舟不僅是我最滿意的徒弟,更對我一見鐘情。
在跟我學習非遺技術的期間就對我展開猛地的追求,幾乎每天都會送花送禮物,還會在我生病時對我體貼入微的照顧,哪怕自己發燒四十度都不忘了給我洗衣做飯。
甚至在爺爺過世的時候,還不忘了給我拍生日祝福的視頻。
我被他的真誠一點點打動,將自己所學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
麵對年齡和身份差距,我很不安,他卻帶著我見了他的父母朋友。
他曾握著我的手發誓,說一會一輩子愛我。
我曾經天真的以為,我和他之間是容不下其他人的。
誰知道,隻不過是出差開會的功夫,他就對同門師妹樓芳華一見鐘情。
瓷窯門前,樓芳華和一眾學生早就捧著筆記本等我。
見到我,她笑吟吟的迎上來。
“喬老師,您是不是年紀大了,腿腳不方便啊。”
“過幾天我和塵舟就要結婚了,您會來祝福我們的吧?”
“塵舟也真是的,老師卑微求了這麼多年,他都沒和您結婚,還說我們這都是緣分。”
2
年齡的差距,是我和傅塵舟之間永遠也跨不過去的鴻溝。
隻是我沒想到,他會放任樓芳華當眾羞辱我。
我強忍下怒火,可樓芳華又故意摔碎了我燒好的幾個瓶子。
她故作驚訝的說,“這瓶子好眼熟啊,我好像在塵舟的手機裏見過呢?”
“是他最開始燒製的吧,沒想到老師連這個都留著,真是愛得深沉啊。”
這話一出口,就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看著地上四分五裂的瓶子,隻覺得心口都在滴血。
那是我答應和傅塵舟在一起之後,他親手給我做的,卻怎麼都做不好。
那時他十分的懊惱,還曾在我麵前掉眼淚。
他紅著眼眶將我抱在懷裏,“喬暖,我真想下一秒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身邊,成為你的依靠。”
那些話言猶在耳,可說這話的人早就變了心。
一幕幕回憶像是一把刀,狠狠的戳在我的心中。
我忽然想到,在他功成名就之後,我跟他提過無數次結婚。
他都說自己還不夠格。
我以為他想要給我最好的一切,卻沒想到他早就生出了拋棄我的心思。
樓芳華瞧見我慘白的臉色,趁著沒有人注意,貼著我耳邊笑道:
“喬老師,你知道塵舟怎麼說你麼?”
“他說啊,你的肌膚都鬆弛了,有時候還有一股老人味,讓他惡心。”
“要不是你還能在事業上幫助他,他早就跟你一刀兩斷了。”
“所以啊,我勸你識趣點,主動退出,不然到時候鬧得難堪,倒黴的人隻會是你。”
說完,樓芳華得意洋洋扭頭去看陶土。
當天,我壓著怒火將樓芳華的話轉速給傅塵舟。
可他不僅不解釋,竟然還指責我。
“喬暖!芳華是你的徒弟,她是瘋了麼?怎麼敢和自己的老師這麼說話?你為了汙蔑她真是什麼話都說得出來!”
“你還有沒有一點師德?”
“最近我忙著廠裏的項目,沒工夫處理你爭風吃醋的小心思。”
傅塵舟摔門離去,我完全不敢相信這是他會說出來的話。
這麼多年的感情,都不如一個認識幾天的師妹麼?
手機屏幕忽然亮起,是陳歡申請添加好友的消息。
我剛同意,他就一股腦發過來幾十條消息。
【喬暖,你終於想開了。】
【我現在國外開會,等我回來就去找你,你要我做什麼我都萬死不辭。】
黑暗中,發亮的手機屏幕映襯出我落淚的樣子。
得知我和傅塵舟斷絕關係的非遺協會會長問我:
“他可是你最有天賦的徒弟,跟他斷絕關係,你真的舍得麼?”
“而且馬上協會會長選舉,他當選幾乎是板上釘釘的事情啊。”
我苦澀一笑,“想學我的手藝,需得心誠。”
曾經我無數次想著,隻要幫助他得到想要的一切,他就娶我,會讓我們的關係站在陽光下。
為此我無時無刻不努力著托舉他。
給他介紹非遺協會的會員,帶他出席國內外知名的陶瓷盛會。
那時我自信是他心中的唯一。
可現在我才明白,一切都是徒勞。
會長猶豫問我,“那他知道這件事麼?”
他是為數不多知道我和傅塵舟真正關係的人,自然也知道我有多愛他。
隻不過傅塵舟為了自己的名聲,在外向來跟我保持距離,也不允許我有任何的越界行為。
甚至出差他都不願意跟我同住一個酒店。
會長以為是我一廂情願,傅塵舟迫不得已才跟我在一起。
我現在愛而不得,才選擇跟他一刀兩斷。
“他知道。”
掛斷電話,我開始收拾東西。
既然連師徒關係都斷了,又怎麼能住在一起呢?
隻是我的東西少得可憐,這麼多年我始終圍著傅塵舟轉,家裏大多數也都是他的都東西。
唯手上的鐲子,是他送給我的禮物。
我用盡了各種方法,都沒能將它摘下來,最後隻能用小錘將它敲碎。
鐲子絲分裂的一瞬間,傅塵舟捧著一束玫瑰花回來。
我下意識的將鐲子碎片踢到桌子下。
他皺著眉頭問,“你在扔什麼東西?”
我麵不改色的回,“沒什麼,一些沒用的東西而已。”
傅塵舟沒有懷疑,將花放到桌子上,張開雙手想要抱我,但是被我不動聲色的躲開。
他擰著眉,軟下調子,“還在生氣?”
“芳華隻是個單純的小姑娘,你沒必要這麼針對她。”
我心下一驚,傅塵舟很久都沒有軟下身段哄我了。
難道他知道斷絕師徒關係的消息了?
我下意識的緊繃起來,“我知道。”
傅塵舟抬手捏了捏我的臉頰,語氣近乎寵溺,“我就知道我老婆識大體。”
“最近我聽說協會會長的事情,好像出了點問題,你去幫我解決好麼?”
“等我出差回來,給你帶禮物。”
怪不得他會回來哄我,原來是因為這個。
看著他真摯的眼神。
我真的想問,在他心中我究竟是什麼?
一個能夠托舉他的踏板麼?
“傅塵舟,我們結婚吧。”
3
傅塵舟瞬間鬆開手,冷聲道:“齊暖,你想毀了我麼?”
“這種關鍵時刻,你能不能懂點事?”
看著他不耐煩的樣子,我心中最後一絲溫情也徹底沒有了。
或許是意識到自己語氣不對,傅塵舟立刻軟下調子安撫,“明天是非遺協會的百年盛典,我陪你去好麼?”
我點點頭,傅塵舟滿意的去洗澡,留下來的手機不停的彈出消息。
“塵舟真有你的,跑到國外去結婚,那老女人怎麼可能發現!”
“何止啊,那老女人還要感謝我們塵舟願意要她呢,不過你們說老女人就這麼好麼?嫩草吃老牛,虧得塵舟下得去嘴。”
拇指下滑,我翻到傅塵舟的回複,“死心塌地當舔狗,誰不想要呢!”
瞬間我氣血翻湧。
雖然已經決定跟他斷絕關係,可是聽著我愛的男人,如此戲謔嘲諷,心中還是泛起苦澀。
失魂落魄的放下手機,忽然聽到有人敲門。
陳歡知道我要參加晚宴,於是特意讓秘書送來禮服。
“齊老師,這是雲錦旗袍和緙絲團扇。”
我知道這兩件東西的價值,一時間有些猶豫,沒有收下。
秘書笑了笑,“齊老師,我們陳總吩咐了,您值得所有最好的。”
我摸著盒子裏的東西,心中一暖。
以前傅塵舟是不願意跟我出席這種場合的,他怕別人看出我們之間的關係。
就算是迫不得已,也會坐得距離我遠遠的,很多人都以為我們之間關係不好。
每一次我跟他鬧,他都會柔聲安慰我,“暖暖,我不想讓別人議論你。”
“我怕你遭人冷眼,那樣我真的會難過死。”
當時我心中鼓脹著酸澀的甜蜜。
可現在唯有苦澀亟待解脫。
我如約來到宴會現場,卻見到傅塵舟身邊站著樓芳華。
傅塵舟眼中閃過心虛,“喬老師,芳華今天替我做報告。”
樓芳華挑釁的挽上傅塵舟胳膊,撒嬌道,“你的報告太難了,我都看不懂,幸好你陪了我一晚上。”
傅塵舟下意識的看向我,還不等他解釋,樓芳華又說,“我餓了,你去給我拿一點茶歇。”
傅塵舟剛轉身離開,樓芳華就換了副嘴臉。
她昂著頭,嘲諷道,“喬老師,我們明天就要飛去國外結婚了。”
她目光掃過我身上的衣服,冷笑一聲,“你要是識相就快點退出吧,不然身敗名裂的時候可別說我沒提醒你。”
“你都三十多了吧,喬暖,這種淺粉色嬌嫩,穿在你身上真是惡心。”
樓芳華滿臉的嘲諷,可我卻隻看到了眼中的嫉妒。
被當成踏板利用,她也羨慕麼?
我淡淡道,“報告做的不好,我會讓你重做的。”
說完我扭頭就走。
晚宴進行到一半,由協會的人開始彙報。
樓芳華滿臉得意的上台,打開ppt的一瞬間,她忽然捂著嘴尖叫著後退。
眾人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麼事情,隻見大屏幕上驟然出現我的臉。
我臉色潮紅,不著寸縷,雙腿明顯攀附在一個男人腰上,一張張照片幾乎是滾動著播放,後邊更有無數張聊天記錄的截圖,而內容卻隻有我說的話。
【下了好大的雨,但是我願意等你。】
【我給你扒了好多柚子,你來我辦公室拿吧。】
4
一張張滿是我曾經對傅塵舟的愛,可刪掉了傅塵舟的話,隻顯得我是死纏爛打的舔狗。
現場的人麵麵相覷,竊竊私語。
“喬老師這是給誰當舔狗呢?”
“果然啊,就算是行業大佬又怎麼樣,到底是個老女人,空虛寂寞啊。”
“沒想到啊,喬老師看著端莊優雅的,私底下這麼放蕩呢?”
一道道戲謔、下流的目光讓我像是被扒光了的小醜。
我被那一句句刺耳的調笑,驚得渾身顫抖起來。
這些照片隻有傅塵舟才能拍到!
如果不是他將我的照片交給樓芳華,她怎麼可能當眾羞辱我。
可我仍舊不願意相信,我愛了那麼多年的男人,會為了別的女人不惜毀掉我麼?
我下意識的看向他,可是傅塵舟卻撇開眼,我隻覺腦中一片嗡鳴。
那天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的家,隻知道回去之後我就發起了高燒。
再醒來之時,傅塵舟雙眼通紅的守在我的病床身邊。
“暖暖,你嚇死我了。”
護士進來換藥都忍不住調侃,“你男朋友對你真好,一整夜都沒睡。”
傅塵舟臉上閃過一絲心虛,隨後從保溫壺裏倒出一碗粥。
我一直醉心非遺傳承,天南地北的跑,熬壞了身體。
自從傅塵舟知道以後,每天都會給我好三餐,生怕我胃痛。
可後來傅塵舟就像是忘記了這件事一樣。
即使我給他資源,給他出國交流的名額,他也不再給我做飯。
漸漸的我已經學會了自己照顧自己。
可明明他為了樓芳華,讓我成為所有人的笑柄,為什麼還要來找我呢?
還不等我開口,傅塵舟就自顧自說,“芳華隻是拿錯了u盤而已。”
他頓了頓,又說,“我聽說協會換會長的事情好像被叫停了,明天我要出國,你能去幫我打聽一下麼?”
“我努力了這麼多年,不想前功盡棄。”
看著傅塵舟真摯的雙眼,我忍不住在心底裏冷笑。
原來他來看我,是有事相求。
在他心中我一直都是個可以利用的棋子,哪怕我聲敗名裂,也要先將他推上會長的位置。
我心如死灰,還是忍不住脫口問道:“傅塵舟,你真的愛過我麼?”
傅塵舟一愣,旋即臉上浮現一層慍怒。
“喬暖,你三十四了,不是十四歲。”
“你到底在想什麼?芳華已經知道做錯了,都不敢來見你,你就非要抓著不放麼?”
對上他冷漠的眼神,我苦笑,“是我錯了。”
我沒等他再說話,就說自己有些暈,想要休息。
傅塵舟還想再說,但是忽然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立刻推門而出。
我躲在門口,聽見他和樓芳華的對話。
“你放心吧,她肯定會幫我的。”
“你現在隻需要考慮選什麼婚紗和鑽戒。”
“等我當成了會長,我立刻就跟她斷幹淨,她名聲都臭了,也不會翻出什麼風浪。”
即使透過門板,傅塵舟的笑容也仍舊燦爛。
是我從未見過的寵溺。
第二日,陳歡回國來看我時,我剛用工作室的賬號發出聲明,與傅塵舟斷絕一切關係,還向非遺協會發送了一封舉報信。
當協會決定將他除名時,他正在國外跟樓芳華站在教堂在宣誓。
誓言說到一半,他突然接到電話。
“傅塵舟,經研究決定,你的會長候選資格被取消了。”
“喬老師也宣布和你斷絕師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