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景擁著她,轉身看著喬錦玉:“如今月娘已經和我們是一家人,你這做主母的也該有表示才是。”
“你那日答應送給月娘的紅寶石頭麵呢?”
喬錦玉身後的丫鬟捧著頭麵站在那裏,謝懷景一眼看見,指著那副頭麵看著月娘:“我即刻給你戴上,到時候去前廳見賓客,你臉上也有麵子。”
明珠一直一言不發在旁邊看著,突然衝出來指著頭麵大叫道:“爹爹,那是母親的頭麵,為何給姨娘?”
“你不是說這頭麵很重要,不是重要的日子都要放好,娘親最在乎這套頭麵,你怎麼能給一個姨娘!”
言兒衝過來一把將明珠推倒在地:“我娘以後會是國公夫人,這些都會是我娘的。”
明珠的頭被推在桌角,血立刻沁了出來,喬錦玉的心揪做一堆,一把推開言兒:“你幹什麼?”
言兒摔倒在地大哭起來,月娘撲過去抱住他:“言兒。”
然後含著眼淚看著喬錦玉:“夫人心中有氣,拿我撤氣便是,言兒隻是一個孩子,你為何這麼狠心,他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我知道我本不該進國公府,是我的錯,我讓夫人心裏不痛快了。夫君,為了言兒能好好的,月娘願意出府,隻求我們母子平安。”
“求夫君成全,讓我們母子出府吧,我怕言兒在夫人手下,要是我一時沒看顧好,他若不測,不是要了妾身的命嗎?”
謝懷景怒極,衝上去抓住喬錦玉的胳膊拖起來,連帶著明珠也被帶倒:“喬錦玉,我給你夫人之尊,你卻連我的子嗣都容不下?”
喬錦玉咬著牙看著他:“謝懷景,明珠是我們的女兒,她傷得多重你難道看不見?你的心裏眼裏,除了他們母子,還有誰?”
“你既然如此容不得我們母女,我成全你便是。”
喬錦玉將明珠交給嬤嬤帶下去止血,站在正廳中,仰頭下巴:“你不是說我是主母,要有氣度嗎?來人,將我給姨娘備好的禮拿上來!”
侍從們端著盒子,一一打開。
第一盒便是紅寶石頭麵。
“這個紅寶石頭麵是皇上親賜,國公爺拿了出來,說要給你,日後你便是國公夫人了。”
喬錦玉打開第二盒,是一串鑰匙。
“這一盒,是府內所有庫房的鑰匙,這一盒是賬本,以後主持中饋,也都交給你。”
謝懷景看著不對,急忙上前來打斷喬錦玉的話:“錦玉,你這是要做什麼?”
喬錦玉不理會他,拂開他的手,徑直打開最後一個盒子,指著一封信朗聲道:
“這是一封義絕書,是我送給國公爺的禮物。”
“謝懷景,本郡主要休了你!”
喬錦玉將義絕書扔在了謝懷景臉上,任它從他震驚的臉上落下。
謝懷景呆住了:“你說什麼?”
喬錦玉冷冷地看著他,心如死灰:“從今日起,我們夫妻緣分已盡,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眼前的謝懷景,和剛成親時似乎並無不同,長相俊俏,看著喜歡的人時眼神裏滿是深情,含情脈脈讓人沉醉其中。
隻是幾年下來,這深情的眼裏裝下了別的女人而非她。
謝昭不可置信地看著喬錦玉:“就因為我納了妾,你便要與我和離?”
喬錦玉搖搖頭,指著義絕書:“並非和離,而是義絕。”
“謝懷景,你別忘記了,當年皇帝舅舅賜婚時,你當著他的麵起誓,說你若辜負我,我可以隨時求去。”
“皇上金口玉言,一口應下,如今我自然有這個權利。”
“我是長公主的血脈,舅舅不過是看在公爹的麵子上,才答應了這門婚事,你以為他是看上了你嗎?”
“如今公爹已去,我也沒有心思與你論什麼長短,待我清點完嫁妝,自會帶著明珠搬回公主府。”
“你願意讓你兒子叫姨娘也好,母親也罷,都不關我的事。”
“我把國公夫人的位置讓出來,你大可直接讓她做正室,往後你們一家和和美美,再也沒人礙著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