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手前第99次挽留金主時,他正和剛回國的白月光激情擁吻。
我紅著眼質問,他卻雲淡風輕的和朋友當眾調侃:
“你不過是我身邊調教最好的一條狗,怎麼配要名分?”
“小枝在國外過得苦,以後你要好好伺候她。”
所有人都等著我發瘋大鬧,可我卻笑著祝福二人,平靜的轉身離開。
下一秒,男人譏諷的聲音就在身後響起。
“等你在外邊吃夠苦頭,就會知道在我身邊當條狗有多幸福。”
男人不知道,三年前他救我的恩情,我早就還完了。
在我最後一次挽留他時,就找好了退路。
.
剛剛邁出包廂門,蔣琰忽然追上來扯住我。
我以為他想挽留,卻聽見他極盡厭惡的聲音:
“把你的臟東西也一起帶走。”
“小枝的接風宴,我不想這些東西礙她眼。”
我眼睛泛酸。
臟東西。
派對上的東西是他親手布置。
現在卻成了礙眼的臟東西。
我用力抽回手,聲音平靜到絕望。
“我不要了,扔掉吧。”
聞言,蔣琰皺眉,冷冷扔下一句威脅:“溫絮,你不想你爸爸斷了救命藥吧?”
我身子一僵。
蔣琰名下有一間實驗室,專門研究救治父親的特效藥。
每次我不乖,蔣琰就會用爸爸的命來威脅我。
認命地閉上眼。
轉身回了包廂。
宋枝枝正環著雙臂坐在沙發上,高跟鞋下踩著一條價值不菲的定製絲巾。
上麵還繡著我的名字。
是蔣琰送我的生日禮物。
“阿琰,我的高跟鞋底是小羊皮的,經不起摩擦,所以找了一條絲巾墊著,溫絮不會生我的氣吧?”
宋枝枝說這話的時候目光裝的天真。
蔣琰看了我一眼,視線警告。
我僵硬地扯了下嘴角:“不會生氣,就當做是我給宋小姐的歸國禮物吧。”
聽見這句話,蔣琰看向我的神情柔和三分。
“看在你這麼懂事的份上,今天的事我不會和你計較。”
話音剛落,宋枝枝忽然劇烈咳嗽起來,臉色瞬間變得青紫。
她捂著胸口大口喘息。
蔣琰麵色驟變,慌亂地撲上去翻她的包。
“枝枝,你的哮喘噴霧呢!?”
噴霧緩和了宋枝枝的狀況後,他後怕地將她按進懷中。
眾人看見這一幕,同情的視線都落在我身上。
我木訥地盯著這一幕,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昨天,我頭疼欲裂,去醫院查出了腫瘤。
我驚慌失措地找到蔣琰,他卻忙著去機場接宋枝枝。
麵對我的恐慌,他隻微微皺眉:
“暫時死不了的話,就等我安頓好枝枝之後再說。”
眼前的一切刺的我疼痛難忍。
抬腳就想逃離。
可剛有動作,淩厲的掌風撲麵而來。
啪!
“溫絮,誰讓你點香薰的!?”
臉頰泛著火辣的疼。
我捂著臉,眼眶不自覺湧出淚意:“我沒......”
蔣琰伸手扯住我,猛地用力將我推到宋枝枝麵前:“道歉!”
“我交代過你枝枝有哮喘,你還故意點熏香,是不是想害死她?”
我壓下了替自己解釋的心思。
因為我知道蔣琰根本就不會聽。
自從宋枝枝回國。
蔣琰狹窄的心裏隻裝得下她。
就算我有理有據的爭辯,也換不來除了道歉之外的第二個結果。
死死攥住拳,咬牙忍下屈辱感。
我看向一臉蒼白地宋枝枝:“對不起。”
話落,轉頭看向一臉冷漠地蔣琰:“夠了嗎?”
蔣琰盯著我紅腫的臉頰,煩躁地皺眉:
“溫絮,你裝什麼可憐,不會指望著我憐惜你吧?”
我沒有回答,隻是淡淡詢問:“我能走了嗎?”
包裏的手機一直在震動。
接我的人已經到了。
沒見蔣琰攔我,我毫不猶豫推開門,大步離開。
可剛走到門口,蔣琰的司機卻開著車擋住我的去路。
“溫小姐,蔣先生讓我帶你回家。”
2.
我被蔣琰的人關進了地下室。
漆黑封閉的空間隻能聽到我粗重的呼吸聲。
小時候我被綁架過,綁匪將我關在狹小的箱子裏三天,從那之後我就有了幽閉恐懼症。
我蜷縮在腳落裏,抱著自己顫抖。
不知道過了多久,蔣琰的腳步聲在門外響起。
“枝枝發病的時候很痛苦,她的痛苦你也要體會一遍才行。”
他的聲音冷漠殘忍。
可我卻被黑暗折磨的失了理智。
用盡全身力氣撲到門前,苦苦哀求。
“蔣琰,你放我出去!讓我做什麼都行!”
一門之隔,蔣琰聲音淡漠:“一晚而已,你別這麼矯情。”
他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我絕望地縮在角落,忍受著黑暗和頭疼的折磨。
直到漸漸失去意識。
再睜眼,陽光刺進我的眼睛,生理性眼淚控製不住的往下流。
“你暈在地下室了。”
“你病的這麼重,怎麼不和我說?”
他的聲音帶著責備和微不可查的關切。
我看向他,譏諷地笑了一聲:“我沒和你說嗎?”
蔣琰僵了一下,仿佛此刻才想起我哭著跟他說我生病了的事。
我閉上眼,不想再跟他交流。
“阿琰,我做噩夢了。”
宋枝枝的聲音在門口響起。
蔣琰瞬間慌了神,連忙小跑過去摟住她:“不怕,我在這裏。”
“你能不能陪我睡?”
蔣琰下意識看向我,遲疑兩秒:“好。”
我睜開眼,看著蔣琰摟著宋枝枝,進入了曾經我們一起睡過的臥室。
忍著頭疼,我下床。
將這棟房子屬於我的東西全部整理出來。
就在我準備將東西全部塞進垃圾桶的時候,蔣琰出現了。
“你不躺著休息又在折騰什麼?”
他掃過垃圾桶,一眼就看到了我們的合照。
沉默一瞬間:“扔了也好,省的看見枝枝不高興。”
我嗯了一聲,伸手衝他要手機。
他不解地看了我一眼,好像在問我為什麼會這麼淡然。
我沒有回答,隻是淡淡道:“手機。”
他從口袋裏掏出來,似乎是不經意開口:“一直有陌生號碼給你打電話,我拉黑了。”
我接過手機,當著他的麵把號碼從黑名單拉出來。
蔣琰眸中閃過一絲陰鬱。
“你認識?”
我和他對視,淡淡開口:“你以前不會問這麼多。”
他陰鷙的目光死死定在我身上,沉聲道:
“溫絮,是不是我對你太好了?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蔣琰的脾氣算不上好。
從前聽見他聲音沉下來,我都會先一步道歉,然後柔聲安撫他。
可現在,我隻是指向他身後。
“宋枝枝醒了。”
果不其然,蔣琰眸底的神色瞬間溫柔。
他轉身,迫不及待朝著宋枝枝走過去。
我不想看見他們二人親昵纏綿的模樣,轉身回了房間將門反鎖。
撥通那個被拉黑一夜的電話。
電話被秒接,那頭的人陰陽怪氣。
“溫絮,你不會是又心軟了吧?蔣琰那個畜生連你生病了都不管,你......”
“我不會心軟。”
聽見我斬釘截鐵的聲音,他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你爸爸的藥已經研製出來了,給你找的醫生也到位了,你得盡快做手術。”
我嗯了一聲:“我知道,我會想辦法離開的。”
蔣琰的私人住宅遠離市區。
如果他不放我離開,就算我自己跑出去,不出一個小時就會被他的人抓回來。
我需要,耐心等待機會。
3.
蔣琰自從陪著宋枝枝回了臥室之後,就再也沒出來。
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著傭人的交談聲。
“本以為溫小姐在先生身邊三年能讓先生收心,沒想到先生最愛的還是宋小姐。”
“如果前幾年宋小姐沒有出國,哪有這位什麼事啊,她也就是命好,長了一張和宋小姐相似的眼睛而已。”
聽見這話,我忽然想起和蔣琰初見的時候。
那時候爸爸剛剛生病。
在得知隻有蔣家研製的藥能救爸爸的命時,我求到了蔣琰麵前。
對視時,他看著我出神。
許久之後才提出要求:“藥可以給你,但你要留在我身邊。”
當初我不明白他為什麼提出這種要求。
現在卻明白了。
原來我長了一雙和他心上人相似的眼睛。
心底發悶,也懶得再聽傭人嚼舌根。
我站起身,走到臥室門前。
還沒來得及敲門,蔣琰就將門從裏麵拉開。
要走的話還沒說出口,蔣琰的眼睛瞬間亮了。
“我正要去找你。”
“枝枝要吃薑母鴨,我記得你做這個最好吃,現在去給她做一份。”
宋枝枝在他背後探出頭,故作為難。
“阿琰,溫小姐是你女朋友,讓她給我做飯不好吧?”
蔣琰反手將宋枝枝攬進懷中,聲音寵溺。
“你不用顧忌,溫絮早就做習慣這些了。”
我麵無表情。
“做完薑母鴨能讓我走嗎?”
蔣琰皺眉,他還沒來得及開口。
宋枝枝的眼眶就蓄起眼淚。
“溫小姐,是不是我在這裏妨礙到你了,如果你看我不順眼,我離開就是了。”
“阿琰,這是你和溫小姐的房子,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你送我走吧!”
她哭的梨花帶雨,我見猶憐。
蔣琰心疼的不行,連忙將她拉進懷裏安慰。
我看著兩個人親昵相擁,心底已經泛不起半分漣漪。
不耐煩地催促:“做完飯,能不能讓我走?”
蔣琰帶著慍怒看向我。
卻在對上我平靜的視線時狠狠一怔。
他沒想到,我的情緒竟然沒有絲毫波動。
氣氛凝滯許久,他才語氣不善的開口:“你要去哪?”
“溫絮,除了這裏你還能去哪?”
我掩下眼底的煩躁。
“蔣琰,我有自己的家。”
他眉間閃過一絲不悅。
最終還是沒有沒說什麼,讓我去了廚房。
食材齊全,我需要做的不過就是把鴨子放進鍋裏。
我耐心盯著火候的時候,宋枝枝披著睡袍站在我身後。
她譏諷的視線上下打量我。
“真不知道你這幅逆來順受的模樣是怎麼待在阿琰身邊三年的。”
“如果我是你,早就灰溜溜自己滾了!”
“哦,不行。畢竟你有一個快死的爸,可得好好抱住阿琰這個大腿,求著他能給你爸點藥,吊著他那條命。”
說到這裏,她像是想起了什麼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我要求阿琰停了你爸的藥,你猜他會不會答應?”
我終於忍無可忍,轉身,揮起手中的鏟子,用盡全力砸向她。
“宋枝枝,如果你敢把主意打到我爸身上,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她被我突如其來的怒火嚇愣了一瞬間。
反應過來之後衝上來就要和我廝打。
撕扯間,不慎碰倒了灶台上正在沸騰的鍋。
滾燙的熱湯瞬間傾灑,全部落到我和宋枝枝身上。
皮肉瞬間泛紅,我們兩個人的淒厲喊聲也驚動了所有人。
聽到動靜的蔣琰瞬間衝了進來。
他看清廚房的一片狼藉後遲疑了一瞬。
宋枝枝委屈巴巴叫著他的名字。
“阿琰,我好疼啊......”
蔣琰毫不猶豫衝上去抱起宋枝枝,大聲喊人開車去醫院。
邁步離開前,他掃了我一眼,有心解釋:“枝枝燙傷比你嚴重。”
“我先送她去醫院,讓司機開另一輛車來接你。”
我沒有說話,隻是咬牙,忍住鑽心的痛意。
他沒有任何留戀的離開。
等看著醫生處理完宋枝枝的傷之後,才問起我。
“溫絮在哪?”
此時,我正坐在蔣琰死對頭沈從謙的車上。
蔣琰的電話接二連三的打過來,我麵無表情地掛斷。
編輯好一條信息發過去。
【蔣琰,分手快樂。】
發完,我便徹底拉黑了他。
從今以後,我和蔣琰,形同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