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巴掌落下時,周予安已經幾乎失去意識。她模糊地聽見他在她耳邊說。
“這隻是開始。如果你再敢欺負她,下次就不是巴掌這麼簡單了。”
這是誰的手筆?
父親的?
還是秦墨?
好像是哪一個都挺讓人傷心的。
當周予安再次醒來,已經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林律師站在床邊,臉色凝重。
他周予安她一份文件。
“周小姐,這是驗傷報告。您麵部多處軟組織挫傷,耳膜再次穿孔,已經構成輕傷一級。”
周予安接過筆,在報案材料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盡管手還在發抖,但依然堅定。
周父的為人她清楚,他不會在背後使陰招。
有什麼事情都放在台麵上欺負。
能這麼做的就隻有秦墨。
秦墨這個瘋子。
就因為打了周曉一巴掌,所以他就找人扇了自己九十九巴掌。
她不明白,為什麼已經忘記了他,心還是這麼痛,像被刀剜了一樣。
在股東大會現場,臉上還帶著淤青的周予安緩緩走上主席台。
她看著台下神色各異的股東們,隻說了一句話。
“從今往後,周氏集團將啟動全麵整頓。任何與秦氏集團有往來的業務,全部終止。”
股東們大部分都還是聽從周予安的話。
隻因為從前周父周曉並不管事,所有爛攤子全都給她一個人收拾。
大家對周予安的信任程度遠遠比周父要高得多。
與此同時,周曉正在家裏歇斯底裏地砸東西。
她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已經勝券在握,怎麼轉眼間就一敗塗地。
而此刻的周予安,正站在爺爺的遺像前,輕輕撫摸著自己紅腫的臉頰。
“爺爺,您說得對,有些人,並不值得原諒。”
從今天開始,她這顆心不會再對任何人憐憫分毫。
三個月後,周氏集團總部。
周予安站在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全景。
她臉上的淤青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冷漠。
辦公室門被輕輕敲響。
“進來。”
林律師手持一份文件走了進來,臉上帶著難以掩飾的驚訝。
“周總,您真的要這麼做?”
周予安轉過身,唇角勾起一抹笑。
“怎麼,你覺得不妥?”
“不是…隻是…為秦墨和周曉小姐舉辦婚禮,這未免太…”
周予安接過文件,快速瀏覽著上麵的婚禮策劃細節。
“太仁慈了?辦,必須要大操大辦。就按這個方案執行,預算無上限。我要讓這場婚禮成為全城矚目的盛事。”
“我這就去安排。”
周家別墅。
周曉難以置信地盯著手中的燙金請柬,手指微微發抖。
“這…這是真的?姐姐真的要為我們舉辦婚禮?”
坐在她對麵的秦墨眉頭緊鎖,反複檢查著請柬上的每一個字。
這突如其來的“好意”讓他感到莫名不安。
“你不覺得奇怪嗎?自從那件事後,她應該恨我們入骨才對。”
周曉不以為然地撇撇嘴。
“她有什麼資格恨?爸爸已經把大部分股權轉給我了,她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這婚禮八成是想討好我們,免得以後在周家混不下去。”
秦墨沒有回答,目光落在請柬上周予安的簽名上。
“我要去見見她。”
秦墨突然站起身。
周曉立刻拉住他的手臂。
“不行!誰知道她打的什麼主意?萬一…”
“沒有萬一。有些事,我必須當麵問清楚。”