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六年,商敘逼我打掉了五個孩子。
我卻沒法反抗。
姐姐的病需要特效藥,而商氏製藥是唯一一家生產這種藥的公司。
直到那天,商敘的白月光故意將戒指丟在湖裏,逼不會遊泳的我去撿。
溺水的我又一次流產,我顫抖著手打電話給商敘。
那邊傳來男人漫不經心的聲音:
“方雪遙,當初是你害芷夢再也懷不上孩子,這些都是你欠她的。”
得知我再一次流產的消息後,姐姐拔掉了自己的氧氣管。
“遙遙,姐姐不拖累你了。”
這是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
七條命抵一條,我欠商敘的已經還清了。
從此山高水長,再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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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雪遙,既然當初有膽子逼我娶你,現在就別裝出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快點跟我去芷夢的生日聚會,要是掃了芷夢的興,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說著,商敘衝進病房,一把抓住我的手腕,試圖把我拽走。
但我這次沒有聽他的話。
我抬起頭看他,苦笑著說:“商敘,我們離婚吧。”
商敘的瞳孔猛地收縮,然後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又想玩什麼花樣,欲擒故縱嗎?”
我沒有理會他的怒火,自顧自地說:“我什麼都不要,今天我會回別墅拿走我的東西。”
“我們簽好離婚協議書,以後,你我就各不相幹......”
商敘的手用力收緊,讓我沒法再說下去。
“閉嘴!你沒資格跟我談條件!”
“你那個病秧子姐姐拖累了你那麼久,現在沒了她這個累贅,你應該感謝我才是。”
“不就是想要錢嗎?十萬塊,夠買你一夜嗎?”
我被掐得喘不過氣,臉漲得通紅,但還是揚起嘴角說:
“那鄭芷夢那麼討厭孩子,現在她不能懷孕了,也該感謝我才對。”
“你找死!”
商敘沒想到我會頂嘴,滿臉戾氣,幾乎要把我掐死。
我仰著頭,眼淚從眼角流下來。
為了姐姐,我給商敘當牛做馬,受盡了折磨。
現在我最愛的姐姐走了,我不會再任他擺布。
最後,商敘鬆開了手,厭惡地把我甩在地上。
“自己去地下室受罰,什麼時候想明白了,什麼時候再出來。”
病房門被重重地關上,我的心也跟著猛地一顫。
以前隻要我讓鄭芷夢不高興,商敘就會把我關進地下室,讓人用沾了辣椒水的鞭子打我。
我疼得苦苦哀求,鄭芷夢卻像看狗一樣看著我。
直到她笑夠了,商敘才會讓人停手。
當初為了姐姐,我咬牙堅持下來。
現在,他已經沒有能威脅我的東西了。
我努力控製住情緒,起身去處理姐姐的後事。
隻等明天把姐姐火葬了,帶著她的骨灰回家。
回到別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一進門,一個蛋糕就砸到了我的臉上。
“嫂子,你看這賤女人現在這副樣子多好笑。”
“別看她現在還能站在這兒,等敘哥回來,有她好受的。”
奶油糊得我眼睛都睜不開,我狼狽地站在原地擦著。
周圍傳來一陣譏笑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終於把臉上的奶油清理幹淨。
這時我才看到,寬敞的別墅裏聚滿了人,都是商敘的狐朋狗友。
鄭芷夢戴著生日帽,被圍在中間,得意地看著我的狼狽模樣。
這些年,在商敘的默認下,他們一直羞辱我。
不過現在,商敘再也不能傷害我了。
我沒有理會眾人的目光,大步往樓上走去。
有人對我的行為不滿,衝我喊道:
“長本事了是吧,真想被敘哥打死啊?”
我停下腳步,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你們這麼做是違法的,我和他已經沒關係了,再有下次,我就報警。”
我迅速把自己關進房間,甚至來不及收拾一下自己,就在早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書上簽了字。
我的東西不多,把姐姐親手給我編的平安繩戴在手腕上,我心裏才覺得安穩了些。
拿上行李剛要出門,就看到商敘帶著一大群人闖了進來。
鄭芷夢靠在他懷裏,輕聲說:“阿敘,可能是我惹雪遙妹妹生氣了,她才不肯配合。”
“她沒資格拒絕。” 商敘冷酷地說。
我下意識地往後退,警惕地看著他們。
商敘沒有管我的動作,冷酷地抬了抬手,兩個黑衣保鏢就把我往地下室拖。
掙紮的時候,平安繩被扯斷掉在了地上。
我雙眼通紅,用力掙脫開束縛,撿起紅繩握在手裏。
“商敘,如果你想讓明天的頭版頭條都是商氏總裁虐妻,那就繼續這麼做。”
“你這是在威脅我?”
商敘眯起眼睛,給了保鏢一個眼神。
保鏢馬上拿出手機,在我麵前播放了一段視頻。
視頻裏,我姐姐正躺在垃圾堆裏!
“方雪遙,你不聽話,那就讓你姐姐替你受罰。”
“我會讓她知道,是你這個沒用的妹妹,讓她死都不得安寧。”
“商敘,你到底要怎麼樣才肯放過我!”
我發了瘋似的想衝過去質問他,卻被保鏢按在地上。
商敘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芷夢什麼時候原諒你,我就什麼時候放過你。”
痛苦的淚水不停地從我的眼角流下來。
我和商敘從小一起長大,兩家在我們小時候就訂了婚約。
就算後來我家破產了,他也曾對我很好,處處護著我。
可嫁給商敘後,我才知道他和鄭芷夢的關係。
甚至因為我和商敘的婚禮,鄭芷夢精神恍惚出了車禍,再也不能懷孕。
商敘想要報複我,我能理解,但他不能傷害我的親人!
“從你害芷夢出車禍那天起,我就不會放過你。”
商敘嘴角掛著冰冷的笑,漫不經心地掃視著我。
“這鞭子,是你受,還是你姐姐受?”
為了拿回姐姐的遺體,讓她走得安心,我硬生生地挨了二十鞭子。
以前每次被打,我都會疼得大聲哀嚎,可這次,我一聲不吭。
鄭芷夢對我的反應不滿意,縮在商敘懷裏輕聲說:
“要不就算了吧,我看雪遙妹妹是真的生我的氣。”
這句話一下子激怒了商敘,他冷冷地看了我一眼。
“很能忍是吧?繼續,加大力氣打!”
保鏢被他的冷酷嚇到了,猶豫著說:“商總,再打下去怕是會出人命。”
“繼續打!”
我臉色慘白地趴在地上,麻木地緊緊握著手裏的紅繩,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我的後背火辣辣地疼,幾乎失去了知覺。
不知道過了多久,商敘似乎覺得沒意思了,抱著鄭芷夢離開。
把我一個人留在陰冷潮濕的地下室。
門關上的那一刻,淚水不受控製地從我的眼眶裏流出來。
我顫抖著雙手,緊緊握住平安繩。
姐姐,再給我一點時間,我很快就會帶你回家。
我被扔在地下室兩天,直到第三天,門才被打開。
進來的人是商敘的朋友林禹。
“你別怪阿敘,他隻是還沒認出你。”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接著就徹底昏死了過去。
再次醒來,看到的是熟悉的房間。
商敘冰冷的聲音傳來:“知道錯了嗎?”
我側過頭,看到他坐在床邊,陰沉地盯著我。
我沒有理會他的話,聲音沙啞地說:“能把我姐姐的遺體還給我,讓她火化嗎?”
“你到現在還不知悔改!”
不知道哪句話惹惱了商敘,他伸手狠狠地按在我的傷口上。
我疼得眉頭緊皺,但還是平靜地說:
“我知道錯了,如果你還不滿意,可以告訴我,隻要能把姐姐的遺體還給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商敘沒有說話。
他看著我因為疼痛流下的眼淚,眼底的情緒複雜得讓我看不懂。
“方雪遙,你真是賤得可以。”
說完,他摔門而去。
我躺在床上,眨著眼睛。
這些不就是他想聽的話嗎?
可他又為什麼要生氣呢?
我在別墅躺了兩天,一邊養傷一邊試著聯係商敘。
但始終沒有回應。
姐姐的火化不能再拖,我強撐著身體下床,剛打開房門就撞見了鄭芷夢。
“命還挺硬,這樣都沒死成。”
她語氣冰冷,臉上再也沒有往日在商敘麵前裝出來的柔弱。
我不想和她糾纏,轉身要走,卻被她一把拽住。
“還以為商敘心裏有你?別做夢了。”
我甩開她的手,冷冷地說:“誰不知道你是他的心頭寶,你想要的都得到了,何必還要來挖苦我?”
“還是說,他其實也沒那麼在乎你......”
我的話還沒說完,鄭芷夢突然抬手給了我一巴掌。
“閉嘴!”
她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抵在牆上,“要不是你,我早就成了商太太!”
她失控的樣子,反而讓我確定自己猜對了。
和商敘認識這麼多年,我太清楚他的冷漠無情。
他愛的從來隻有自己。
我用力掰開她的手,“都是女人,何必這樣?錯的是商敘,他要是早點告訴我你們的關係,我根本不會嫁給他。”
“離婚協議我已經簽了,隻要你幫我找回姐姐的遺體,我保證以後再也不出現。”
可這些話徹底激怒了鄭芷夢,她撲上來和我扭打在一起。
“你是在跟我炫耀他不願意離婚嗎?他根本不愛你了!”
“為了給我報仇,他故意設計讓你家破產,你爸腦溢血去世那天,他就在現場看著!”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砸在我頭上,我整個人都懵了。
她的拳頭不斷落在我身上,可我感覺不到疼,腦子裏全是父親去世的畫麵。
原來爸爸的破產不是意外,一切都是商敘做的!
積壓多年的愧疚瞬間變成了憤怒。
商敘,你既然不讓我好過,那就一起死!
我打車衝到商氏集團,發瘋似的往裏闖。
“叫商敘滾出來見我!”
公司裏的人沒幾個認識我,但看到我情緒失控的樣子,都不敢攔我。
前台沒辦法,隻好通知了商敘的特助。
等了一會兒,下來的卻是林禹。
我警告他:“給商敘一分鐘,再不出來,我就把他的醜事全曝光。”
“是不是鄭芷夢跟你說了什麼?”
林禹神色嚴肅,“如果你信我,就先聽聽我的解釋。”
我跟著林禹去了辦公室。
他說的話卻和鄭芷夢完全相反。
他告訴我,父親的破產是因為投資失敗,商敘還曾試圖幫忙挽救。
我家欠下的巨額債務,也是商敘默默還清的。
林禹一臉愧疚地說:“其實他一直愛著你,隻是當年錯把救他的你,認成了鄭芷夢......”
“我欠鄭芷夢一個人情,所以我不能說出真相。”
如此巨大的信息我根本消化不了。
“什麼意思?”
“18歲那年,你在巷口救了一個人,那個人就是阿敘。”
我突然想起來,那天晚上,我確實在小巷裏救過一個受傷的少年。
我給他簡單包紮後就去找人幫忙,回來時他已經不見了。
原來那個少年就是商敘。
聽完這些,我隻覺得可笑。
就算真相是這樣又如何?
這麼多年的折磨,早就把感情消耗殆盡了。
我現在隻想帶姐姐的骨灰回家。
林禹出於愧疚,答應幫我處理姐姐的後事。
離開公司後,我聯係了父親生前的朋友,拜托他調查當年的事。
當證據擺在眼前時,我覺得好笑,可淚水卻忍不住滑落。
裏麵有許多鄭芷夢和別的男人的照片。
甚至當初的那場車禍,也是她故意製造的。
商敘,被喜歡的人當傻子騙,你還真是可笑!
我打了一個電話:
“商敘,我們的恩怨,就在今天做個了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