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陪黑道大佬男友打天下七年,訂婚前一天,我們被他的仇家追殺。
為保護他,我車禍重傷成了植物人。
三年後醒來這天,未婚夫卻牽著他的白月光走到我麵前。
男人淡定的拿出一張懷孕兩月的孕檢報告。
“我也老大不小,父母等著我傳宗接代,不能一直等你蘇醒,你放心,以後你還是傅家太太,孩子和歲歲不會礙你的眼。”
白月光手上戴著我的婚戒,站在未婚夫身旁一臉得意。
可我沒吵沒鬧,隻笑著說這是個好主意。
男人忘了,當年他為了保護我一直沒有和我領證。
所以,我和他沒有以後了。
我笑著同意後,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傅寒撫摸著林歲的肚子,眉眼間是我不曾見過的溫柔。
明明是慶祝我蘇醒的日子,下屬卻開始祝賀兩人。
“恭喜老大,馬上就要有一個兒子繼承衣缽了,等小少爺出生後一定要擺三天三夜的宴席。”
“嫂嫂您不知道您昏迷這段時間,是歲歲姐主動來當護工照顧你,如果沒有歲歲姐,老大根本堅持不住。”
聞言,林歲麵上藏不住的嬌羞,嬌笑道。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清清姐才是最大的功臣。”
聽著她虛偽的話語,我死死掐住掌心,環顧四周這些曾經與我出生入死的同伴,可笑又諷刺。
三年前,我和傅寒一起去旅遊,被他搶過地盤的地頭蛇懷恨在心,帶著人追殺他。
他身負兩彈跑不動,要我先走,我毫不猶豫脫下他的外套吸引火力,卻在逃亡過程中被車撞飛,成為植物人。
這三年裏,我雖然呈現昏迷狀態,但卻時不時能聽見傅寒愧疚的聲音。
他說無論我是否蘇醒他都隻會愛我,甘願照顧我一輩子。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成功蘇醒,本以為苦盡甘來,會等來正式的婚禮,沒想到卻等到傅寒和照顧我的護工有了孩子。
傅寒沒注意到我眼中蓄起的淚花,攬住林歲的肩膀。
“今天過來就是為了看看你,順便告訴你這件喜事,歲歲懷孕之後嘴巴刁,我還要帶她去預訂的餐廳吃飯,先走了,過幾天你出院的時候我再來接你。”
一行人風風火火離去,沒再多看我,我瞥了眼旁邊患者床邊堆滿的水果鮮花,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床頭櫃。
心裏也好似空了一大片,怎麼也填不滿。
拿到手機後,我第一時間查看傅寒的朋友圈。
曾經不舍得為我發一條朋友圈的男人,在我出事後不到一個月,開始頻繁更新朋友圈。
看見他用握槍拿刀的手親自給林歲準備愛心早餐時,我心尖陣痛。
回想起傅寒還是個沒錢交房租的混混時,我在漏雨的地下室給他熬粥,他圈著我的腰愧疚說他廚藝不好。
不是不好,隻是不想為我下廚而已。
看著傅寒在情人節送給林歲的滿滿的後備箱玫瑰時,我這才發現在一起以來他隻送過我一次花,還是路邊掃碼免費領取的一隻玫瑰。
上麵紮手的刺如今紮在我的心上。
而今天,明明該慶祝我成功蘇醒的日子,傅寒的新動態卻是為林歲切牛排的照片。
配文【大寶和小寶都要努力吃飽。】
下屬好友火速評論。
【老大真肉麻,每天都發狗糧欺負我們這群單身狗。】
【驚,黑幫大佬洗白上岸後竟然是這種好男人麵孔!】
反觀我的聊天框,沒有一個好友前來祝賀。
我關閉手機,淚水浸透被子,旁邊幾個病床傳來議論聲。
“這女的真可憐,老公一年到頭都不來看她一次,好不容易醒了還帶了情人過來。”
“我聽護士說原本是住VIP病房,結果那男的跟情人好了以後就舍不得給她花錢了,把她移了出來。”
我掀開被子想下床,卻因為無法移動雙腿摔在地上,痛得冒出冷汗。
病房外留下的下屬聽到動靜懶洋洋進來。
“嫂子,你幹什麼?你這才剛醒就要作妖了嗎?”
他上前來扶我,手卻不安分地捏了捏我的腰。
我驚地臉色一白,用力推開他,整個人又摔倒在地。
他冷斥:“別給臉不要臉,要不是老大還顧著之前那點情意不跟你離婚,憑你現在廢物一樣的身體,誰看得上你?”
“你最好識趣點兒,不要打擾歲歲姐和老大的二人世界,老老實實待在醫院等老大來接你。”
說著他沒再扶我,轉身離去。
我使盡渾身解數拖著下半身爬上床時病號服已經被汗水浸濕,我給傅寒撥去電話。
剛接通,他的語氣就不耐煩衝進耳中。
“小陳說你在病房裏大吵大鬧要見我,阮清,你就不能和歲歲一樣懂事聽話點兒?”
林歲嬌柔的聲音傳來。
“清清姐在A市舉目無親,隻有你,醒來後想讓你陪著她也正常。”
傅寒冷哼。
“我還不清楚她?占有欲強,在一起後沒少作妖,都昏迷三年了這性子還是沒改。”
他溫柔下來。
“說好的今天陪你和孩子,誰要見我都不行。”
我的喉嚨間溢出一股腥甜,直接掛斷電話。
我又撥通另一個電話,剛出聲,對麵的人欣喜若狂。
“小姐,真的是您?十年前您消失之後夫人和先生頭發都白了,天天盼望著您回來,還說再也逼您結婚了。”
我紅了眼眶,懊悔不已,告訴管家我的方位後想起方才傅寒下屬毫不避諱的目光,總覺得我昏迷之後又發生了別的什麼事兒。
於是讓管家調查一下,剛說完,一直打不通我電話的傅寒發來消息。
【還在生氣?算了,是我語氣不好,你剛醒來害怕想見我很正常,我今晚過來見你,可以了吧?】
可是傅寒,你再也見不到我了。
2
下屬不知所蹤,我買了一輛輪椅獨自回家拿證件。
剛到門口就看見一雙雙不屬於我的情侶鞋,電視機上擺滿一排林歲喜歡的盲盒,客廳空白牆上我和傅寒七年來的合照也變成林歲和他各種照片。
裝修風格和家具全部變成林歲喜歡的奶油風,我和傅寒的結婚照被遺棄在箱子裏,已經落了一層灰。
我自嘲一笑,想起昏迷期間祈禱老天讓自己醒來,竟像是一場笑話。
我剛拿出證件,傅寒和林歲回來了,男人熟稔彎腰給她換上拖鞋。
一抬頭,和輪椅上的我對視,擰了擰眉。
“不是讓你在醫院等我嗎,阮清,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見我?”
我捏緊把手,勸自己冷靜。
“這裏也是我的家。”
當初傅寒嘴上說著要給我一個家,卻沒有那麼多錢買房,是我拿出離家出走時的積蓄出了一半房子的錢。
戳穿後,傅寒臉色有些難看。
林歲躲在他的身後,宛若我是什麼洪水猛獸,小心翼翼道。
“清清姐,你不用為難阿寒的,我現在就離開你的家,孩子出生後,我也不會再打擾你和阿寒。”
傅寒握住她的手,冷冷盯著我。
“看在你為我變成植物人的份兒上,當初你買房子時的錢我原封不動還給你,這個房子從今以後過繼到歲歲名下,你以後別來這兒了,歲歲孕期波動大,不宜看見你。”
林歲麵上一喜,羞怯道。
“阿寒,這不太好吧,那清清姐住哪兒?”
傅寒聲線低柔安撫她。
“你不是說喜歡這個房子的采光嗎?以後你就安心住,不用管她。”
兩人郎情妾意的甜蜜畫麵落入我眼中,我咬緊唇瓣,用疼痛讓自己冷靜。
“還錢可以。隻是現在的房價不比往昔,這個小區在一環以內,當年的三十萬相當於現在的一百萬。錢到手,我立馬搬走。”
傅寒麵上薄怒。
“你還真是見錢眼開,你剛剛跟我打電話也是為了要錢吧?阮清,在一起七年,我這才發現你竟然這麼拜金!”
林歲也抹著眼淚。
“清清姐,你不想讓房子可以直說的,阿寒掙錢不容易,你這三年天天住在醫院,少說也有幾十萬的開銷。”
“阿寒,我不在乎房子,也不在乎錢,我隻要你陪著我和孩子就可以了。”
傅寒被她的話感動,我卻覺得可笑。
我拜金?
我跟著傅寒過苦日子,和他死裏逃生的日子裏,林歲還不知道在哪兒呢。
如今那些苦,那些付出全被林歲輕飄飄的兩句話抹去。
見我不肯鬆嘴,傅寒推著我進入臥室,語重心長。
“阮清,我知道你在吃醋我在你昏迷期間出軌了你的護工,但你不清楚,你出事之後我有多自責,是歲歲陪我走出陰影。”
“當時醫生說你這輩子都沒辦法再蘇醒,父母都等著我傳宗接代,我總不可能守著一個植物人過一輩子吧,你就不能理解理解一下我的處境?”
“你昏迷三年不懂市場,現在賺錢很難,等我們的孩子出生後,我同時養你和孩子,壓力很大的。”
“我跟你哪裏來得孩子?”我氣笑了。
傅寒擰眉,不悅道。
“你不是說過認下這個孩子嗎?這個孩子出生後戶口上在我們家,那不就是我和你的兒子嗎?還是說,你為了不認這個孩子要跟我離婚?”
我不說話,傅寒認定我舍不得離婚,神情稍稍緩和。
走出臥室,當著我的麵蹭了蹭林歲的鼻尖。
“談好了,以後你就跟孩子在這裏安安心心住下,我們先走,讓她收拾行李搬走。”
兩人高興離開。
看著男人頭也不回的背影,我心尖的疼痛漸漸隱去,取而代之是一股酸澀。
傅寒似乎忘了,當初他仇家無數,怕人查到他結婚報複在我頭上,於是弄了一個假結婚證,還發誓等他金盆洗手當天,一定跟我領一個真的。
手機震動,是管家發來的消息。
【小姐,您讓我調查的監控我已經發到你的郵箱了,您做好心理準備......】
3
我頓感不妙,指尖發冷,點進監控。
監控顯示的地點正好是在我之前居住的VIP病房中。
我看見昏迷不到一個月時,傅寒坐在我的病床邊捏著我的手懺悔。
“對不起,清清,我要食言了,不過你放心,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林歲站在他身後,撫摸著他的肩頭,安慰著安慰著兩人旁若無人吻得難舍難分。
而昏迷中的我隱隱約約聽見傅寒的承諾,還為此感動,他真的好愛我。
和林歲在一起後,傅寒很少再來醫院看我,隻有林歲。
她不是來看我,而是來挑釁我。
“阿寒昨天給我買了一個金鐲子,真好看,他還說他從來沒給你買過,嘻嘻。”
“能看見我脖子上的草莓嗎?阿寒昨晚好用力啊,說我比你年輕,他早就睡膩你了。”
“我懷孕了哦,聽說你之前也懷過一次,隻不過因為跟著阿寒顛沛流離沒能留住,放心好了,你吃過的苦我不會再吃的。”
說這些話時,她正把我的指甲剪出血,扇我的臉,故意把滾燙的食物灌進我的喉嚨。
怪不得我昏迷期間時不時能感覺到一些疼痛。
原來如此!
緊接著,最讓我痛心的一幕出現了,那個名叫小陳的下屬和另一個下屬走進病房,掀開被子和我的病號服。
目睹他們雙手遊走在我身上那刻,我哇地吐了出來,不敢再看。
耳畔卻傳來喘息聲。
“不愧是老大睡了七年也沒分的女人,真爽!”
“陳哥,咱倆這樣對她她會有感覺嗎?”
“能有啥感覺?她現在就跟一具會呼吸的屍體沒區別,趕緊的,歲歲姐說了,一會兒會有人查房,隻有這一會兒能逍遙。”
手機砸落在地上,一起砸落的還有我的尖叫。
我控製不住顫抖,空蕩蕩的胃裏吐出惡心的苦水。
耳畔響起昏迷期間傅寒的承諾。
“清清,以後我不會再讓人傷害你。”
這就是他說得保護好我,這就是他說得不會再讓人傷害我!
房門打開,傅寒和林歲走了進來。
“你怎麼還沒走,家裏怎麼一股臭味兒?”
看見我臉色慘白的傅寒一個箭步。
“老婆,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身後的林歲卻捂住鼻嘴難受哽咽。
“清清姐,你不想搬出去可以直說,沒必要這樣惡心我吧?你明知道我懷孕之後反胃,還故意吐了一地。”
傅寒眉頭一擰,嫌惡地後退,護著林歲進臥室。
“阮清,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惡心了,趕緊把地上處理幹淨,要是歲歲因為你動了胎氣,我饒不了你!”
“惡心?”
我抬起猩紅雙眼,將手機砸在傅寒身上。
“你要不看看你寵愛的女人背地裏對我都幹了什麼惡心事兒!”
傅寒撿起手機,看見監控畫麵那刻血色盡失,緩緩轉頭。
“歲歲,這是你做的?”
林歲砰的一聲下跪哭訴道。
“清清姐,我知道你討厭我,但沒必要這樣汙蔑我吧!我現在就走,把阿寒還給你,可以了吧!”
傅寒眼中的愧疚和狐疑一掃而空,心疼扶起她。
“阮清,我真是看錯你了,為了爭寵連這種視頻都ps出來,你不嫌丟臉我都嫌,你昏迷時歲歲對你的好有目共睹,你不感激她就算了,還這樣汙蔑她!”
“趕緊道歉,不然我跟你離婚!”
我勾起冷笑。
“憑什麼我道歉,我不僅不道歉,還要起訴她!”
傅寒頓時大怒,抓起一個擺件砸中我的額角,鮮血順著我的臉頰滑落,觸目驚心。
意識到自己做過的傅寒慌忙上前。
“對不起,老婆,我現在就帶你去醫院!”
我用力推開他,他擰眉。
“你還要鬧到什麼時候,再鬧,我真跟你離婚了!”
這時,管家帶著保鏢衝進屋中,隔開傅寒護在我身前。
“小姐,警察已經把那侵犯你的兩個人抓了起來,一定讓他們繩之以法!”
林歲白了臉頰,傅寒傻站原地。
“什麼警察,視頻是真的?”
我拿過假結婚證和起訴書砸在傅寒臉上。
“你的假證還給你,現在我不僅要起訴林歲,還有告你故意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